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孫棲並不知道這段時間哥哥到底在朝中做了什麽，又在奉天做了什麽，隻知道哥哥很強大，很多人都害怕他，包括父親在，都十分忌憚他。

這些時日，父親的子骨越來越弱，長孫家幾乎是哥哥掌家了。

“他是木家木景炎，你的箭中了他看上的鹿，他自己誇下海口說要任憑你置。”蕭延津打破了尷尬，淡淡開口。

長孫棲笑了一下，看著木景炎。“你能答應我什麽呢？”

木景炎撓了撓頭。“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沈清洲瞅了木景炎一眼，憨憨……

“我……殺你剮你做什麽？”長孫棲被幾人逗笑，在長孫家憋得時間太久了，很久沒有見過這麽有趣的人了。

長孫棲對三人的印象很好，尤其是蕭延津，他的箭真的太絕了。

“不如，我隨便提條件，你替他可好？”長孫棲看著蕭延津。

蕭延津愣了一下，蹙眉點頭。

“你教我騎，如何？”長孫棲抬了抬下。

本就好看，一勁裝英姿颯爽，逆著，很好看。

蕭延津愣了一下，點了點頭。

“棲！”

那邊，太子才姍姍來遲，顯然他並不擅長騎。

“太子殿下。”見太子趕來，蕭延津木景炎沈清洲齊齊恭敬作揖。

太子把三人當空氣，翻下馬擔憂的看著長孫棲。“棲你沒事吧？”

棲搖頭。“謝太子哥哥關係，我沒事。”

太子鬆了口氣，生怕棲出點什麽事兒。

他可擔待不起。

“母後要見我們，走吧？”

太子帶走長孫棲，臨走的時候，長孫棲回頭看了蕭延津一眼。

總覺眼，在哪裏見過呢？

想不起來了。

這段時間，長孫棲一直覺得自己忘記了很多重要的事，重要的人。

很多人很多事恍如隔世。

而蕭延津，給的覺也很悉。

……

“是長孫雲驍的妹妹。”沈清洲站在蕭延津側，深意的說了一句。

“嗯。”蕭延津點頭。

“或許……可以從上下手，若是能得到長孫家的支持，那奉天……”沈清洲是聰明的，知道如何能扶持晉王登基。

在沈清洲看來，太子雖然不壞，但絕對平庸，不可能帶領奉天走到太高的位置。

他們若想為奉天出一份力，太子的資質顯然是不夠的。

唯有蕭延津……

奉天的未來，在蕭延津手裏，而不是太子。

“不必，隻是一個人，不需要把牽扯進來。”蕭延津蹙眉，他並不想將長孫棲這個無辜的人牽扯進皇族的爭端，尤其是奪嫡這種牽一發全，很有可能萬劫不複的深淵裏。

“你不，可不代表別人不會，長孫家不傻，想要將長孫棲嫁給太子，做太子妃。有長孫雲驍和皇後在，未來的皇後，隻能是長孫家的人，而長孫棲，就是天生的命。明明可以不費一兵一卒，不用武力就能解決的事，一定要做到宮那一步？到那時候……就算你走上皇位，也落人口舌，被人詬病。”

沈清洲提醒蕭延津，該用手段的時候就要用。

為皇子，想要那個位置，就要不擇手段。

蕭延津沉默了很久，什麽都沒說。

……

獵場，盛會。

篝火晚會對於春獵來說也是重要的環節，大家載歌載舞，比賽投壺，好不熱鬧。

“太子哥哥，你會投壺嗎？”幾個皇子和大臣之子在投壺，棲問了一句。

太子走了過去，著頭皮拿起幾隻箭往遠的瓶子裏扔，但未進。

“太子殿下，比試一下，陛下說了，投壺贏了的，可得陛下去年獵場用的馬鞍。”誰都知道那馬鞍是好東西，皇帝的東西，就算是不好，得了也是榮譽。

周邊的人在起哄，有人站出來主應戰。“我來試試。”

一場比賽下來，太子輸了。

太子臉很不好看的站在一旁。

“我也來試試。”長孫棲興地拿起幾隻羽箭扔了過去。

對方是戶部侍郎家的小兒子，是個投壺高手，戶部侍郎就指小兒子在投壺這環節給自己家討點彩頭了。

長孫棲果然輸了，有些憾的看著投壺的銅瓶。

“想要贏，還是想要馬鞍？”後一個清冷的聲音問了一句。

長孫棲抬頭，剛好看到蕭延津淡漠仿佛沒什麽波的臉。

“想要馬鞍。”長孫棲仰著頭笑。

蕭延津垂眸，兩人的高差……剛好可以互相看清彼此的臉，一個仰著頭，一個低頭垂眸。

心跳仿佛了一拍，蕭延津接過長孫棲手裏的箭，聲音依舊涼薄。“我來。”

不出所料，蕭延津贏了。

他百發百中，正中耳朵。

“贏了！”長孫棲興的跳了起來，掛在了蕭延津脖子上。

“……”空氣有些凝結。

長孫棲自己也嚇壞了，平日裏高興了會這麽掛在哥哥脖子上，方才太興和投了，居然……把蕭延津當哥哥長孫雲驍了。

蕭延津顯然也愣了，拿著箭的手指僵的厲害。

這個人……算是主招惹他嗎？

……

後不遠，太子被駁了麵子本就怒意很重，見蕭延津與長孫棲親昵的舉瞬間火氣更重了。

那種覺，就好像自己在乎的東西，要被人搶走了，有種危機。

“太子殿下……那晉王母妃雖然出卑微，也不寵，可若是他有心與您爭……棲小姐便是關鍵。”邊的太監小聲提點了一句。

可千萬莫要讓蕭延津將長孫棲搶了去。

太子一聽這話，臉更黑了。

蕭延津，想要和他爭？他也配？

一個賤婢出的賤種而已。

……

篝火晚宴，蕭延津拔得彩頭，將陛下送的馬鞍送給了長孫棲。

長孫棲很開心，的竇初開往往都是如此，他很出眾，送的禮……很喜歡。

一旁，木景炎吃的正歡，本察覺不到危機。

但沈清洲卻瞇了瞇眼睛。

蕭延津今晚風頭太盛，必然招惹太子的不滿。

明日春獵，萬萬不可再強出風頭。

“你是晉王。”長孫棲想要表達謝，可蕭延津已經走了，依舊淡漠。

他對長孫棲……既想利用，又不太想利用，顯然還在矛盾中掙紮。

“你蕭延津？”長孫棲跟了過去。“不要忘了你答應我的，你還要教我騎。”

蕭延津蹙了蹙眉，看著眼眸中沒有毫算計的長孫棲，與哥哥不同。

或許……不該卷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