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夫人,你就是太沒心機了。你要知道,桂枝和你我不同,一個姑娘家,難免對三爺存著個什麼心思。不過好在相貌實在是一般,三爺斷斷看不中的,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是什麼分量,要不然,那就得防著點!”
顧穗兒心里卻覺得,桂枝并不是那樣的人,書香門第出的,骨子里還是清高的,并不會做這樣的事,不過依然順著安嬤嬤道:“安嬤嬤說得在理。”
安嬤嬤說完了桂枝的事兒,卻又突然低了聲音:“還有就是寶鴨和金鳧那兩個小。貨,我看又是要掀起什麼風浪了。”
顧穗兒愣了下,已經很久不記得寶鴨和金鳧了,那兩個人一直還算太平。
安嬤嬤看那樣,就知道不知道這事兒,便低了聲音道:“小夫人,今日個,三爺讓胡鐵把寶鴨給拖出去了。”
“啊?”
“對!拖出去了!”安嬤嬤頗有些幸災樂禍:“還不是想勾搭咱家三爺,結果咱家三爺哪里瞧得上這貨,直接扔出去了!”
“……”顧穗兒眨眨眼睛,倒是有點同寶鴨:“扔,扔哪兒去啊?”
安嬤嬤搖頭:“這哪知道!不過小夫人,你如今子也大好了,可不能再像以前一樣,我看等明天,你就不能和三爺分房睡,要不然還不知道招惹多小狐貍呢!”
顧穗兒抿,想了想,點頭。
自打生了小阿宸,和蕭珩都是分開睡的,雖然說慢慢地也習慣了,可是夜晚里蕭珩過來總是會抱著阿宸逗弄一會兒,臨走前,覺他好像有些臉不好。
“那我明天就和三爺提提這事兒吧。”
“這就對了!”安嬤嬤頓時笑呵呵的:“等回頭再和咱家小爺生個弟弟或者妹妹的,那就更好了!”
依安嬤嬤的意思,得多生。
畢竟顧穗兒也是個妾,多生幾個,才能地位更加鞏固。
到了第二日,顧穗兒先照料著小蕭宸起來,喂了,又拍哄了一番,之后才準備用早膳。
早膳時候,顧穗兒一邊吃飯,一邊小心翼翼看向蕭珩,想著這事兒該怎麼提。
畢竟是人家,張口說想和男人同房睡,總是需要舍下個面子的。
昨晚也和安嬤嬤說過,安嬤嬤意思是讓勾搭下。
勾搭……覺得這距離有點遠了。
現在滿心都是小阿宸,一時沒心思去勾搭蕭珩。
正想著,就聽到邊男人道:“今天帶著阿宸,我們出去一下。”
顧穗兒納悶:“出去,去哪兒?”
自打生了后,也就只出過一次門,還是進宮見皇上,畢竟臘月里天,冷得很,才兩個月的小娃兒帶出去終究不放心。
蕭珩抬起眼,向:“去上墳,帶上阿宸。”
這下子顧穗兒驚訝得小兒都微微張開了。
蕭珩卻沒再解釋。
看到這樣,顧穗兒也就不問了。
他不想說的事,就不會問。
吃完飯后,顧穗兒了桂枝并安嬤嬤,開始收拾東西,小棉襖小斗篷的都得拾掇出來,把小阿宸裹得嚴嚴實實的。
上墳的話,總免不了荒郊野外的,天冷,風大,怕凍壞小阿宸。
拾掇利索了,安嬤嬤陪著抱了小阿宸,桂枝扶著顧穗兒上了馬車,一行人出了府。
往日顧穗兒也出過府,譬如去桂園,譬如去皇宮里,不過那時候膽怯得很,總覺得周圍一切都新鮮陌生,但因為整個人都沒個著落,便是去看,也沒個滋味。
如今心里倒是漸漸放下了,覺得自己的人生能品咂出滋味來了,知道自己以后一輩子的路了,也就比以前坦然了。
坐在馬車里,著窗外,看這燕京城的人流,看這繁華的街市,看這古老的城墻,心里慢慢地也明白,以后自己注定要在這里過下去了。
一時車馬出了燕京城后,又往北行了約莫十幾里路,騎馬走在前方的蕭珩突然停了下來。
隨行的侍衛也都停下來,蕭珩過來馬車旁,示意顧穗兒下車。
顧穗兒抱起包裹得嚴嚴實實的小阿宸,由桂枝扶持著下了車。
小阿宸才兩個多月,乎乎的小子還很小,不過外面包裹得多,一層一層的,如今抱在顧穗兒懷里,倒也沉得很。
騎在馬上的蕭珩拔結實,他見顧穗兒纖弱的子抱著那麼大的一個小阿宸,便翻下馬,從懷里接過來孩子。
低頭看過去時,只見連小腦袋都包裹在那里了,只出小臉兒,用那斗篷帽子輕輕遮住。
外面寒風刺骨,小小的人兒在斗篷里睡得香甜。
他抿,眸中泛起暖意,又對顧穗兒道:“不帶人手,就我們一家過去。”
“嗯,好。”
他說他們一家,這讓顧穗兒心里暖暖的,眼睛里也泛著亮,乖巧而聽話地點頭。
于是他抱著小阿宸,提起了上墳所用的籃子。
這城郊外的風比起城里不知道大多,顧穗兒連忙攏了斗篷。四顧去時,只見遠枯草連天,蒼茫單調,只偶爾間有那殘垣斷壁的老屋立在枯樹旁,卻越發給人寂寥蒼冷之。
前方抱著小阿宸的男人那拔的軀,低頭順地跟著他往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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