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笨。”沙啞的聲音就在耳邊,燙人的氣息噴薄在薄而敏的耳朵邊沿,帶來陣陣說不出的麻,聽到蕭珩這麼說:“別人讓你去學規矩你就去學規矩?明明自己都已經病了,還要撐著去學規矩?學了規矩你要擺給誰看?”
顧穗兒眨眨眼道:“擺給你看啊。”
蕭珩的手探著到了腰上,掐住那里,輕輕擰了下。
顧穗兒低一聲:“啊——”
蕭珩不吭聲,微微抿起。
顧穗兒委屈,眼里含著淚花,輕輕捶打他:“你干嘛啊,干嘛打我!”
蕭珩挑眉,淡淡地反問:“你要給我擺一堆規矩?”
在床下擺,他也就不說什麼了,只要喜歡,任憑去就是了,結果到了床上,竟然還要來個三叩九跪擺規矩?
顧穗兒一怔,想想這事兒,好像是有點不太對勁。
這什麼禮儀啊?
理虧,擰眉道:“那,那人家禮儀嬤嬤就是這麼教的,我為皇后,我當然得學著點,總不能說當個什麼都不懂的皇后,徒徒惹人笑話。”
蕭珩抬起手,又要開始擰。
顧穗兒趕扭著子躲,口中連忙求饒:“別,別擰我,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麼!”
蕭珩挑眉:“你怎麼錯了?”
怎麼錯了?哪知道怎麼錯了啊!
無奈地瞪大眼睛,心里想啊想的,最后終于想到了:“你說我怎麼錯了,我就是怎麼錯了!”
蕭珩看這擰著眉頭的小樣子,終于眸中出些許笑意,低下頭來,憐惜地親了親的臉頰,聲音也放了些:“知道錯了就好,以后不許犯了。”
顧穗兒這個時候還能說什麼,只能點頭:“嗯……知道了。”
蕭珩摟著,又道:“今晚我把西風園砸了,明日我會去向皇太后說一下。”
他略一停頓,淡聲道:“我的皇后要講究什麼規矩,由我來訂,我不要你學的規矩,不許學。”
到了第二日,蕭珩早朝還沒回來,就見那昔日教了顧穗兒的禮儀嬤嬤過來,誠惶誠恐地跪在那里求顧穗兒恕罪。
“我等不過是奉命行事,要教皇后娘娘禮儀,并無不敬之意,求皇后娘娘恕罪!求皇后娘娘息怒!”
說著間,一個響頭一個響頭地磕,那樣子,仿佛不磕頭的話顧穗兒會要了的命。
顧穗兒知道這個嬤嬤對自己刻意嚴厲了,但是倒是沒在意,左右自己儀態確實長進了不,以后遇到個場面事兒,也能擺出個皇后的氣勢,這就比什麼都強。
至于這麼一個嬤嬤,也只是一個嬤嬤而已。
“起來吧。”想起這個禮儀嬤嬤教過自己的話,當下徑自看著手中的賬冊,連眼皮都沒抬下,這麼淡淡地道。
桂枝恰好從旁伺候著的,看到顧穗兒這個樣子,不免有些意外。
如今顧穗兒這氣勢,端的是一個儀端莊的皇后娘娘了,不帶半點水分的。
那嬤嬤聽得這聲調,再地看顧穗兒的那氣勢,也是暗暗一驚,之前的時候因為是借著皇太后的命令,確實有心要整治下的,是以刻意嚴厲,并故意拿了的。
如今……如今這皇后,好大的威風啊!
顧穗兒雖然并沒有看那嬤嬤,但是也覺到那嬤嬤抬頭看自己了,當下想起了嬤嬤之前教自己的宮規,便又道:“嬤嬤,如今這是在本宮的萬怡宮,你是嬤嬤,本宮是皇后,為一個嬤嬤你來拜見本宮,要有哪些規矩,嬤嬤還記得嗎?”
那嬤嬤聽得,倒一口涼氣,想著自己剛才地看皇后,確實是犯了宮規的!
只是,只是這皇后也是一手教的,如今怎麼反過來對付自己?
顧穗兒心里卻跟明鏡似的。
知道這個禮儀嬤嬤教是教了自己,但因為奉了皇太后的命令,特意給自己穿小鞋拿自己的。
一個皇后,被個嬤嬤拿過,以后說不得別人小看自己。
或許這也是蕭珩對此不喜的原因?
所以就靈機一,趁著這個嬤嬤過來,也好生拿一番。
這嬤嬤到底是個混久了的,一看這形勢不對,連忙跪在地上繼續砰砰砰地磕頭:“娘娘恕罪,娘娘饒了老奴吧,老奴確實犯了宮規,娘娘,是老奴錯了!”
顧穗兒倒是也沒真心想為難,給下下面子得了,當下又端著皇后的威風,隨意教訓了兩句,把這老嬤嬤嚇得屁滾尿流,只差跪在那里大哭不止了。
嚇唬夠了,也就把趕出去了。
桂枝見那嬤嬤出去四下無人,掩笑道:“娘娘,你這可真是越來越有個皇后的樣子了!這一招實在是用的好!”
顧穗兒也頗有些小得意,笑道:“我想起以前皇上讀兵書,有個什麼以彼之道還之彼,這個應該就是了!教了我規矩,那我也要請講究下規矩。”
至于那位嬤嬤,聽說出去后被人發現,嚇得子都了,一時之間面掃地。雖說顧穗兒并沒罰,可是人人都知這禮儀嬤嬤惹了皇后不喜,任憑再老資格,從此后也是人人遠著,并不敢親近,從此這嬤嬤自然是備冷落。
撇開這位嬤嬤不提,這次皇上親自帶人砸了西風園,可是把皇太后的面子給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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