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些話傅琬也只敢在心里腹誹,斷斷是不敢說出口的。
陶懷夕既然也有空閑,幾人就在兩駕馬車上去皖庭軒。
近傍晚時分,皖庭軒門庭若市,門口的馬廄中停放著約莫七八匹馬,另一還停著幾駕馬車。
皖庭軒是以前宋絮清和云常來的地方,時隔多日再來這兒,倒是令宋絮清想起茗玥不久前和說過的話,這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皖庭軒,竟然斡旋著不同派系的探子,也是新奇。
宋絮清微微仰起首,有意無意地撇眸打量著停靠在側的馬車,其中有兩駕馬車并未刻有府上印記,本該刻印的地方現下空空如也,若不是新手的馬車,那便是貴人所用的。
早在去侯府前,云就命侍衛來此預定了隔間,是以幾人到了門口時,就有小廝領著們上去。
預定的隔間在最里邊的位置,姑且還算是個好說話的地方。
小廝們將茶水糕點水果等樣式上齊之后,揮開珠簾退了出去,也不忘在珠簾后落下層帳幔,隔去了外界的視線。
等小廝做完這一切離去后宋絮清堪堪收回視線,視線一收回就撞見好友們聚會神的神,傅琬手中捧著把香瓜子,云著最為喜的糕點,就連陶懷夕也端著盞梅花清茶,炯炯有神地盯著看。
宋絮清失笑,“你們想問什麼,問吧。”
傅琬:“我聽聞是那位去前求娶的你,為何會變瑞王妃?”
云:“圣旨下后,瑞王殿下可來過侯府?”
陶懷夕:“有說你們是何時親嗎?”
說完后傅琬還準備問,宋絮清將手中的白玉糕塞的口中,道:“上的心思我并不懂,他還沒有來過侯府,并未說何時親。”
“啊?”傅琬咬了口白玉糕,在手中不解地歪著頭,道:“不應該盡早定下婚期嘛,我看別人家姑娘親,定親到婚,滿打滿算可要用上五個月的時間,王爺份尊貴,你們莫不是要花上小半年的時間?”
“明日我要宮一趟,那時便知道了。”宋絮清指尖挲著茶盞上的花紋,聞著杯盞中淡淡的梅花香,抿了口茶水潤,問:“你們又是如何得知這個消息的?”
“你要說這個,說起來也是奇怪。”云放下糕點,取過帕子凈指尖上的碎屑,道:“我們那時正在上琴韻課,不知是哪兒來的小廝,竟然在堂外大肆討論起了此事,樂府先生走出去時,那兩個小廝已然不見了蹤跡。”
“就好像是刻意告訴我們的。”陶懷夕補充道。
聞言,宋絮清眉眼蹙了蹙,“可是宮中太監?”
“不像。”傅琬道:“若是宮中太監,皇子公主們的宮人應當聽過那聲音,聽們說,徽瀾公主問起時,都說很是耳生。”
宋絮清看向傅琬:“你又是如何得知的?”
昭庭司和國子監就算是相鄰,尚書堂和崇苑殿隔得可有千丈,小廝的聲音斷然無法傳到崇苑殿。
傅琬怔了下,意識到有些不對勁,“我和們不一樣,是聽崇苑殿清掃的丫鬟們討論才知道的。”
宋絮清眉頭深深地擰在一起,又抿了口茶,思忖著。
要是裴牧曜放出的消息,他事前必然會和自己提起,或是通過茗玥將消息傳給,可此時他尚在府中養傷,那又是誰……
將此事給尚書堂和崇苑殿的眾人,又有何意?
三人見宋絮清眸沉沉,也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思索著是否曾在何聽聞過那兩個聲音,然而想了半天都沒有個頭緒。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指不定就是知道了消息,驚訝之余討論的?”
宋絮清聽著云的話,搖了搖頭:“尚書堂有規定,先生在授課時,不論是誰都不能在外出聲打擾,違者杖五十。”
若真是被這道賜婚圣旨所驚詫到,又非當事人不至于忘乎所以。
聞言,三人都噤了聲。
然而左想右想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也就不再去想了。
宋絮清也不想打擾們的興致,轉移話題道:“可還有想知道的,一并問完罷了。”
“有。”傅琬倏地舉起手,下意識地環顧四周幾圈,挪往宋絮清那邊了,小聲問道:“太子殿下去前求娶你的事,你可知道?”
宋絮清頷首。
這事怕是整座京城都知道了。
傅琬皺眉,“他不是心悅顧沁寧,為何會求娶你?”頓了頓,眉頭皺得更深了,“莫不是在宮宴上移別,往后心中不再有顧沁寧這一號人了?”
“不見得。”陶懷夕淡淡道,眸中閃過一,“我那日并未赴宴,但雙親歸來后我聽他們的意思,清兒后的侯府,怕才是他看中的。”
是用氣音說的,恰恰好好能令四人聽到。
傅琬聽完后渾一,頓時道:“那還好你沒有嫁給他,若不然往后可怎麼過。”
“別的不說,單單是有心儀子這一點,對我們來說是大忌,這年頭寵妾滅妻之事可還,更何況他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若是心狠一點……”云噤聲頓了頓,抬手在頸間劃過,道:“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宋絮清眸幽深地睨了眼云,抿了抿,這事云想得比要清楚多了,還是經歷了前世才悟出這件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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