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是應該好生歇息,可是哪里歇得住啊,每日去西風園學規矩學禮儀那是必要去的,要不然那嬤嬤會越發嚴厲,又不知道說些什麼嘲諷話語。回到自己的萬怡宮,還惦記著伺候下朝回來的蕭珩。
除此之外,又有兩件事是必要心的,一樁就是過年時候的宮設宴和大典要開始準備了。這大典和宴席諸般瑣碎,自然有禮部和尚宮來辦,可是作為皇后,這些事還是要過目的,大大小小的都會拿到面前來,蓋了印,底下人才能去支銀子辦事。
但是涉及到銀錢的事,哪能隨便說蓋就蓋,好歹也知道這是做什麼的。
如此一來,自是麻煩不,每日要出時間來看看禮部員和尚宮們遞上來的折子。
偏偏這個時候,阿宸那邊也需要開始心了。
阿宸眼看就要六歲了,開始啟蒙了,為太子,他要學的東西實在太多了。要知道他雖天賦異常絕頂聰明,但卻是個自由散漫的子,不人管束,如今日日都要坐在那里讀書,哪里得了,不幾下就惱脾氣不干了。
這事兒先傳到顧穗兒耳中,都沒敢對蕭珩說。
怕蕭珩罰了阿宸,也怕蕭珩為此心。
蕭珩已經夠忙了,不想讓蕭珩再多一道煩惱。
沒奈何,只好先把阿宸過來,好生教誨一番。
誰知道說得口中發干,阿宸卻來了一句:“學哪個有什麼用?治國維穩的道理可不是在書本之中!”
顧穗兒一聽,簡直是不知道說什麼了。
是從小沒讀過書的,后來跟了蕭珩,好不容易學會識字,多也能讀書了,自是慶幸,總覺得讀書好。
書中自有黃金屋,萬般皆下品唯有讀書高。
結果阿宸這孩子,竟然看不起讀書,認為讀書沒用?
“阿宸,你如果再這麼頑皮,我就要把這事兒告訴你父皇,到時候讓你父皇來管教你。”
“……那我就學唄!”小阿宸噘著,很是不愿地道。
顧穗兒看他這麼說,暗暗松了口氣,不過還是勸道:“你現在不是尋常人了,你是太子,是儲君,以后是要當皇帝的,可不能再像之前那樣不懂事了。”
“行,我知道了。”小阿宸無奈地這麼道。
顧穗兒看他雖然心不甘不愿的,但是好歹愿意繼續學,這才勉強放心了。
這日子過得焦頭爛額忙忙碌碌的,每天都沒個歇息時候,有時候晚間躺在榻上,都覺得自己仿佛有許多事沒做完,仔細回想一番,分明都做完了的,這才歇一口氣。
如此一來,本來只是疲憊勞過度導致的風寒,竟是一日重似一日,到了這一日,越發頭重腳輕,簡直是起來都覺艱難。
偏生想起今日王尚宮送過來的宮月錢賬目開支,當時王尚宮本來要向一項一項稟報待的,只是不得空。如今好不容易歇下來,想著得先看看。
當下讓桂枝把那冊子拿來,撐著起來,靠在榻上,翻著看看。
“娘娘,這只是一個月的賬,就已經這麼厚了,你要一頁頁地看,看到什麼時候啊!”
別說其他人,就是桂枝都替頭疼。
這宮里頭的賬可不是那麼好看的,和侯府里的不同。
侯府里滿打滿算才多人,可是宮里頭有多啊!
“我先翻著隨意看看。”顧穗兒想著是,怎麼也得知道一個宮多月錢,一個尚宮多月錢,一個太監多月錢吧?
這麼一看,才發現宮里頭等級比起侯府里的丫鬟們更為繁瑣,只說那在外面灑掃的宮就分好幾等,更不要說殿外殿伺候的,分門別類,每一類下面又分幾等,都分別有不同的月錢。
翻看了一會兒那賬目,只覺得腦袋還是暈沉沉的,便迷糊地想著,這當皇后也真不容易,比當皇妃要難啊。
可眼下不想當也得當了。
正胡想著,卻聽得外面宮們稟道:“皇上駕到。”
顧穗兒聽了,趕爬起來準備下床,得迎駕。
這又是一個不同了。
以前蕭珩回來,若是不忙,自然也會迎出去,會幫著他靴子,伺候他換服的,可是如果忙著,也就不管了,隨他自己去吧。
兩個人做夫妻也有些年頭,時候長了懶散一些也是有的。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現在他是皇帝了,而也明白了當人皇后的,應該怎麼迎駕皇上,應該怎麼伺候皇上。
當皇帝就有當皇帝的威風,當皇后就有當皇后的禮儀,必須下床,趕過去拜見皇帝,然后得一句平后,才能如往常一般。
這里子虛,一下地就頭重腳輕的,不過好歹由桂枝扶著,上前拜見了。
蕭珩今日是下朝后,先去了書房批改奏折,又召見了幾位臣子問起朝中事宜來,好不容易告一段落,惦記著顧穗兒子不好,便想著回后宮看看。
誰知道一進殿,只見顧穗兒雙頰泛著桃花,眸底帶著疲憊,偏又撐著起,過來給自己見禮,當下也是皺眉。
“你既是病了,何必非要起來,躺下歇著就是了。”
說著,自己親手扶著顧穗兒過去床上,讓躺下,順手還了的額頭,所幸的是并不見高熱,看來只是尋常的風寒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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