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婳趕到醫院的時候,林父還在搶救中。
沒過多久,林母跟林興安也趕了過來。
不過是一兩個月沒見,林興安明明才二十出頭,這會兒看起來卻像是突然老了十歲,長得像個中年男人了。
看到林婳,林興安一雙眼睛中充滿了恨意。
林婳注意到他走路的時候,一瘸一拐的。
這時候搶救室的門被人推開,幾位穿著白大褂的醫生一臉疲倦的走了出來。
林婳立刻迎上去,著急的問道,“醫生,我父親怎麼樣了?”
醫生嘆口氣,搖搖頭,一臉沉痛的說,“我們已經盡力了,節哀順變吧。”
林婳整個人狠狠的晃了一下,愣愣的看著搶救室的方向,看著醫護人員將放著林父尸的病床推了出來。
這一刻,整個世界,都變了白,眼淚瞬間奔潰而出,一晃,整個人癱坐到了地上。
這世上唯一一個真正疼過的親人,也離而去了。
的腦袋嗡嗡的響,耳朵什麼聽不見了。
林母也沒想到林父會走的這麼突然,本來還想利用林父從林婳上多得到些好,現在倒好,林父一死,什麼都得不到
了。
不行,不能就這麼放過林婳。
林母撲到林父的尸上嚎啕大哭,一邊哭一邊喊道,“我可憐的老伴兒啊,你死的好慘啊,要不是急著回來給林婳那個掃把星出頭,你也不會出車禍啊,林婳,你這個掃把星,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你爸爸不會出車禍。”
林母說著,就朝林婳撲過去不停的將拳頭打在林婳的上,“都是因為你,都是因為你這個小賤人,你爸爸才會出車禍,你賠我,你賠我!”
這種生死離別的事醫生們見的多了,但是把自己丈夫的死歸咎于自己的兒,這些醫生還是第一次見。
見林婳完全不還手,只癱坐在地上任由林母打,幾個醫生終于看不下去,上去拉開了林母。
林母囂著,“林婳,五十萬,你給我五十萬這事就算了,否則我跟你這輩子沒完,你爸爸就是死了也不會安息。”
幾位醫生你看我,我看你,都從彼此的眼中看到了不敢置信。
其中一位年紀較大點的醫生好心勸道,“這位大姐,人死不能復生,你就是再難過,也不能拿自己的兒撒氣,你說是吧?”
林母鼻孔朝天的上
下打量著這位醫生,罵道,“你算個什麼東西,做醫生就好好干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就行了,我們的家務事,得著你手嗎?”
說完,又指著林婳罵,“小賤人,你給我聽好了,五十萬一分都不能,你要拿不出,就去跟你的姘頭要,反正跟男人吹一吹枕邊風的事兒,對你來說,也不算是壞事。”
林婳就那麼愣愣的癱坐在地上,置若罔聞。
林母冷哼一聲,站頭去辦手續,覺得林婳給林父的醫藥費應該還沒有花完,得去把剩下的退回來。
這時候,林婳包包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一位醫生見一直沒接電話,好心提醒道,“小姐,你的手機響了。”
林婳像是這才有了聽覺,緩緩抬頭看向眼前的醫生。
醫生想到剛才林母的所作所為,心里不由得對林婳多了幾分同,說道,“姑娘,節哀順變,人死不能復生的,還有,你的手機一直在響。”
林婳眼神木木的說了聲謝謝,低頭從包包里拿出手機,接通,“喂。”
手機里傳出秦硯低沉的聲音,“婳婳,有沒有想我?”
林婳聲音沙啞的厲害,帶著哭
腔,“你有事嗎,沒事的話,我就掛了。”
林父的尸已經被推走了,還有去辦理相關手續,林母只關心錢,這些事,林母本不會管。
秦硯聽出了林婳聲音不對,問道,“你現在在哪兒?發生了什麼事,有人欺負你了?”
林婳說,“在醫院,秦硯,我沒爸爸了。”
從今天開始,我什麼都沒有了。
唯一的親人,也離而去了。
突然有種已經沒了活下去的理由。
電話的那頭,秦硯沉默了片刻,然后說,“婳婳,你等著我,我馬上過去。”
林婳并不在意他過不過來,這些都不重要了,掛斷電話,抹了把臉上的淚,扶著墻壁站了起來,問醫生,“大夫,我父親的尸放到那里了,我想再去看他一眼。”
醫生嘆口氣說,“應該拉去停尸房了,按照正常的流程,你應該先去辦理死亡證明,然后去聯系殯儀館車輛調度室。”
林婳神看起來不太對勁兒,說了句謝謝,就邁步朝外面走,卻不小心踉蹌一步,差點摔倒在地。
醫生手扶了一把,問道,“姑娘你沒事吧?”
林婳搖搖頭,“沒事
,謝謝。”
說著就朝外面走去。
直到林婳離開,剛才那位醫生才發現林婳的包還落在原地,拿起包包看了眼還坐在排椅上的林興安,走過去問,“你也是死者的家屬嗎?”
林興安說,“我是他兒子。”
醫生疑的問:“既然這樣,你怎麼還坐在這里?不去幫著辦手續?”
林興安說,“我腳不好,在這里等著我媽辦完手續過來接我。”
醫生點點頭,把林婳的包包遞給他說,“這是你妹妹的包,落在這里了,你先幫看著吧,一會兒估計就回來娶了。”
林興安說,“那是我姐姐。”
醫生無所謂的說了句,“是嗎,不像啊。”轉就走了。
林興安拿著林婳的包包,眼中閃一抹貪婪,拿著林婳的包起去了衛生間。
衛生間,林興安打開林婳的包包,把里面的東西全部倒了出來。
東西不多,一包巾,一包紙巾,一支潤膏跟一支護手霜,一張銀行卡,還有一封沒開封的信。
居然一分錢的現金都沒有,林興安氣的想罵娘。
但是當他看到那封信的時候,出于好奇,他拿起來,并打開了那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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