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里,阿黎恍然大悟。
適才只顧著委屈生氣,倒是沒想到這一層。
睿王府和天家矛盾已久,但凡一個不慎就會萬劫不復,這些年多虧有容辭,睿王府才能安然無恙。
雖未參與朝政,但深知其中復雜。而容辭哥哥本事了得,在朝中與人周旋。竟不想,這座青樓是他謀劃的工。
不過片刻,心里的那些火氣消散了。
緩緩看向容辭:“子維哥哥說的是真的?”
容辭點頭,神坦然。
“子維哥哥,”阿黎不好意思道歉:“我誤會你們了。”
誤會不誤會的孟子維不在乎,他只在乎一點,小心翼翼地問:“那......這事能否在阿玲面前保?”
他道:“你也清楚,這種事不能對外,知道的人越多于我于容辭皆不利。阿玲若是得知,我還得再跟解釋,可一個不諳世事的姑娘家,得知了豈不是整日擔憂?萬一對旁人說出去......”
“子維哥哥放心,”阿黎立馬保證道:“我不會說出去的,一個字也不會對阿玲提起。”
“小阿黎真好!”孟子維松了口氣,笑起來:“還是小阿黎有有義。”
“不像某些人,”他怪氣,指桑罵槐:“重輕友,說出賣就出賣。”
“小阿黎,我還有事先走了。”他說。
不過走之前,打算以牙還牙:“容辭雖沒在這來,但他常在這待到深更半夜,還有貌姑娘為他琴唱曲。”
“......”
容辭冷冷掀眼。
而孟子維說完,看也不看他,立馬跑了。
孟子維一走,室又安靜下來。
此時已是酉時二刻,臨近黃昏。外頭天降大雪,雪明凈,從窗戶進來,照在阿黎瓷白的臉上。
因剛哭過,眼睫噠噠地黏在下眼瞼。本該是楚楚可憐的模樣,可那雙清澈的眸子含著慍怒,倒令人不敢妄自疼惜。
孟子維走時的那句話不輕不重,卻令阿黎如鯁在。
雖誤會了容辭,可孟子維的話不該是假了吧?
“阿黎,”容辭走過去,想牽的手,忖了忖,還是不敢輕舉妄。
“這下你信我了嗎?”他問。
“可子維哥哥說你經常在這待到半夜三更,還有貌子為你琴,難道這是冤枉你的?”
“......”
容辭雖將力放在朝堂的謀劃上,可私下也是個風雅之人,得閑會自己寫字作畫,也會琴弄曲,最喜歡的就是忙碌一天后闔眼坐在這里,聽一首曲疲憊。
這算是他為數不多的好,可絕非孟子維說的那個意思。
“不是冤枉。”他道。
阿黎氣鼓鼓瞪他:“這麼說,你也承認你跟貌的子孤男寡待在一室了?”
容辭錯愕,還能這麼算?
“我只是聽曲,別無他意。”
“誰知你有何意?你心思藏在肚子里頭,就算你有旁的也沒人窺見。”
“我怎會有旁的?阿黎,你與我相識多年,除了你,我還與誰親近過?”
他急于解釋,心里這麼想,就也這麼說了。
可在靜悄悄的屋子里,這話像是帶著火鉆阿黎的耳,阿黎的心,令臉頰悄悄燙起來。
——除了你,我還與誰親近過?
阿黎低頭,于看他。
容辭說完,也后知后覺地發現,這句話很是曖昧。
漸漸地,屋子里開始燥熱起來,連空氣都有些稀薄。
“阿黎,”他低聲問:“你在吃醋?”
轟地,阿黎的臉紅了。
窘蹙得很,結結反駁:“哪、哪有?你別說!”
容辭笑了,此前的慌不在,反而變得鎮定從容。
他牽起的手:“我說的是真心話,除了你,我旁再無別的人。”
他用的是“人”二字。
也因為這兩個字,此前一直遮蓋在兩人之間的那層紙,瞬間就破了道口子。
容辭藏在心里的話,開始毫無負擔地說出來。
“我是什麼樣的人,你還不知道嗎?”
“我在乎誰,你還不清楚嗎?”
“我心中對你......你不到嗎?”
他說得溫,目筆直而灼熱,令阿黎得很。
的耳朵,的脖頸,全燙起來。低頭,不敢回他的話。
“阿黎,”容辭沒放過:“抬起頭,看著我。”
“今日這樣的誤會,我不想以后再有。”他說。
“此前那句話,也不許你以后再隨意說出口。”他嚴肅道:“你心中氣歸氣,可不能拿婚事置氣。”
他想娶,等了這麼多年,鬼知道聽到剛才說“不想嫁了”,他有多慌。
阿黎自知理虧,低低“嗯”了聲。
“抬起頭來。”容辭不容退,像是要得到親口保證似的:“你答應我。”
“嗯。”阿黎難為得很:“我知道錯了。”
“我要的不是這句。”
也不知為何,那層紙破了后,阿黎頭一回生出這種男的甜。
這滋味......還怪好的。
裝傻:“容辭哥哥要的是哪句?”
見這副模樣,容辭莞爾,眉目漸漸舒展開來。
一朝穿越,她成為可憐農家女,上有惡毒繼母一家奇葩,下有低智幼弟養活。她表示不慌,身為毒醫雙修的女強人,她先收拾繼母,腳踹惡兄,再撫養幼弟,生活過的好不愜意。直到一個容貌雙全的男人摟住她的腰身:“怎麼,睡完就跑?”溫沁嗬嗬一笑:“要不給你點錢?”男人低笑,摩擦著她的臉頰:“不,我要你…與我江山共賞。”
分明是真千金卻死的落魄的蘇邀重生了。上輩子她忍氣吞聲,再重來她手狠心黑。誰也別想吸着她的血還嫌腥羶了。重來一次,她要做那天上月,冠上珠,光芒萬丈。某人跟在她身後一面替她挖坑,一面苦心孤詣的勸她:不用這麼費力的,瞧見我頭上的冠冕了嗎?你就是上面最華麗的那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