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唯的目從表嫂的臉上轉到圍觀同學的臉上,怨毒的、嘲諷的、指指點點的,像是在表演一場無聲啞劇。
閉上眼睛深吸一口氣,再睜開眼時,平靜地看著地上跪著的表嫂,“隨便你怎麼說,但這個謠言要是傳開影響到陸家,警察會找你的。”
說完撥開人群就走。
不是很擔心,知道以陸家的勢力一定可以解決這件事,只是在學校的名聲會差一點而已。
徐茜跟上來,“小唯,你真的是陸灝的干兒?”
“不是。”孟唯腳步不停,“陸家只是資助我上學而已。”
徐茜跟在后,打量著的背影,心里已經有了自己的判斷。
一直都很奇怪為什麼孟唯和一起做兼職,甚至做的那些兼職工資還沒的高,但卻從頭到腳都是想都不敢想的名牌。
還和另外兩個舍友猜過,可能是個富家千金,兼職只是驗生活罷了。
但現在看來不是。
不過也沒說什麼,以后還要相三年多呢,快步跟上去。
其他幾個舍友都知道了這件事,不管心里怎麼想,表面上都在安孟唯。
“你放心,這種造謠沒人信,那個陸灝都多大年紀了!”
“就是!誰信誰腦子被驢踢了。”
孟唯沒說話,爬上床躺著。
可們四個人都是同專業,下午都沒課,非要拉著孟唯出去吃午飯,順便去逛街散散心。
孟唯躺在床上不想去,們強行將拉起來帶去,“別一個人悶著了,悶久了會悶壞的。”
孟唯被拖拽著上了公車,們一起坐車到市中心。
幾個人一起吃了火鍋,又去逛商場,遇到奢侈品店也要進去轉轉,雖然買不起,但們說可以看看給自己添點斗的力。
孟唯沒什麼心,借口說累了,在一邊坐著等們,目心不在焉地往外看。
忽而起往外走去,走到一家珠寶店門口往里看。
陸靖深和初卉都背對著,沒有看到。
可卻看得清楚,他們站在專柜前,柜姐正一臉服務笑容地給他們介紹戒指。
“小唯。”徐茜出來后,“你怎麼去那了,想看珠寶嗎?”
陸靖深似乎也聽到了,正要回頭,孟唯轉就跑,并攔住要過來的其他人,“不,我并不想逛。”隨手指了一家店,“我們去那里面吧。”
“好。”
接下來一直逛到晚上,們在學校附近的小吃街吃了飯才回去。
這一下午逛得很累,回去后,大家早早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去教室上課,課間時,有好幾個人扭頭看孟唯。
孟唯以為是因為昨天的事,并不在意。
直到后邊坐著的徐茜拉了拉的袖子,小聲,“小唯。”
孟唯扭頭,徐茜連忙把自己的手機遞給看,孟唯注意到臉很難看,快速低頭看了一眼。
只一眼,孟唯覺得自己的全都凍結了,就像一個被掏空了的軀殼,全冰冷,沒有一溫度。
周圍其他同學也看到孟唯的失態,忍不住好奇地問:“孟唯你去年真的打過胎?”
不等孟唯說話,就有人小聲議論。
“肯定是,看這個時間點,軍訓時都懷上了,我說怎麼那麼弱,回回站軍姿都暈。”
“那要這麼說,昨天那個抱孩子的人說的八也是真的。”
“真不知道怎麼想的,那男人都能當爸了。”
有男生壞笑,“那不就是干爸嗎?”
看他們越說越過分,孟唯的舍友過來幫,“你們別太過分了,真相到底是什麼還不確定呢。”
“手單都被發出來了,說不是真的誰信?”
“就不能是P的?”
“我看著不像P的!”
在一陣吵鬧聲中,上課鈴響了,大家才紛紛散開。
徐茜看到孟唯還維持著原來的姿勢一沒,從手中出手機,著急地提醒說:“小唯,上課了!”
孟唯沒,徐茜又推了一下的肩膀,才僵地轉過面朝前方。
五十分鐘的課程,孟唯一個字都沒聽進去。
下課,要換教室上第二大節的課,沒有去,一個人回了宿舍。
一關上門,再也支撐不住,癱倒在地上,蜷著抱自己。
怎麼會被發出來?
明明那麼小心,一查出來當場就做了手,哪里也沒有去,任何人也沒有說。
可現在,埋藏于心底的,就這麼被發在學校論壇上,好像是的服被開了,的丑陋不堪再也無所遁形。
甚至不敢找人去刪了這些東西。
害怕他們順著這條線,發現跟陸靖深。
癱坐在地上,一直到舍友回來了推不開門,才起來。
門開,舍友們面凝重地進來,大氣都不敢,小心翼翼地瞄著孟唯。
孟唯背對著們進衛生間,打開水龍頭洗了把臉后出去。
站自己桌前,拿臉巾著臉,看上去若無其事地對們說:“下午的課幫我請個假吧。”
其中一個舍友結結,“下,下午沒,沒課了。”
“哦。”孟唯扭頭對笑了一下,“那正好。”
除了眼睛有點紅外,異常平靜,舍友們面面相覷不敢說話。
孟唯好似沒發現,完臉,拿了干凈的服到衛生間換上,出來后問:“你們去餐廳吃飯麼?”
舍友提起手中的飯盒,“我們打包帶回來了。”
孟唯又“哦”了一聲,把手機和餐卡裝包里拎著出去了。
出門,舍友才想起來喊:“我們也幫你帶了誒!”
但孟唯也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不想理,頭也不回地走了。
一走,舍友才敢說話。
“看上去好像沒什麼事。”
“陸家那麼有錢,應該能幫擺平吧,肯定不用擔心。”
“那倒也是,但真的打過胎嗎?。”
“這只有自己清楚了。”
兩個舍友議論著,只有徐茜沉默,突然想起上學期有一次周末,孟唯在宿舍床上躺了兩天,除了去衛生間和吃飯都沒有下來過。
當時跟說是來例假了。
孟唯去餐廳吃了飯,沒回宿舍,一個人出了學校。
跑了很多藥店才買到想要買的藥,又在附近超市給自己買了瓶紅酒。
買完后回了家,自己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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