陶緹見他倒打一耙,圓圓的眸子瞪著他,“明明都是你……”
“好,怪我。”他認錯倒是很快,“我幫你撣干凈。”
裴延垂下頭,長睫投下一片深邃的影,修長的手指輕輕搭在的襟上。
撣著撣著,他的手指就了襟,到一片溫熱的。
結上下,他的眸都變得危險起來。
“你你你你……”陶緹子一僵,漉漉的眼睛蒙上一層驚詫與無措。
他怎麼能這麼大膽,這麼孟浪。
殿的宮人早早就被屏退了,裴延喜歡與獨,嫌宮人們在一旁都礙事。
陶緹想躲,男人看出的意圖,先發制人的勾住了的腰,往懷中拉。
“你晚膳才用一半……”磕磕,下意識夾了,從中秋那日開始,他就沒讓歇過一晚。
這人瞧著仙氣飄飄不沾風月,誰能想到私下里卻是極其重的。
可每回親熱時,總是要死要活被折騰的毫無姿態,他卻始終是那副溫雅漂亮的模樣。就連攀上頂峰時,他眼角泛紅、沾滿的樣子,也是極好看的,像是被妖蠱,墮落凡間的仙。
意識回轉,裴延溫熱的手掌在腰間,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他輕輕的了下角殘留的櫻桃醬,啞聲道,“很甜。”
陶緹墨黑的發髻垂著,白皙臉頰染上緋紅,人,兩只白的小手還抵著他堅的膛,有些被,也不知道要說什麼。
這男人太聰明太敏銳了,這些日夜,他已然對的敏點了如指掌。
只簡單的幾個作,他就將控制的死死地。
這飯,一時半會兒也吃不了。
聽到里頭傳來的細碎嚶嚀,殿外守著的玲瓏和付喜瑞都有些懵。
不是吃著飯嗎?怎麼就變這樣了。
付喜瑞輕咳了一聲,道,“殿下到底年輕,正是力充沛的時候。”
玲瓏窘迫,也不好接話,只訕訕丟下一句“那我先讓人備上熱水”,便快步閃開了。
這一夜,換了兩回水,還換了一張人榻,和一套新床單。
翌日,天剛蒙蒙亮時,天上落起雨來,桂花落了一地。
這場雨并不大,卻纏纏綿綿的下了四五日,天氣也涼了下來。
“都說一場秋雨一場寒,這場雨過后,估計也熱不起來了。”玲瓏捧著一盅桂圓紅棗八寶茶,繞過屏風走了進來。
陶緹著窗外的芙蓉花發了會兒呆,又想起什麼似的,輕聲呢喃道,“青禾的小日子應當走了吧,也不知這會兒在做什麼,好幾日沒見到,怪想的。”
往日都是青禾來瑤殿找玩,那這次自己也去青禾那里坐坐。
陶緹三兩下喝完八寶茶,從榻上起,帶著兩罐自己做的蜂柚子茶,徑直往玉明殿去。
不曾想剛到玉明殿,卻撲了個空——
宮人說,景長公主一早就帶著青禾縣主出宮了。
陶緹只當們母倆是去賢良館找謝小公爺了,也沒多想,留下蜂柚子茶,就回瑤殿了。
與此同時,定北侯府。
花廳的氛圍張又抑,景長公主坐在上座,雍容的臉龐并無太多緒,雖一言不發,可周的氣場卻不容小覷。
沉了好半晌,瞇起眸,盯著眼前清朗英俊的許霽,肅聲道,“你真的想好了?”
許霽頷首,容鄭重,“是。”
景長公主又看向一側坐著的定北侯夫人,“侯夫人,這事你也同意?”
定北侯夫人揪著帕子,手控制不住的著,心里千百個不忍,但還是遵從兒子的心意,咬牙道,“是,他執意如此,臣婦多說也無益。”
“那定北侯呢,他怎麼說?”
“我家侯爺是個暴脾氣,一點就著。此事,臣婦暫且瞞著他,待縣主嫁府中,屆時木已舟,臣婦再與侯爺慢慢解釋。”侯夫人出一抹勉強的笑意,“長公主放心,只要縣主與七郎夫妻恩,侯爺頂多氣一時,過些時日就好了的。”
景長公主輕輕的嗯了一聲,隨即對側的大宮點了下頭,“端出來吧。”
大宮打開紅木雕花食盒,從里頭端出一碗尚有余溫的湯藥來。
定北侯夫人臉一變,驚愕道,“長公主,您這是……”
景長公主淡淡的瞥了一眼,“不是說準備好了麼,擇日不如撞日,今日就喝了吧。喝完了,咱們才能毫無顧慮的坐下來商量婚事。”
定北侯夫人一口氣悶在口,又氣又惱又無可奈何。
氣啊,卻又怪不到長公主,畢竟長公主也沒拿刀架在七郎的脖子上著他喝,著他娶。
是自家兒子死心眼,認準了一個人就不肯松手!
定北侯捂著口,死死地盯著許霽,強忍著將那碗湯藥打翻的沖,心里一遍又一遍默念著“兒孫自有兒孫福,由著他選吧”。
許霽形筆的站著,穩穩地接過那碗湯藥,大抵是心意已決,手沒有一抖。
湯藥黑漆漆的,湊近了就能聞到一濃濃的苦味道。
他著湯碗,黑眸定定的看向上座的長公主,“長公主,臣喝下這湯藥,你便會將縣主許給我,是嗎?”
景長公主眸微,抿了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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