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枝按照他說的話,去仔細回憶了一遍,回想那些過往,可是這又有什麽意義呢?
小二上了一桌菜,蘇南枝看著熱騰騰的菜肴逐漸變冷,涼到熱霧全無,菜涼了,也就不好吃了。
蘇南枝角淺淺劃出一個弧度,笑容像是釋然了,提起酒壺為對方斟了一杯酒,也為自己倒了一杯:“一酒泯恩仇。”
利用過蘇家,也多次救過和言斐。
恩仇相抵,從此再無糾葛。
蕭瑜木然舉杯,“叮”一聲,蘇南枝舉杯與他相。
說道:“今日第一次認識你,我蘇南枝。”
蕭瑜一瞬間,猝不及防地紅了眼睛,攥著酒杯的指尖微微抖,他一口灌下清酒,那子酒水的清冽與辛辣在他舌尖、間瘋狂竄,他說:
“我蕭瑜,瑕不掩瑜的瑜。”
“以後,多多指教。”蘇南枝起,笑著說道,“天不早了,我夫君還在家等我,我先回總督府了。”
起回家時,角噙著淡淡的笑。
馮清瑯見出門,也忙將手中的荷花糕遞了上去:“剛出爐的,試試?”
蘇南枝吃著綿的荷花糕,與馮清瑯並肩而行:“春盛這一走,我邊也沒了得力之人,我想去買個丫鬟伺候。你可知道在淵城,哪裏能找到?”
“此事,總督府應該會替你安排。”
就在二人有說有笑時,一柄飛鏢回旋刺來,直刺蘇南枝眉心!
馮清瑯利劍出鞘,將蘇南枝拉在後護著
,鋥地一聲,劍刃與飛鏢,飛鏢被擋飛,劍刃瞬間斷兩截!
“這是毒鏢!”馮清瑯看著地上澤發綠的飛鏢,說道,“這飛鏢上塗抹了劇毒,若被傷了,後果不堪設想!王妃你先走,我斷後!”
“不行。”蘇南枝出來沒帶劍,此地距離天香樓和總督府都有些距離,加上今日出來也沒帶護衛,與馮清瑯被窄巷,一時間有些棘手。
“這飛鏢堅韌無比,一枚飛鏢便斷了我的劍。”馮清瑯額前冒了汗珠,“若對方人多勢眾,隻怕我們不是對手,先逃!”
蘇南枝帶著馮清瑯飛上牆沿,踩上屋舍瓦礫,剛用輕功逃跑時,忽然有四五十個黑刺客手執飛鏢圍了過來!
無數飛鏢齊齊飛,如雨滴般麻麻!
蘇南枝抓住馮清瑯的手,一路朝前跌跌撞撞逃去。
那些飛鏢威力之大,直接嵌了牆壁!
蘇南枝慌不擇路地逃著,竟然不知不覺來了皇家驛站,值守周圍安危的北狄護衛當即吹了個暗哨,北狄士兵迅速集結,將蘇南枝和馮清瑯團團護住!
“參見公主殿下!”阿諾單膝跪地,左手斜放在右肩上,行皇室之禮,“請公主殿下進屋,我們自當竭盡全力庇佑你,哪怕是死,也不讓對方傷您一汗。”
蘇南枝帶著馮清瑯進了驛站。
驛站中也有值守的大慶軍士,蘇南枝立刻拿出王妃令牌道:“速去傳令溫將軍……不對,言斐
已經帶著沐暖去了北狄。你現在速去傳令蘇南轅將軍,告知他我被困驛站遇殺手!”
“是!”
安排好這一切,蘇南枝才堪堪鬆了口氣。
從袖中輕拿出絹包裹著的飛鏢,打開,蹙眉道:“阿瑯,你在軍中多年,有沒有見過這樣的飛鏢?可知道出?”
馮清瑯接過飛鏢,蹙眉沉思了下,腦海裏閃過一段戰爭回憶:“我曾見過北狄軍士使用過這個飛鏢,飛鏢材質不俗,又淬了劇毒,造價不菲,幕後主使必然非富即貴。可對方追殺你,又有何意義?”
蘇南枝收好了那枚飛鏢。
此時,狄瓊匆匆忙忙從樓上走下來,急忙拉住蘇南枝,繞著打量了一圈:“沒傷?”
這一刻。
蘇南枝是在狄瓊眼中看到了真真切切的擔憂。
微愣著,搖搖頭。
“沒有就好!”狄瓊鬆了口氣,把蘇南枝拉到後,臉瞬間沉冷下來,眼中迸發出滾滾殺意,怒然下令:“傳朕旨意!徹查刺客來源!若查不出線索,唯你們是問!!”
狄瓊氣的口起伏不平,腳下趔趄一步,蘇南枝條件反地攙扶住,狄瓊微微一愣,顯然沒想到蘇南枝會扶。
狄瓊心中起了一漣漪,眼裏的怒意被化解,漸漸含了笑意。
“今日你出門,怎麽沒帶些護衛?從朕的親衛隊裏撥十個人,日後負責你的安全吧。”
“多謝陛下,但不用了。”蘇南枝道,“我有影衛,今日出門本
是和阿瑯隨便逛街,就沒想著興師眾,帶影衛出行。”
“你這樣不行。”狄瓊搖頭,“且不說你是攝政王王妃,如今還是北狄唯一的嫡公主,你可知你的份有多尊貴?如今西戎餘孽虎視眈眈,大慶局勢並不穩,你本不知道有多潛伏在暗的毒蛇想咬你!”
北狄嫡公主,從一開始,就是蘇南枝被接的份,而不是主想要這份名譽。
不管主也好,被也罷,從擔上北狄嫡公主份這一刻開始,外界就會把看做嫡公主,獲取權勢的同時,也會遭到反噬。
這是,名譽的反噬。
一個橫空出世的北狄嫡公主,是狄瓊口中既定的皇位繼承者,不知道擋了多人的路,打了多人的籌謀。
蘇南枝沉默的這幾瞬,早已想清楚了一切。
狄瓊沒有問蘇南枝考慮的怎麽樣,說的十天為期限,還有五天。
還可以再等。
蘇南轅匆匆趕來,翻跌下馬,一路衝來,急的連氣都沒順:“南、南枝,阿瑯,你們二人可有傷?”
蘇南枝搖搖頭。
“你不是該去陪你的師師姑娘嗎?又何必關心我沒傷?”馮清瑯也了他一眼
“這……”蘇南轅後知後覺地回過味來,連忙道,“阿瑯,你這幾日不見我,不會就是為了這事兒吧?”
馮清瑯攙扶蘇南枝坐進馬車,沒說話,蘇南轅也鑽進了馬車。
三人同坐一輛馬車。
蘇南枝仍然想
起飛鏢一事。
馮清瑯和蘇南轅沒有說話,一時間,馬車十分安靜。
“對了,王妃,我忽然想起一件事,今日京城傳來消息,說京畿一帶水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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