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空氣突然安靜。

劉凱的母親最先應聲：“是，韓醫生，我們會注意。”

周沫也提醒，“既然韓醫生都這麽說了，阿姨，壽司先別給叔叔吃。”

“好，”劉凱的母親應著。

周沫笑著說：“我的任務完，先回去了。”

劉凱主上前，“我送你。”

“嗯吶，”周沫路過韓沉，他一眼：“不走？”

“走，”韓沉幽幽一句。

病房外。

周沫從包裏拿出一個牛皮紙袋子，遞給劉凱，“這個你拿著。”

“這……”劉凱反應一下，立即推開，“我不要。”

“拿著吧，也不多，”周沫翻開劉凱的手，拍在他掌心，“你要拒絕別人我理解，拒絕我就太排外，不把我當自己人了。你忘了這一年多，我是怎麽帶你們的？”

劉凱隻覺得，手裏的東西沉甸甸的。

“沫姐，謝謝，我一定還你。”

周沫見他沒拒絕，終於鬆口氣，“不急。”

趙曉霜說的對，如果說這錢是趙曉霜給的，估計劉凱真不會接。

“我們走了，”周沫說。

劉凱：“我送你去電梯口。”

一直臉沉的韓沉，突然擋在劉凱和周沫中間，“我送，你回去吧。”

劉凱踟躕不前，不知是進是退。

周沫衝他擺手：“快回去吧。”

韓沉直接拉著周沫的手腕，將人拖走。

劉凱站在門邊，眼見著周沫和韓沉一高一低的背影，拉拉扯扯好不曖昧地離開，不握拳頭。

……

到護士站，周沫才掙開韓沉的桎梏，手腕，看了眼電梯，沒好氣地說：“我走了。”

“等會兒。”韓沉沉聲說。

“你想幹嘛？”周沫不明所以。

“馬上下班。”韓沉提醒。

周沫看一眼時間，確實到馬上下班的時間，“你要我等你下班？”

“嗯，”韓沉冷眸掃過，“來我辦公室。”

周沫愣一下，韓沉這什麽語氣，什麽態度，好像他是老師，是犯了錯的學生一樣。

韓沉見沒有挪腳的意思，他問：“你不想知道你師弟他爸的況？”

想到之前劉凱說他不敢問韓沉，周沫氣急，但也隻能暫時不計較那麽多，跟著他去了辦公室。

辦公室。

淩越彬正對著電腦工作，聽到有人開門，他說：“你回來了？正好過來幫我看……”

抬眸，韓沉和周沫一前一後進來。

韓沉拉過空椅子，推到周沫麵前，自己則轉了白大，掛在門口的架上，去洗手池前洗手。

淩越彬看著兩人詭異的氛圍，他問韓沉：“你要下班？”

韓沉沒回答，反問：“你剛才想讓我看什麽？”

“一個CT片子，”淩越彬回答，餘不自覺瞄向周沫。

“我看看，”韓沉迅速洗完手，走到淩越彬邊。

“這裏，”淩越彬拿筆指了指電腦屏幕，“是細小的骨折吧？”

韓沉皺眉，盯著屏幕觀察，片刻後他站直子，“看著像。”

淩越彬：“你都說，那應該錯不了。”

扭頭看見周沫還安安靜靜坐著，韓沉也沒打算理，淩越彬抬頭看向韓沉，隻見他的臉沉沉的，比往日氣還要低許多。

淩越彬試探問：“要不我先去看看患者，你們聊？”

韓沉垂眸看他，餘掃過一旁的周沫，“不用，一會兒我帶回家。”

帶？回家？

周沫怔愣。

淩越彬笑著推韓沉一把，“你快下班吧，快走，放心，這裏有我。”

“嗯，”韓沉向周沫：“走。”

周沫還滿腦子問號，見韓沉已經邁步往外走，周沫趕跟上。

電梯口。

韓沉正準備按下鍵，周沫手擋住。

“怎麽了？”韓沉問。

“你說怎麽了？”周沫抬眸，冷眼直視他，“不是你說要告訴我劉凱爸爸的況？”

“他自己不敢主找我，所以你替他來問的？”

周沫微滯，“你怎麽知道？”

韓沉冷笑，“知道他為什麽不敢來找我？”

周沫警惕：“為什麽？”

韓沉：“因為他心虛。”

周沫不解。

“我已經警告過他，但凡他有一點自覺，也不會害怕見我。”

周沫一頭霧水：“什麽自覺不自覺？”

韓沉注意到周圍還有路過的同事和患者，他拉著周沫去了一旁的樓梯間。

“你做什麽？”周沫掰開韓沉鉗住手腕的手，與他拉開距離。

韓沉單手抄兜，人懶懶地站著，“拉你一下手腕，又不是讓你掉層皮。”

“疼啊！”周沫頂回去。

韓沉看著手腕上確實出現紅印，淡淡地撇過頭，“我告訴劉凱我們結婚了。”

周沫如遭電擊，“你幹嘛要和他提這個！”

他們可是要離婚的，越人知道他們結婚的事，越容易離婚。

韓沉語氣低啞，“讓他死了這條心。”

周沫卻氣地半死，“你是鐵了心要把我困在這場沒營養的婚姻裏，是吧？”

“對。”韓沉肅目沉眉，幾近咬牙切齒。

周沫覺自己快要被韓沉瘋了，“我們就不能和和氣氣談一談，彼此放過？非要搞得這樣僵？耗在這種沒的婚姻裏，你不覺得很耽誤人生？”

韓沉眼眸瞬間肅殺，“我的人生已經被你耽誤了。”

周沫知道，韓沉指高考分手，他沒考好，專業也選的稀裏糊塗。

對他有愧，當初的確是心懷不軌。

“我和你道歉，”周沫垂眸。

“沒必要，”韓沉說：“以後你也和你師弟走太近，他對你圖謀不軌。”

“你別說好嘛？”周沫討厭極了韓沉偏執的臆斷，“你都和他說我們領證了，他還能怎麽樣？”

“他能怎麽樣，取決於你對他的態度。”

周沫愣一下，“我什麽態度？”

韓沉冷嘲：“你說你什麽態度？又送飯，又送錢。我不是說了，他的所有問題我來解決，你有認真聽過我的話？”

“你和他非親非故，他憑什麽接你的好意？我是他師姐，我幫他怎麽了？還要經過你同意？”

韓沉抄兜的手握拳，臉忍著黑的怒氣。

“周沫，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在暗示他？”

周沫昂頭：“我暗示他什麽了？”

韓沉微咬後槽牙，“別給他‘他可以’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