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了電話付胭心裏犯嘀咕，問盧娜傅總怎麽突然說要過來。

因為傅寒霖並不是那種朝令夕改的人，他之前說過年前不來了，還分析了利弊。

心裏覺得不安，卻又說不清楚哪裏不對勁，不知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麽事。

盧娜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笑：“也許傅先生是太想你了。”

“盧娜！”

付胭不知道已經解釋了多遍自己和傅寒霖的關係，盧娜總是不信。

盧娜走過來將捧在手裏的小說拿開，“今晚在班霍夫大街附近有盛會，我們去逛逛，我真擔心你在家裏悶出病來，傅先生也答應讓你出門。”

一提到出門，付胭眼睛都亮了。

來蘇黎世已經將近二十天了，哪都沒去過，每天都是樓上樓下和花園，三點一線。

盡管盧娜每天和聊天，告訴蘇黎世的風土人，可耳聽的不如眼見的，的確很想出去。

這幾天蘇黎世的天氣都好，但是到了晚上就冷了，付胭穿著一件淺的長羽絨服，頭發隨意地披散下來，既擋風又能適時擋住自己的半張臉。

盧娜一邊換鞋一邊慨，“付小姐，您是我見過最漂亮的亞洲人。”

付胭不以為意地說：“那是你沒去過中國，以後有機會我讓你見識見識什麽是真正東方韻味的人。”

對著玄關的鏡子戴圍巾，杏茸茸的一圈，襯得的臉更小更致了。

“在我眼裏您就十分有東方韻味，如果我是男人，我也喜歡你。”

付胭和盧娜相伴出門。

在們的後不遠跟著三個魁梧強壯的保鏢，沒有跟得很近，卻注視著周圍人的一舉一，一旦發現任何異常，他們就會上前保護們安全回家。

班霍夫大街離他們住的地方隻有十分鍾的路程，付胭走在街上，對金發碧眼的人有些臉盲，覺一整條街上隻分男，不分長相。

“盧娜，你和他們長得不太一樣。”

“因為我是混兒。”盧娜一邊和付胭說話，一邊注意著路邊的況，也要時刻警惕著付胭的安全。

傅先生可是把付小姐給照顧的，一定不能出差錯。

今晚的盛會是當地年輕人自發舉辦的，街上遊行的花車，穿著奇裝異服的男男，越野車上狂野的樂隊，整條街熱熱鬧鬧，付胭悶了幾天的心也得到了紓解，整個笑容都明了起來。

盧娜都看呆了，“付小姐，我終於知道傅總為什麽一直不讓你出門的原因了。”

“嗯？”付胭不解地看。

盧娜用讚歎的語氣說：“用你們中國的話說，你就是禍水。”

在盧娜的認知裏，禍水隻有最漂亮的人才擔得起。

付胭知道誤會了，憋著笑解釋道：“禍水是貶義詞，唔，貶義詞就是不好的意思，常常被形容禍害男人的人，我可不是。”

一輛花車從街邊行駛而過，街的另一邊，在幾名黑男人的簇擁下，一個材更顯魁梧的金發碧眼的男人目落在對麵匿在人群中笑容明的人，眼底掠過一驚豔。

忽然他想起之前在霍氏總裁辦的驚鴻一瞥。

霍銘征的反應很是令他意外。

“原來是。”

邊的人低聲問道：“凱文先生，您說什麽？”

男人輕笑著搖了搖頭，意味深長地說：“沒什麽，就是覺得這個遊戲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低沉地吩咐隨從，“看到對麵那個麗的亞洲人了嗎？去查一查住在哪裏，來蘇黎世幹什麽。”

“是的，凱文先生。”

付胭正在和盧娜聽越野車上樂隊的演奏，和周圍人一起陷了狂歡中，並不知道自己正在被人悄無聲息地盯著。

而對方的小心謹慎，也讓跟隨在後的保鏢沒有任何的察覺。

凱文收回視線，上了街邊一輛加長型的勞斯萊斯，半張臉陷黑暗中，惻惻地問了一句：“霍銘征的航班是什麽時候？”

"再過三個小時從南城起航，我們已經安排好人去接機了。"

凱文微微一笑，隻是那笑容不達眼底，“那是自然，霍總可是我們的貴客。”

一個小時後，隨從回到莊園，“凱文先生，已經查到了那個人現在住在班霍夫大街附近的一棟私宅裏，來蘇黎世有半個多月了。”

“哦？”

男人品著紅酒，漫不經心地開口：“來蘇黎世做什麽？”

“似乎要在此定居，現在所住的房子，是之前傅寒霖買下的，就連照顧的傭人也是傅寒霖安排的。”

“傅寒霖……”凱文一雙幽藍的眼眸微微瞇了起來，意味深長地說：“中國南城的傅寒霖。”

隨從又說，“傅寒霖在房子周圍安了保鏢，似乎要將那個人保護起來。”

一個和霍銘征有關係的人，傅寒霖將帶到蘇黎世保護起來？

凱文眸微微閃爍，這可真是太有趣了。

一個霍銘征，一個傅寒霖，這人到底什麽來頭？

他冷笑一聲，吩咐下去，“在霍銘征來之前，我要的全部資料。”

……

上午七點半，一架私人飛機，從南城機場起飛。

秦恒從老富豪區過來機場路途很遠，他特地起了個大早，再加上昨晚沒睡好，做夢都夢到季晴會殺人的眼神，本睡不著。

他坐在沙發上，本來打算睡個回籠覺，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我記得你說過，蘇黎世的羅蒙特家族是你的……”

一轉頭，霍銘征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不理他，也不說話。

秦恒到邊的話收了回去，也不說話了，靠在椅背上，沒一會兒就睡著了。

霍銘征緩緩睜開眼睛，他看了一眼窗外掠過的浮雲，眉眼冷漠深沉，像一汪深不見底的寒潭。

曹方走上前來，低聲道：“霍總，傅寒霖果然離開南城了。”

他清冷地開口：“去哪了？”

“黎。”

霍銘征邊泛開冷笑，輕輕挲著出現一條裂紋的翡翠扳指。

曹方疑道：“您真的懷疑是他把付小姐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