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未能與小皇帝在人前如何親，震懾眾人。還真將這一出搞了擇妃會，讓馮玉卿等人大出了風頭。

一場宴會下來，竟是這個皇后最為卑微。

唯有給齊春錦下的套，是達到了目的。至在旁人看來，都像是懾于攝政王之威，堂堂皇后竟還要不停示好于齊春錦，而齊春錦則難伺候極了，這個也不愿意，那個也沒興趣……可見其人之跋扈。

可這就算達到目的，王嫻也高興不起來。

有什麼可高興的呢？

在外人看來就是做個皇后都做得不痛快，還要在齊春錦跟前卑躬屈膝……

再后面，王嫻自然沒了招呼這些人的心思。

一群蠢貨。王嫻又在心頭罵了一聲，又多等了會兒，才以不適為借口，散了這場宴會。

袁若霞轉過去，臉難看極了：“今日哪里教訓到那齊春錦了？”

肖晴也覺得如鯁在：“皇后往日里不是很厲害的麼？今日怎麼還要朝齊春錦示好？我看咱們也別想了。不會有那一天了……”

袁若霞氣得想打砸東西，又氣得想哭。但這是在宮里頭，哪里能如的愿呢？也只能生生忍住了，不甘罵道：“倒是讓馮玉卿撿了便宜。”

肖晴怔了下，道：“是啊。”

目閃了閃，心下也有所意。

原先也想著袁若霞若是嫁給齊王做了正妃，是袁若霞的好友，將來給齊王做側妃，應當是能行的吧？二人還能齊心，那旁的人都近不得齊王的。可誰曉得齊王誰也沒瞧上，如今悄無聲息就與齊春錦定了親。是沒得指了……本也算不得如何喜歡齊王，不過慕那份權勢地位罷了。

如今再看，選皇帝不是更好？

我難道不比馮玉卿那個病秧子強？

肖晴越想越覺得是該如此，之后袁若霞再說些什麼，都顧不上去應和了。

王嫻哪里知曉，手底下這麼一幫子“姐妹”，實在墻頭草得厲害。傷敵一千自損八百，昔日在們心中建立起來的值得信服、有手腕的形象，今日已崩塌得差不多了。

如今這些人已是個個都不得宮為妃，與做那真正的“好姐妹”爭寵了呢。

宋珩和小皇帝離開花園后，沒走出多遠，便分開走上另一條道了。

小皇帝忍不住在后頭道：“皇叔不是要與我一同去理政務嗎？”

宋珩頭也不回，道：“皇上該自擔大任了。”

小皇帝長長嘆了口氣。哪里是擔大任呢？這一去，就又要和大臣們陷無休止的爭辯中。他有自己的執拗，可他又沒有那樣的口才魄力，說服那些大臣。

旁人不說，小皇帝也是有幾分自覺的。

他年紀輕，那些大臣們畏懼皇叔，每日里才服服帖帖，無一不聽從，使得政令合一。而如今呢？那些大臣，明面上想要擁簇他早日獨攬大權，骨子里卻又是輕視他的。

罷了不想這些。

小皇帝往前走幾步，自己笑了下，道：“這個馮姑娘實在有才華，倒遠勝我。”

說罷，小皇帝漸漸走遠了去，心底忍不住低低唱了兩句。

“漸黃昏，清角吹寒，都在空城……”

宮人帶著齊春錦去了太皇太后宮中，太皇太后先是驚訝，隨后將宮人過去問：“齊王你領齊姑娘來的？”

宮人應了聲是。

嬤嬤不解地小聲道：“這是作什麼？”

太皇太后道：“護犢子。”

嬤嬤：“啊？”

太皇太后又道：“當然也興許是要幽會。”

嬤嬤神更驚恐了：“這、這……”半晌才出來一句：“這恐怕不是齊王殿下的子，殿下君子風度……”

太皇太后搖頭道：“真君子如何上得戰場？如何斬殺得數千敵軍人頭？如何出生死、封將稱王？他從刀劍雨、漫漫里走出來，不該是進退有度、疏淡如玉的……”

可他卻偏偏總是如此。

這才正是太后一直以來覺得可怕的地方。

還記得他年時，第一回 上了戰場回來，來宮中給請安，一抬頭時，眼眸都是冰冷的，眼珠子好像蒙了一層，人覺得心尖戰栗。

可那之后，太皇太后就再也沒見過了。

莫說是人，便是一只碗，一只玉碟，常人都知，里面承載的東西是有限的。一日一日裝得多了，那怎麼還裝得下呢？

齊王又怎麼裝得下呢？

如今太皇太后倒更盼著他不拘世俗，放浪形骸些。

如此才不人覺得可怕。

太皇太后斂了斂思緒，自然沒有將這些話說與嬤嬤聽。再親近的人，也難免有疏。齊王這般病癥，怎能傳出去？

太皇太后笑道：“便請到偏殿歇息吧，不必來見我了。你們幾個送些吃的喝的去。還有，近日天氣轉涼了，要小心些莫涼了。”

嬤嬤一一應聲，去了。

等將齊春錦安置下來后。

齊春錦便又自個兒坐在那里，接著去解那九連環了。

宮人們見狀，心下忍不住好笑。

到底是小姑娘呢，來了這樣的地方旁的倒也不顧，自個兒就玩起來了，倒也不怕無趣，半點不埋怨。

齊春錦哪里知曉別人如何評價呢？

九連環環與環之間撞，發出清脆的聲響，齊春錦垮下了肩，慢吞吞地倚住桌角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