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銘征略顯糲的拇指在付胭發紅的眼尾了。
他看著付胭的眼睛,有細碎的芒一閃而過,融進冷寂的黑眸深,“胭胭,你可以相信我,如果真是人為所致,我會找出傷害季臨的人。”
他的眼神幽深,像深淵一樣深不可測,付胭抿了抿,“即便那個人是黎沁呢?”
“不論他是誰。”
霍銘征字句清晰,承諾像重錘,敲在付胭的心頭上。
付胭移開視線,“希你能說到做到。”
他將付胭羽絨服的帽子扣在的腦袋上,雙手捧著的臉,“現在先跟我回家,醫學奇跡並不是沒有,秦恒已經聯係上國外的專家團隊了,等季臨醒來,我帶你來看他。”
“我想去一趟故裏福利院。”付胭看著他的眼睛。
必須去一趟,或許會有所發現,季臨是去了福利院之後才出事的,而且他要陪小星過生日,不會匆匆就離開的,一定是在福利院發生了什麽事。
“我會曹方去查,你現在先跟我回家。”
的臉已經很差了,本就虛弱的再折騰下去隻會雪上加霜。
霍銘征不給拒絕的機會,牽起的手,離開急救中心,隻是在離開前,付胭將一直戴在上的父親給的吊墜摘下來,給季晴。
“季晴姐,這是我爸給我的護符,一直保護著我,你麻煩醫生放在季臨邊,我一直跟我爸提季臨,我爸會保佑他的。”
季晴眼圈通紅,從來不信這些,可現在連醫生都束手無策,如今的隻想自己的弟弟快點醒來,否則這個家真的要垮了。
接過吊墜,哽咽一聲,“你放心,這護符很快就會回到你邊的。”
付胭鼻腔一酸,過玻璃窗再看了一眼季臨。
季臨,你一定要快點醒來,你還沒拿奧運獎牌給我看呢,你不能食言。
曹方將車子開到急救中心門口,霍銘征將攬在懷裏護著,不讓寒風刮到。
賓利帶著五輛保鏢車離開醫院。
不遠的停車場,傅寒霖收回視線,點了一支煙,徐徐的煙霧飄出窗外,完一支煙,他升上車窗,吩咐司機,“回去。”
傅寒霖很用司機,隻是今天新聞發布會上已經公開了他繼任傅氏集團總裁一職,份和地位和從前大不一樣。
車子駛離停車場,在前方紅燈亮起的路口停了下來。
一輛黑的賓利,一輛勞斯萊斯幻影並排停下。
過車窗,傅寒霖看向右邊的賓利,雖然什麽都看不見,但他知道有一雙眼睛也正在過車窗看著他。
回到金陵名邸,營養師熱了一杯牛遞給付胭,親自看著喝完,才離開房間。
“霍總,付小姐把牛喝完了。”
霍銘征背對著站在落地窗前,“助眠的香薰點了嗎?”
營養師拿著杯子的手一頓,“點了,按照秦醫生指導放的劑量,會讓付小姐睡個安穩覺。”
男人嗯的一聲,擺了一下手,“下去休息吧。”
營養師匆匆離開二樓。
淩晨,整片莊園都陷了沉睡中。
霍銘征推開主臥的門,付胭已經睡了,他走過去,將點著的香薰熄滅,在床邊坐了下來。
蜷著子,側躺在大床的一側,是一種缺乏安全的表現。
這幾天,一直都是這麽睡的。
以前他們剛在一起的時候,大部分時間,付胭是累得昏睡過去,被他擁在懷裏睡,隻有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出差回來深夜到家,才知道一個人的時候是這樣的睡姿。
一直都缺乏安全。
霍銘征作輕地用指腹描摹著的眉眼,隨後從睡袍口袋裏拿出一支藥膏,掀開被子,讓的頭枕在他的大上,仰躺著出大片的脖頸。
藥膏了一些在指腹上,輕輕地點在脖頸上的刀口,腦海裏再次閃過拿著碎鏡片,威脅的畫麵。
他用紙巾拭幹淨食指,抱著,靠在床頭上閉上眼睛。
昏暗的房間,仿佛傳來一聲歎息。
……
天才蒙蒙亮,曹方從車上下來,頂著水進樓,他輕聲敲了兩聲主臥的門,穿著睡袍的霍銘征開門出來,他反手關上門,除了眼底有些紅外,他的眼睛一片清明。
很明顯他本沒有在睡覺。
曹方跟在他後進了書房,心裏不擔心起霍銘征的,從付胭離開南城到蘇黎世,再回到南城,霍總的休息時間太了。
奈何付小姐是一點都不領,整天冷著霍總,也從來不關心霍總的狀況。
霍銘征撈起辦公桌上的煙盒和打火機,站在窗前點了一支。
“黎小姐昨天早上的確去了一趟福利院。”
霍銘征甩開打火機的手一頓,墨玉般的眼眸深如寒淵,“除了小星,還見過誰?”
曹方回答道:“給了門衛一個紅包請門衛喝酒,大概是想攔著門衛給院長打電話,還見了小星的生活老師,和小星玩了大半個小時,後來季臨也去了,中間不知道發生了什麽,季臨離開得很匆忙。”
“生活老師那邊問了嗎?”
曹方搖頭,“福利院的生活老師是班製的,春節期間三天一,正好昨天上午和其他生活老師接班之後,就回了老家,我打了電話,一直無人接聽,已經派人去往老家了。”
霍銘征眉宇清寒。
天亮了,莊園被一片濃霧籠罩著,他走到窗邊,手指輕著玻璃上的窗花,“大概率是找不到了。”
曹方一愣。
他的電話同一時間響起。
“方哥,我們聯係羅老師老家那邊的人,羅老師是和家人打過招呼,大概昨天下午三點就會到家的,結果到現在人都沒回去,打電話也是沒人接聽,我們查了車站的監控,羅老師確實下了車,之後去了一趟衛生間,人就再沒出現過了。”
曹方心裏一咯噔,仿佛寒氣從腳底鑽上來,整個人一僵。
他看向霍銘征,心想這羅老師恐怕是真的‘回老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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