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任你置。”

“……”

周沫總覺得韓沉這話不正經，但韓沉又一向是正經的人，應該不會不正經。

收斂神，再次確定，“怎麽樣都行？”

“對，怎麽樣都行。”

周沫淺淺一笑，眼裏滿是堅定。骨子裏的勝負被激起，周沫恨不得現在出門就去找律師,分分鍾打韓沉的臉。

韓沉氣定神閑，反手拉開會議室的門，閃給周沫讓路。

周沫高昂著頭，大踏步離開。

等周沫的影消失在走廊，韓沉從口袋裏掏出手機，優哉遊哉地撥了個電話。

“張叔，幫我個忙……”

***

周沫從醫院出來，眼見著太快落山，人也快下班。

趕掏出手機，搜索附近的律所。

找個了最近的，火速打的過去。

還好，在下班前趕到。

助理律師熱地上前，問需要什麽幫助，周沫簡單介紹自己的況，在助理律師的幫助下，周沫順利在這家律所登記個人信息和服務意向表。

“您放心，我們律所會為您提供最合適的律師。”

“要等明天？”周沫有點焦急。

“不用，我們李律師專門打這種民事糾紛的司，一會兒我帶您和他聊一聊。”

“那就好。”

助理律師上樓一趟，下來後對會客廳的周沫招招手，“周小姐，請上樓，李律師在等您。”

周沫起跟上。

約見地點在二樓的一間小會議室。

李律師也在。

他是個中年男人，頭發茂，戴眼鏡人也很斯文，言談舉止溫煦有禮，看著靠譜。

周沫向他訴說了自己的困境。

李律師耐心問一些細節，得知周沫這邊證據齊全，十分自信地對周沫說：“個人覺得這個案子，您不僅勝算很大，甚至還可以追究他其他責任，同時提出賠償。”

“賠償什麽的我不圖，我就想以後他別來擾我，和他劃清界限。”

李律師說：“提出賠償也是對他的震懾，咱們占占理，應該不會有太大問題，但賠償方案，我們需要好好設計……”

“砰砰砰”。

會議室的玻璃門被輕輕敲響。

周沫回頭，剛才的律師助理推門進來，慌張地看了眼周沫，盡量住自己抖的聲音，說：“李律師，您來一下，有個電話找您。”

李律師一頭霧水。

“抱歉周小姐，失陪一下，我接個電話。”

周沫沒防備地點點頭。

李律師和助理離開，周沫卻在心裏洋洋得意。

這不是找到律師了麽？

人還不錯呢！

到時候看韓沉怎麽說。

正想著，李律師突然匆匆推門進來。

“抱歉啊，周小姐，您的案子我們不能理了。”

周沫愣一下，刷地從座位上站起，“為什麽？”

“剛才上麵有人打電話吩咐，不許接你的案子，否則……我們律所可能會開不下去。”

周沫當場呆住。

韓沉真有這麽大本事？

以前怎麽沒發現呢？

周沫回神，看著李律師滿臉難，一直不斷地說著抱歉，周沫心裏堵了口氣，但想到李律師也有難，不好發作。

彎腰拎起包，周沫麵冷然，沒說話，直接走出了律所。

然而周沫並不死心，又拿出手機搜了幾家律所，登門試探況。

果真和李律師的態度一模一樣，見了就像見了瘟疫，卑躬屈膝同時將拒之門外。

周沫甚至還打車去了城西稍微偏遠的律所，得到的答案還是一樣。

唯恐避不及。

周沫有點相信韓沉的話，他可能真使了什麽手段也不一定。

不是一個極端且無腦的人，也會適時服。

條件是，條件適合。

晚上。

洗漱結束。

周沫將發用幹發帽固定，打開電視，調出上次沒看完的恐怖片，繼續播放。

扭栽進沙發裏，此刻安愉。

腦子裏突然浮現和韓沉打賭的事。

不行，不能掉進韓沉的陷進裏。

探拿起茶幾上的手機，周沫毫不猶豫撥了韓沉的電話。

“律師找的還順利嗎？”

電話那頭是韓沉欠揍的聲音。

周沫輸人不輸陣，不甘示弱，“這不是你擔心的事。”

“行，我不管，”韓沉語氣十分輕鬆愜意，“你找我，什麽事？”

周沫想了想，說：“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我輸了，你怎麽置我？”

韓沉輕笑，“我以為你來求饒，沒想到你竟然想直接認輸。”

“誰說我要認輸了，我就想知道，你會怎麽對付我而已，”周沫自認為自己很有道理，“咱們打賭的時候，關於懲罰，可沒說明白，到時候萬一我贏了，你再胡攪蠻纏糊弄過去，我虧不虧？所以咱們先把懲罰方式說定了。”

“那你先說，你什麽條件？”韓沉先發製人。

周沫不假思索，“當然是盡快離婚，且不許以任何理由和借口拒絕。”

韓沉突然陷沉默。

周沫等了半晌，問：“該你說了，你怎麽置我？”

韓沉沒有立即回答，電話那頭還是一片寂靜。

周沫不樂意等，催促道：“趕的。別說你沒想好，我最多給你三秒鍾時間考慮，三……二……”

“卡薩酒店。開房。”

周沫頓覺空耳。

沒聽錯吧？

是聽到了兩個不堪耳的字，對吧？

周沫看了眼電話，確認是韓沉發出來的聲音。

但還是不敢相信，“你……什麽意思？”

韓沉沒回答，冷聲挑釁問：“不是說任我置？不敢？”

周沫氣不打一來，“這不是敢不敢的問題。而是你，你腦子裏想什麽呢？不，我應該問，你把我想什麽人了？這種事你張口就提，你也不怕毀了你白天使的形象！”

“不願意？不願意也可以，那你提的必須無條件離婚這條也免談。我們重新換懲罰條件。”

“你！”周沫氣炸，“你當初答應我的，離婚可以配合我，我提的條件不過分吧？”

轉念一想，周沫又問，“韓沉，你不會想反悔，不和我離婚吧？”

韓沉一聲冷笑，“你搞清楚，我說免談，是指無條件離婚。”

“有區別？”

“這個季度我不想再請假。”

周沫怔一下，“為了季度獎？”

“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