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枝遙母親是一位舞姬,生得傾國傾城,曾一舞名天下。可到底份低微,就算誕下公主,也沒能在后宮中得封名分。生產時因無人照看,小月里落了病,從此再也不能回到戲臺,也因此不再得到陛下喜。
他看過母親畫像,季枝遙確實跟母親有幾分相像,卻比了幾分狐,更顯端莊大方。只可惜在宮中做著宮們做的事,本沒有心思打扮自己,或許連自己都不知道,認真梳妝后能有多好看。
裴煦盯著的臉,久久沒有挪開視線。不遠的陳栢原本要過來傳信,見狀也沒上前打擾。
許久,裴煦突然別過眼,有溫的時刻突兀地打止。將陳栢傳上來,把方才讓他去書房取的東西放至桌面。
陳栢小心觀察裴煦臉,見季枝遙還睡著,便低聲音:“這是從前宮中最好的工匠雕琢出的上品,小姐一直沒有自己的令牌,若是收到禮,心中定會十分歡喜。”
裴煦不置可否,將東西打開看了眼,之后便合上放到手邊,沒有接陳栢的話,轉而到很久以前無意提起過的一件事。
“之前讓你找的人,找到了嗎?”
陳栢一愣,看了眼季枝遙,復又匆匆低下頭:“公子恕罪,時正逢戰,那子本就蒙著面紗,本無人知曉是誰。那日攻皇城時,有許多逃竄之人,屬下們全力追捕,也只追回那些皇親貴族......”
裴煦的指尖在桌上有節律地敲了三下,“盡力找。”
“是!”
說完,他站起準備走。陳栢停在原地,看了眼還在睡的人:“小姐......”
“不用管。”他聲音平靜,繞過時,袖似有若無地拂過的后背。
陳栢:“云煙城危機四伏,這樣恐怕不太安全......”
裴煦冷笑一聲,停下轉:“你何時對如此關心的?”
“屬下不敢,公子自有您的道理。”
他回繼續往臥房走,不咸不淡地補一句:“在裝睡。”
季枝遙:“......”
陳栢疑地垂頭,正好看到非常不好意思的季枝遙沖他心虛地笑了笑,留意到手邊有個盒子,連忙拿上便走了。
“......”
一直到回到房中,季枝遙才把那個盒子打開。裴煦知道在假寐,剛才的那番對話便也是對說的。
他找工匠替季枝遙雕刻了令牌,同時讓陳栢去尋一個人。
這不免讓季枝遙再次陷迷茫。一直認為裴煦將自己留在邊是為了辱,刁難的事卻并沒有太多,甚至偶爾會有冷冰冰的關心。尋常人或許會認為他是否對自己有,可他又在尋覓故人,話里話外都像是個子,如此一來......
有些為難地蹙了下眉,指尖挲著玉佩的紋理。
“他難道是將我當做旁人的替了?”在昏暗的房間中自言自語道。
晚上喝了許多茶,夜已深,卻完全沒有睡意,一直在分析他到底目的為何。正當想的神,窗邊傳出很細微的聲響,枯枝斷裂,落葉破碎。
有人!!
沒有任何一次比現在更張,因為之前每一次遇刺,裴煦都在附近。他在,所有的利劍都指向他,沒人會在意一個沒有任何權利和能力的小小公主。
可現在叛軍四尋找裴煦無果,刺客要想靠近他都非常困難,那麼季枝遙就是他們最好的突破口。
背對著床帳一不敢,手里握著剛才還在研究的份玉佩。而窗邊的聲音已然在耳邊無限放大,窗被推開,室傳出有人踏上地毯的悶響。
他的腳步慢而有目的,一點一點靠近的床。
季枝遙看著眼前第二重簾子上的影慢慢放大,被嚇得渾冒汗,死死著令牌不敢有任何作。
他停在了床前,作很輕地慢慢拉開簾子。屋留著的那盞燈傳進來亮,季枝遙什麼也顧不得,在一番激烈的心理建設后,著玉佩突然從床上翻起來,順手抄起一旁小幾上的陶瓷花瓶,不管不顧地用力往前一砸。
“嘭!”
來者被迅速制服,他本沒有時間拔劍便癱地跪在地上,一手握拳撐在地面,口中似乎在說什麼。
季枝遙慌張地想呼救,卻不知他為何還有力氣,站起來捂住的。
待看清眼前人,眼睛都不會眨了。甚至于,希自己立刻死在原地。
因為,看到那雙眼的主人,是比往常狠戾了不止十倍的裴煦。
“陛下,你沒事吧......”季枝遙哭無淚,連忙順勢將他扶到床側休息,“可是你夜里翻窗進來,我以為是......”
“噤聲。”他不想聽任何解釋,只平靜地吐了兩個字出來。
“......”
季枝遙坐在他邊上,靠在床側,就這麼忐忑地看著他。雖然他不準自己說話,但季枝遙總覺得再不補救,明日一早就要被他嚴懲。
于是,小聲道歉:“陛下,我錯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我以為......有刺客。”
“而且你的臥房那麼舒服,為什麼要——”眼前的人忽然偏頭看過來,緒讓人難以捉,但不覺得他在生氣,于是繼續弱弱將話說完,“來我這里歇息。”
“你的毒有段時間沒有發作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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