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冊子還回去,指指屋檐下的位置:“你看到那個哥哥了嗎?啊...不對,你看到那個...你姐夫了嗎?”
三年級的表弟點點頭。
季檬笑嘻嘻地說:“這邊太暗了,姐姐看不清,你去問姐夫吧,他什麼都會。”
“哦。”虎虎走遠之后,又回頭,瞟一眼,小小聲:“是你做不出來吧,還太暗,嘁——”
“......”
于是,另一邊,沈鶴霄手里被塞進一本習題冊。
他瞅了眼,幾秒之后:“二十三。”
眼前的小學生滿臉驚訝:“哇,姐夫,你都不用草稿紙的嗎!不對,你該不會是瞎說的吧?”
沈鶴霄看著眼前的小孩,剛才那聲“姐夫”在腦中回了好幾遍。
他張張口,“你可以自己驗算。”
小男孩一屁坐在旁邊的躺椅上,拿著鉛筆在草稿紙上寫了幾個算式,而后,用更為驚訝的眼神看著他:“對的欸!姐夫,你真的好厲害!”
虎虎的小眼珠賊溜溜轉一圈,“姐夫,你能告訴我詳細解題步驟嗎...不然明天奧數課我答不出來,又要被我媽們罵...”
這種難度的數學題,沈鶴霄真的不知道有什麼解題步驟可言。
安靜幾秒后,他淡聲:“可以。”
“你得先幫我把你姐姐過來,但是...”不能說是他的。
后半句還沒說出口,面前的小男孩就對著遠一聲驚呼。
“姐姐——姐夫你——”
沈鶴霄:“......”
虎虎朝他眨了下眼,“但是什麼?”
沈鶴霄子往后靠,沉沉的聲音:“...沒什麼。”
下一刻,季檬小跑著從遠過來,到他面前站定,了下頭發:“怎麼啦?”
面面相覷,沈鶴霄跟對視三秒之后,拿出桌上的車鑰匙,遞給。
“燙傷膏,在車里。”
季檬:“媽呀!我都給忘了,一天四次來著,今天是不是就出門前涂了一次!”
沈鶴霄面無表地“嗯”了聲。
季檬接過鑰匙,又小跑著去到院門口停車的位置。
等回來時,虎虎也拿著冊子準備離開了,臨走前,不忘再吹一句彩虹屁:“嘖嘖,大學老師不愧是大學老師,講奧數題都就跟玩兒似的,真牛。”
......
屋檐下又只剩下沈鶴霄和季檬兩人。
季檬坐在他旁邊,隔空眺一眼,低聲音說:“其實你可以自己涂,我姑媽們都在打牌,姑父在喝啤酒,都沒在看我們這邊。”
沈鶴霄沉默地接過那管藥膏,擰開蓋子,胡往手上涂。
季檬挪了挪位置,半靠在躺椅上,側眸看著旁邊的男人。
幽黃的照在他致的臉上,廓被照得茸茸的,纖長的睫在眼下落下一小片青的影。
很安靜的樣子。
季檬咬了下,輕聲說:“我剛才去看我姑父他們搭的帳篷。”
沈鶴霄:“嗯。”
季檬繼續道:“他們只帶了四頂帳篷,一家一頂。也就是說,今晚,我們要睡在同一個帳篷里,不過睡袋有兩條,都是新的。你...”
“會介意嗎?”
沈鶴霄低著頭,手上藥的作突然停住,眼中閃過一微弱的,聲線仍舊清淡。
“不介意。”
他頓了下,平靜地補充:“也只能這樣了。”
第23章 23
#23
很快, 將近晚上十點,幾位姑媽就收起撲克牌,興致鉆進了帳篷里。
只是, 這次營活并不是在景優的山里,而是在這個可以用破敗來形容的農家小院。
季檬也問過,既然決定“營”, 為什麼不干脆住在山里。
大姑給出一個聽起來合理的解釋, 山里不安全, 不個人生命錢財沒有保障, 還可能遇到野狼毒蛇什麼的。這院子就正正好,出門就能看到自然風, 而且晚上大門還會上鎖。
這會兒, 院子里所有燈都關了, 季檬去車里拿了洗漱包, 在帳篷里打著手電筒,用卸妝巾臉。
旁邊, 沈鶴霄安靜坐著,眉頭微蹙, 像是也在不滿這里的環境。
季檬卸好妝, 開始研究旁邊的睡袋, “躺在這玩意兒里面,真的能睡著嗎?”
沈鶴霄瞥一眼, 淡聲:“不知道。”
季檬又問:“你睡過這種睡袋嗎?”
沈鶴霄:“沒有。”
八月的夜晚,即使在鄉下, 氣溫也不算低。
對于季檬這種常年睡在空調房里的人來說, 非常不適應。而且,現在才晚上十點, 按照的生鐘,正是神最的時候。
看向沈鶴霄,“這個時間,你也睡不著吧?”
沈鶴霄很低地答應了一聲。
季檬把睡袋鋪平,整個人躺倒下去,雙臂曲著墊在腦袋底下。
“那真不知道能做點什麼...這里也沒有網,手電筒估計也堅持不了太久。”忍不住又碎碎念幾句:“現在中老年人的好我真是越來越看不懂了,好不容易退休,干點什麼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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