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看坐下,笑著打量那肚子道:“尖尖的,瞧著是個小爺呢。”
二如今也再次懷上了,頭胎是個兒,二胎就盼著生個兒子。
大也跟著笑道:“還有多久生來著?”
顧穗兒過去,先拜了老夫人和兩位,接著才一句一句地回答:“大夫說尖尖的不一定是兒子,現在沒法看呢,說也就是下個月中的事,讓平時仔細著,說不得什麼時候就生了。”
如今已經是九月中了,就是說還有一個月。
老夫人一聽,笑得眼角都是紋路,牌也不玩了,了顧穗兒走到近前來。
“過來,讓我瞧瞧。”
顧穗兒忙過去,坐在老夫人邊,讓老夫人瞧。
老夫人挲一番那肚子,又好生打量,滿目歡喜,最后笑嘆道:“是男是都行,終歸是阿珩的脈,他年紀也不小了,至今也沒相看到合適的,怕是一時半刻娶不了妻,能先在房里有個子嗣,也是好的。”
大昭國約莫在二十幾年前曾經有過一場,那時候大昭國年輕男子不知道死去多,是以這些年,男子親一般較早,別說那尋常百姓家,就是這堂堂公門侯府的爺們,一般十五六歲便在房里放個丫頭,十七八歲必是親了,而蕭珩眼瞅著弱冠之年,都該是有孩子的時候了。
蕭珩這麼耽擱著,老夫人終究不心安,眼看著別家孩子都有兒了,就更替他愁。是以先在房里能有個穗兒先給養一胎,便是庶出,總歸比沒有強。
顧穗兒聽著這話,也沒多想,只是依然笑得溫順,反倒是旁邊的蕭槿暗暗地看了顧穗兒一眼,沒吭聲。
是喜歡顧穗兒的,子好,人也勤快,對誰都恭恭敬敬的,這樣的人誰能不喜歡。
不過骨子里,當然和顧穗兒不是一種人。
像顧穗兒這種子,怕是一輩子都是循規蹈矩,永遠不明白什麼一世一雙人,便是如今老夫人和說著將來三哥哥正妻的事,依然是笑著,仿佛那些都是理所應當一樣。
是以蕭槿暗暗地嘆息了聲,對顧穗兒是憐憫又覺可悲。
顧穗兒當然不知道,以后三哥娶了正妻,也會再生孩子,到時候就算不得什麼了。
不過那當然只是一瞬間的想法罷了,畢竟這些和沒什麼干系,是堂堂的睿定侯府大小姐,以后也決計容不下自己的夫君房里留著這種小妾。
偏生此時老夫人不知怎麼想起了蕭槿,竟是道:“明年你也該出閣了,平時可是多和穗兒學著一些,其他自是有繡娘來做,嫁卻是要自己做的。”
蕭槿一聽,頓時頭疼了:“是,老祖宗,我可是記著這個。”
旁邊的大見了不由笑道:“前幾日太太還說這事兒呢,可是和老祖宗想一塊去了。”
蕭槿見此,有些不太想理會這一茬,便想找借口溜走,于是拽上了顧穗兒:“不是之前說過,你幫我看一個花樣子吧?走,先隨我去吧。”
顧穗兒見蕭槿拉自己,不過自然不好說什麼,只能跟著點頭出去。
老夫人自是看了這孫的,倒也沒說什麼,只是笑著叮囑:“你這上竄下蹦,跟猴兒似的,仔細穗兒的肚子!”
蕭槿應了聲,拉著顧穗兒就往外走,安嬤嬤見了,連忙帶著跟上。
兩個人走出來老夫人的院子,蕭槿帶著顧穗兒來到一涼亭坐下,卻是背著安嬤嬤低聲問道:“小嫂嫂,有件事我得問你。”
顧穗兒忙道:“什麼事?”
蕭槿眼珠轉了下,竟是有些吞吞吐吐的:“那日是江錚救了小嫂嫂命……小嫂嫂可知道?”
顧穗兒一聽,倒是有些意外。
江錚救了自己的事,自己是知道的,后來也曾經問過蕭珩,他卻是隨口提了一句,神淡淡的,也就沒多問。
心里其實是想著謝謝江錚的,但從那后,一直沒機會上江錚,也就只能罷了。
畢竟江錚是蕭珩的侍衛,是蕭珩的妾,江錚救了自己,想著蕭珩自然會理妥帖。
沒想到現在蕭槿竟然來問自己這個。
猶豫了下,還是道:“這個我倒是知道。”
話剛出口,便覺蕭槿神微變了一下,目鎖住自己,頓時到十分不自在。
“嫂嫂和江錚很?”
“怎麼會……”
顧穗兒便是再不懂這侯府規矩,自然也明白,自己為蕭珩的小妾,怎麼可以和江錚呢。
“江錚可是一路護送小嫂嫂來燕京城的,小嫂嫂怎麼可能不?”
“是一路護送,不過不算特別,統共也沒說過幾句話。”
如果要說,那更多的是江錚的背影吧。
從那顧家莊,茫茫然地著前方,走向這遙遠而陌生的地方,一路上看到的都是江錚的背影。
后來江錚把從冰涼的水中救上來,依然看到的是那個無聲的背影。
說著,顧穗兒不由看向蕭槿:“大姑娘怎麼了,好好地提起江錚?可是有什麼事?”
蕭槿躲開了顧穗兒的目,明一笑:“沒事,就是隨便問問!對了我今天問你的事,你可是誰也不能說,安嬤嬤也不能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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