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知頭也沒回衝出辦公室,直奔急救室。
急救室門外是那個中年男人聲淚俱下的哭聲,他抓著陳醫生的手,跪在地上求陳醫生救救他母親。
而他母親蓋著白布被護士推出來。
阮知難以置信,衝到護士前,掀開白布,病人上還有溫度,阮知檢查病人,頭也沒抬問陳醫生,“你做了多久的救治?”
陳醫生和那個中年男人都沒想到阮知會突然出現,意識到阮知還沒死心,陳醫生道,“阮醫生,我做了半個多小時的心肺複蘇,沒有用的,人送來的時候,就已經……快沒氣了……”
阮知什麽也不聽,將老婦人重新推進急救室。
中年男人回神,衝過來,攔住阮知,“你要幹什麽!你害死我母親還不夠,你還要對我母親做什麽!”
阮知還算冷靜,“你先讓開,我會盡全力救你母親!”
中年男人冷笑,“你現在來這裏裝什麽假好心,要不是你濫開藥,我母親怎麽會死!”
阮知沒時間和男人鬧,直接讓護士們將男人拉開,自己將老婦人推進急救室。
一邊給老婦人做心肺複蘇,一邊吩咐護士,“準備除。”
護士的作很快,接過除儀,做了幾次除,繼續人工心肺複蘇。
完全現在自己的世界裏,如此往複。
如同著了魔,雙目充,什麽也聽不到,隻不斷重複著手上的作。
沒有人知道,好似看到了五年前的周律明。
拜托。
醒醒。
求求了。
別睡了。
真的真的拜托了。
但是沒有用。
五年前救不下周律明,五年後的今天,依然救不回麵前這個老婦人。
陳醫生不忍再看,上前將阮知拉開,“夠了,阮醫生,夠了,已經……走了……”
阮知的眼淚滾滾而下,掙紮道,“不會的,我還能再救救,我可以!”
“陳醫生,放開我,放開我!”
“我一定可以救回的,一定可以的……”
幾個護士同樣落下淚來。
陳醫生忍著淚,讓護士將老婦人推出急救室,阮知的反應太過激烈,最後隻能讓護士按住阮知,給打了一針鎮定劑,才慢慢冷靜下來。
阮知坐在辦公室裏,雙目空無神。
江小盼進來,一看這樣,眼淚就掉了下來,“阮醫生……”
阮知看了江小盼一眼,垂頭,“別哭啊,我沒事……”
笑著,卻讓江小盼覺得更難過了,“阮醫生,你吃點東西吧。”
給阮知打了飯,阮知搖頭,“我不,你吃吧。”
由於中年男人的母親去世,這件事徹底不住了。
阮知被院方停職。
江小盼得知消息第一時間去找院長,但現在輿論對醫院很不友好,阮知不能再上崗。
阮知表示理解。
但阮知是按規正常開藥,並不存在濫開藥的事實,醫院也第一時間發布了通知,但網上的輿論依舊不友好,反而從濫開藥一邊倒傾向阮知是個庸醫。
醫院表示會徹查此事,但在查清楚這件事之前,阮知隻能停職。
這件事網上鬧得沸沸揚揚,米黛娜和姬滿月也得知消息。
倆人要來找阮知,被阮知拒絕,現在不想見任何人,隻想一個人靜一靜。
從醫院離開,阮知不想回江別墅,漫無目的在街上晃悠。
戴著口罩帽子,最後在一個便利店前停下。
拿了一包煙,蹲在便利店門口,了一又一。
邊邊掉眼淚。
怎麽也控製不住。
沒用!沒用!
你怎麽這麽沒用!
為什麽誰都救不了。
為什麽!
阮知最後去了周律明墓前。
蹲在周律明墓前,一句話也沒說,隻是不停煙。
姬滿月和米黛娜找到時,已經了半包煙。
瞧見倆人,笑了一下,隨後往後一倒,栽在地上。
姬滿月和米黛娜同時急了,“知知!”
阮知閉著眼,“我沒事,我隻是……有點累,想睡一會……”
江阮知不想回,姬家阮知也不好去,姬老爺子還在,米黛娜於是將阮知扛回住。
阮知一沾枕頭就睡了。
姬滿月和米黛娜相視一眼,隨後道,“那我先回去了,要有什麽事,你直接給我打電話。”
“嗯,好。”
米黛娜送姬滿月離開,回到房間,看著阮知睡的臉,臉上掠過心疼。
替阮知掖了掖被角,關燈退出房間。
書房裏,坐在電腦前,最近這段時間,一直在投簡曆,但業的公司沒有一家剛接的簡曆,甚至有朋友推,公司高層在知道是誰後竟第一時間拒絕了。
看到郵箱裏新收到的又一封拒絕信函,米黛娜沉了沉聲。
抹了把臉,下樓開了瓶紅酒。
這是一套複式公寓,站在臺,一邊喝酒一邊看著窗外的夜。
其實知道為什麽沒有一個公司敢接。
一開始還以為是沈致勳,後來才知道,是慕家的手腳。
也沒想到,認親這麽狗的戲碼會發生在趙清上,那天打了趙清幾掌,還害在那麽多人麵前麵無存,慕家找算賬,有可原。
米黛娜隻想盡可能瞞住阮知,至於工作,總不死,大不了,去打下手。
阮知一覺醒來,看了眼時間,八點半,猛地跳下床,剛準備打開門,才驟然反應過來,被停職了。
門被從外打開,米黛娜正要阮知,見站在門口,笑道,“醒了?我早上熬了海鮮粥,你洗漱完下來吃。”
飯桌上,米黛娜喝完粥道,“我先去上班了,你在家好好的啊,有什麽事就給我打電話。”
阮知,“去吧,我沒事,不用擔心我。”
米黛娜了下的腦袋,轉離開。
阮知喝完粥,洗了碗,幫米黛娜收拾了下房子,臨近中午,回了江,巧的是,竟到趙清和慕夫人。
二人前來,是為了搬走趙清之前留下的行李。
看到阮知,慕夫人頓時沉下臉,“晦氣!”
趙清挽著慕夫人的手臂,“媽,別這樣。”
慕夫人了趙清的臉,又朝阮知道,“你真以為,欺負了我兒,你還能安然無恙的全而退麽?”
“昨天的事,隻是一個教訓,包括你那個朋友,有我慕家在,就別想再在京都找到工作了,我告訴你們,這是最後一次,你們要是再敢我兒一下,我不會放過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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