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本來就已經到醫院的案發現場了，所以來得很快。

其實就算溫煙沒要求見他們，害者醒了，他們也是要第一時間過來走流程的。

警察詢問，家屬需要回避。

顧珩走在最后，步履平穩，走到門口轉彎時，他往里看了一眼。

辦案的警察正好把溫煙擋得嚴實，他只看到垂在側的手，小小的攥著。

他找到時，也是這樣攥著手，脆弱如同嬰孩的模樣，好像把他的心也攥住了。

“顧珩？”

走廊里溫雅不見顧珩跟上來，疑地了一聲。

顧珩從溫煙的手上移開視線，朝溫雅走去時，眼底有關心，“你還沒好，回病房休息吧。”

“那你呢？”

“我當然是陪你，你不是害怕嗎？”

溫雅笑容微不可察地滯了一下，“你工作不是很忙嗎？其實我已經不害怕了，你不用浪費時間陪我。”

顧珩看著，眉眼深邃，“不想讓我陪？”

溫雅心臟了。

當然不想！

要是昨天，他說要一直陪，一定會高興，可是今天出了溫煙的事，雖然不知，但和喬淑玲的母關系注定要幫善后。

而顧珩在不方便。

“不是。”溫雅連忙故作輕松地笑笑，“你陪我我高興都來不及，可是，明知道你公司忙，我還仗著你的寵讓你陪我，那就是不懂事了，我不想做不懂事的人，而且，煙煙出了這種事，我就算是病得再重也要留在這里陪著的。”

顧珩聽著溫賢惠的話，溫聲說：“你已經很懂事了。”

溫雅抿笑著，不好意思地說：“希婚后也能為你滿意的妻子。”

顧珩淡笑，“會的。”

他不再堅持說留下，溫雅松了口氣，沒忍住問：“對了，你是怎麼知道煙煙被關在那里的？”

這句話在看到顧珩第一眼就想問了。

為什麼第一時間發現溫煙的人是他？猜了很多種可能，每一種可能都讓充滿不安。

問完，盯著顧珩。

而顧珩神不變，輕描淡寫地說：

“最近有個項目要用到被捐獻給醫院的，湊巧看到。”

隆潤涉及生工程，有些研發確實需要用做研究。

溫雅的一顆心這才落到實，結合顧珩找到溫煙的時間段，本來還懷疑是顧珩聽到喬淑玲跟的談話了。

顧珩離開之前，和溫景和打了招呼。

溫景和緒明顯不佳，語氣低沉。

顧珩想起警察來之前，在病房里，大家發現溫煙醒來后，溫家的三個人都一起上前安，而只是紅著眼睛看著溫景和喊了一聲爸爸。

但與在意識不清時喊爸爸的語氣相比，并沒有那麼真意切。

他眼神暗了暗。

……

病房里只剩下溫煙和警察。

溫煙坐在病床上，臉蒼白如紙，眼睛烏黑沒有一彩。

孩子膽子都小點的，大部分人連殺都不敢，更別說和那麼多尸呆在一起呆一晚上。

所以警察擔心溫煙神狀態不好，想先給進行一番心理疏導再問問題。

溫煙卻展開白皙的手，用平靜得過分的語氣跟他們說：“昨晚我把其中一個人撓傷了，能不能通過指里的皮屑和跡進行DNA比對？”

昨晚事發時，從電梯到地下室太平間，所有的監控都出故障了，一線索都找不到。

溫煙的這句話對于警察來說無疑是個好消息，他們激地說當然可以。

很快就安排了人提取證據，帶回所里排查。

溫煙見方法可行，就問警察，“這件事可以先保嗎？”

警察都是敏銳的，問，“你發現什麼了嗎？”

溫煙說：“我懷疑是我認識的人，不想打草驚蛇。”

對于的請求，警察答應了，又問了一些其他的問題就出去了。

剛出門，喬淑玲就快速上前著急地問：“有進展嗎？能找到到底是誰在害煙煙嗎？”

看上去真的是很擔心溫煙了。

但警察來之前就了解過溫家的基本況，害者并不是的親生兒。

他們記著和溫煙的約定，回答，“還沒有。”

“那是不是找不到了？”喬淑玲口而出。

警察看的目就多了幾分審視。

“媽。”溫雅上前拉住喬淑玲的胳膊，“我知道你為煙煙的事著急，但是既然人家已經說了暫時沒進展，你就不要一直追著問了，我相信警察一定能為煙煙找出幕后黑手的。”

搞砸了事，被溫雅兇了一頓，現在很聽的話，連忙道：“不好意思，是我太著急了。”

警察公事公辦地說：“理解。”

溫景和是個人，警察也是認識他的，經過他時跟他打了個招呼。

自從從病房出來，溫景和就靠著圍欄站在那里，妻子那麼著急，他也只是靜靜地站著，而當警察走向他主跟他說話，他才說：“辛苦你們了。”

一個大企業家態度這麼誠懇，言談和舉止也很儒雅，給警察的印象很好，并承諾他一定會竭盡全力。

警察走后，三個人又進了病房看溫煙，卻發現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就也離開了。

溫景和回公司，溫雅的病還沒好，就留下來，喬淑玲也陪著。

兩人一回到病房。

溫雅就翻著手機一邊找電話一邊說：“那兩個男人要盡快理掉。”

喬淑玲不認同，“沒必要吧，監控都被我找人攻擊了，他們本查不出來。”

溫雅現在已經懶得理，自顧自地聯系了一個人。

……

寧市一間廉價的出租房，兩個男人正激地分著贓款，門從外面被敲響。

其中一個男人起去開門，另一個男人抱著一沓沓的鈔票往柜子里藏。

只是柜門還沒關上，他就被突然沖進來的人猛劈了一下脖頸暈倒在地。

那人拿出事先準備好的繩索，練地把兩個男人五花大綁裝進麻袋里，然后趁人不注意，避著監控把人抗進停在門口的白面包車里。

做完這一切，鎮定自若地開著車往郊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