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暮遲斂下眼皮，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最后什麼也沒說，在陳昭的目送之下回了他自己的房間。

“他最近經常這樣？”陳昭稍微措辭了下，“纏著你？”

“沒啊。”

陳昭長一邁，示意跟上：“那怎麼最近老看見他。”

“可能…巧合。”

-

青舟基地是依著山建起的，山不高，夜里罩著四黑暗，微弱的星點綴在山頭。

周歲爬得氣吁吁的：“我們、為什麼要、大半夜來爬山？”

走在前面的陳昭輕笑一聲，停下回眸：“這就爬不了？”

：“爬得。”

下一秒就哭無淚地用手撐著膝彎下腰來：“能不能慢一點。”

陳昭退回幾步來拉，試圖給洗腦：“沒多高，再爬幾步就到了，上到山頂才看得更清楚，不是麼？”

周歲被他半拉半拽的帶上山頂，力不支，找了塊空地便一屁落地。

抬頭向一片空寂的黑夜：“多久有流星？”

陳昭故意逗似的，抬手看著手腕上并不存在的表，一臉認真：“十分鐘后。”

“你蒙我！”

陳昭屈起一條，兩手反著撐在后，落后半個位，視線落在孩烏黑長發纏繞的頭頂。

無聲地揚起了。

周歲手環在小兩側，下撐在雙膝之間，突如其來的困意讓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眼里泛上一層氤氳的水汽。

“困了？”

“…有一點。”

“忍著。”

“……”

為了讓自己不那麼困，開始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話：“陳昭。”

“嗯。”

“你覺得我能考上南大嗎？”

“當然。”

幽深的眸子里閃去一意外，他回答的語氣認真又堅定。

周歲偏頭看向黑暗里某人也依舊云淡風輕的模樣：“那你呢？”

“我？”額間碎發下含著笑的瞳淡然對視上來，“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是君子，怎麼會食言。”

看不出平日里一貫的戲謔神，愣了下，又不知該接什麼話了。

天邊閃過一道白，似有預般的，猛然抬頭。

“快許愿！”激地用手肘撞上陳昭的，而后迅速閉眼，十指迭的虔誠許愿。

愿是一早就想好的，畢竟在流星存在的時間僅僅一瞬間，不甘浪費那虛無縹緲的機會。

用盡平生最真誠的態度在心中默念。

“希在奔赴未來的道路上，陳昭能一直是明亮溫暖的太，能永遠做我的。”

遠流星劃過，燦爛映出孩溫和的廓，深藍夜空里留下一道約可見的跡。

只此一刻，奪目的沖破黑暗，有人將的一舉一盡收眼底。

陳昭舍不得閉眼。

比流星更為稀有的，是此時邊坐著的人。

他不是對著流星許愿，而是對著周歲，像是祈禱，又更像是期盼。

“唯愿——”

“昭昭都與你，歲歲都平安。”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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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反常

流星瞬時隕落, 夜空重新歸一片黑暗。

周歲睜開眼，語氣染上點興，扭頭問道：“你許了什麼愿？”

陳昭還是剛剛不變的姿勢, 頭都沒轉一分：“不告訴你。”

“行吧, 反正愿說出來也不靈了。”自顧自說著，“該回去了吧, 好困。”

“有這麼困？”

困到反應都有些遲鈍，慢半拍點頭：“很困。”

“那走吧。”

陳昭順勢起，遞出去的手頓在半空。

周歲原本已經離地的子又“啪”地跌坐回去，看著面前的手, 整個人都僵掉了。

困意清醒了大半，不可避免的回想起晚上那場荒謬的國王游戲。

甚至還想問問那個莫名其妙的十指扣是從何而來的。

“你是想留在這過夜？”陳昭甩了下腕后收回了手, “那我走了？”

“沒有。”迅速起，拍掉上沾染著的幾點雜草, 同他并排,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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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歲站在房間門口, 深吸一口氣，叩響木門。

等門開的幾秒里已經開始盤算一會要怎麼應對夏瑤的連環奪命問了。

“喲——還舍得回來？”夏瑤夸張地探出頭去左右掃了遍走廊，“人沒送你回來？”

試圖蒙混過關：“誰啊？”

“徐暮遲啊！你不是跟他出去的？”

“……”

張了半天最后連是跟誰走的都不知道。

周歲好心提醒：“徐暮遲過來說了幾句話就走了。”

“真的假的？”夏瑤拽著沿著床邊坐下, “那你是——一個人出去散心了？”

“？”

周歲眨了下眼，略顯迷茫：“你是真不知道還是逗我玩啊？”

夏瑤明顯比更困：“我應該知道…嗎？”

“那好吧。”妥協，“我其實, 是跟陳昭出去的。”

“我靠！真的假的？”夏瑤視線略過床頭的電子鐘, “你們這算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