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氏的手指著楚應，這會兒才真真切切地察覺到了瀕臨死亡的滋味。

而且還是被寵了二十多年兒子手里。

不甘心的瞪大眼。

楚應此時此刻對肖氏最后那點子母子之也已經消失殆盡了。

他沒了耐心容忍對方繼續活著了。

就這麼站在一旁眼睜睜的看著肖氏呼吸越來越急促，然后高高舉起的手臂突然墜落在榻上。

接著肖氏的呼吸也停住了。

楚應也沒著急去探，反而是不不慢的倒了杯茶，慢悠悠地喝完了。

瞥了眼榻上毫無靜了，他才起去喊管家。

“快讓劉夫人進來瞧瞧。”

管家立馬側過頭看了眼，那榻上的人分明就已經歸天了。

“二爺，您節哀，奴才這就去請。”管家人似的，轉頭就是一副失魂落魄傷心極了的模樣。

楚應似是到了染，不不愿的來到了榻前，起了袍，跪在地上。

片刻后管家就帶著劉大夫來了。

劉大夫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對方是氣絕亡。

但還是裝裝樣子把了脈，而后說：“二爺，老夫人已經去了，您節哀。”

楚應立即紅了眼尾，眼淚說來就來，一把攥住了肖氏的手痛哭流涕大喊：“母親！”

姍姍來遲的楚未聽到這話，腳步猛然一頓，臉都變得有些煞白。

隨著管家那一聲老夫人歸天，一屋子的丫鬟小廝齊刷刷跪下。

楚未深吸口氣，他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麼快。

明明上個月還同乘一輛馬車呢。

怎麼說沒就沒了。

楚未抬腳想要邁卻被管家攔下。

“大將軍，您留步。”

楚未滿臉不解地看向了管家。

管家對著邊小丫鬟吩咐：“就說大將軍來了，快去請二爺出來。”

“是。”

片刻后楚應從屋子里走出來，他雙眼赤紅，子似是比上次見面時還要消瘦許多。

“二弟，這是何意？”楚未的眼神看向了里面。

楚應長嘆口氣：“母親臨終前拉著我的手代，要和大哥生死不復相見。”

“什麼？”楚未震驚。

“今兒母親狀態極差，滴水未進，連藥都喝不進去了，里念叨著一些難聽的話，我瞧著神不對勁，便提出去請你來，但母親卻攔住我，說有話代，我便讓人去請大哥。”

楚應說著又哽咽了，他眼角的淚水落，被他隨意的拿起袖拭。

楚未見狀不由得有幾分心疼起來。

“母親說了一些咱們小時候的事，隨后像是突然發了瘋一樣咒罵祖母，大伯母還有二伯母。”

說到這楚應故意停頓了下，抬手又指了指宮里方向。

楚未明白肯定是肖氏又罵了太后。

“然后母親便說養了你我兄弟二人皆是無用，死后不想再被拘束，要我將葬在依山傍水的地方，下輩子別這麼辛苦了。”

楚應抬起手握住了楚未的胳膊，渾在抖，像個無助的孩子。

“大哥，母親究竟做了什麼事兒，從宮里回來就病了，藥石無醫，日漸消瘦，還將你我二人恨之骨，死后連楚家祖墳都不愿意去了。”

楚未繃著臉不說話，肖氏犯的錯太嚴重了。

這件事知道的人越越好。

他知道肖氏恨自己，恨了楚家。

提出不想見自己也是他能夠預料的。

“大哥，母親說死后不辦葬禮，還說子孫后代也不必拜見，這是母親最后讓咱們盡孝一回。”

楚應臉不紅心不跳地說著，他不想和肖氏沾染關系，更不想肖氏了楚家祖墳，日后這層關系就擺不掉了。

謀逆二字，能避則避。

楚未想著的卻是肖氏生前最想要的就是一個誥命份，到死也沒有實現。

要是沒出那檔子事，楚未必定會親自去求太后賜個份。

可現在，他不能去。

太后也絕對不會答應此事，這簡直就是在踐踏皇權。

不辦葬禮，大約是不想讓那些京城夫人背后說閑話。

如今人已故去，過往的錯，他也釋懷了。

楚未深吸口氣，沒了話。

“大哥，這是母親最后的心愿了。”楚應帶著哭腔，子卻擋在門口，就沒打算讓楚未進門的意思。

他的手心全都是汗，張又忐忑。

許久，楚未抬起手拍在了楚應的肩上。

“這些日子你的確不易，我不怪你，也不怪母親，既然是母親的臨終愿，那我自當遵從。”

楚應一聽，心狠狠松了口氣。

楚未背過，看著院子里的花花草草，還有角落里的藥罐子，以及丫鬟小廝，還有楚應消瘦的臉龐，心里越發不是滋味。

“墓地的事我就派人去尋，這里就給你了。”

楚應苦笑：“大哥放心，這些事兒我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