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宋的失蹤,陸家的所有人都寢食難安,一天一夜過去了,什麼消息都沒有,幾乎不敢想象宋會經歷什麼。
無盡的絕將他們籠罩著,甚至都不能報警,因為在宋失蹤的巷子里,他們發現了對方留下的紙條,上邊說,只要他們敢報警,就會讓他們付出無法想象的代價。
他們賭不起。
陸悍荇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發了所有力量尋找,都沒有找到宋的蹤跡,卻發現了別的東西。
“現在基本上可以斷定是這地下勢力所為,”顧程野面嚴肅地翻著手里的資料,“大名鼎鼎的黑惡頭目,代號‘毒蝎’,父親是M國大兵,母親是一名,因為擁有二分之一的白人統,從小到母親的待,以及同齡人的欺凌,導致格扭曲暗,殘忍暴戾。
13歲將母親殺死,進社會流浪,后來了代號‘刀疤’的黑老大的打手,一路爬到了左膀右臂的位置。兩年前,因為手下揭發,刀疤了魯南省公安的重點通緝對象,逃至沂水一帶的虎狼山,刀疤被捕,毒蝎不知所蹤……”
說到這,顧程野直接被暴脾氣的林沖打斷了。
“媽的!”林沖猛地拍了下桌子,扇似的大掌,震得桌子上的瓶瓶罐罐發出乒乒乓乓的巨響,“尋仇!蓄意報復!肯定是因為兩年前,三哥跟三嫂協助警察將刀疤捉拿歸案,逃跑的蝎子懷恨在心,這才暗中布局,將嫂子給綁走了!媽的!狗娘養的雜種,別讓老子逮到他們,要不然非得將他們剝皮筋不可!”
石小魚急得不行,“大哥你接著說,然后呢,查到三嫂被帶去哪里了嗎?”
就連帽檐得很低,將大半張臉都擋住的沈郁,也朝著顧程野,看了過去。
顧程野看了始終一言不發的陸悍荇一眼,嘆了口氣,“宋消失的巷子,通向京市最繁華的紅旗農貿市場,人口流極大,且四通八達,本沒人說得明白宋被帶去哪里了。要是有監控系統就好了,聽說Y國已經誕生了彩監控,實時監控所有向。”
林沖急的瞪大了眼,“你這不是說的屁話,咱們國又沒普及。那現在該怎麼辦!那畜生手上不知沾了多條人命,連親生母親都能殺死,三嫂落在他手里,還有活路……”
石小魚趕捂住了他的,讓他別再往三哥心窩子上扎刀子了。
他們都能想明白的事,三哥怎麼可能會想不到,三嫂不見了,他們擔心,但比他們更著急的,絕對是三哥,瞧瞧三哥,可是一天一夜沒合眼了。
林沖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狠狠甩了自己一掌,困一般撓了撓頭皮,抱著頭蹲到了地上。
一無言的死寂,彌散在眾人中間。
而周郁沉默氣息最濃重的,絕對是陸悍荇。
從始至終,他都站在窗邊。
沒有任何表,像一尊仿佛已經失去了靈魂的石像,要不是手上還在重復著機械拭匕首的作,甚至都讓人懷疑他有沒有在呼吸。
兄弟多時,幾人又哪里不知宋在陸悍荇心目中的地位有多麼重要。
曾幾何時,陸悍荇在一次抓捕行中負重傷,子彈只差幾毫米,就能擊穿他的心臟,那藍眼睛卷頭發的外國醫生,為他開膛破肚取子彈時,陸悍荇已經進氣多出氣,眼見著就要活不了。
要不是顧程野急中生智,讓他們在陸悍荇耳邊大聲喊宋的名字,恐怕那一次,陸悍荇真得為國捐軀了。
陸悍荇可是拿宋當命來待啊!
眼下人丟了,心里得有多難。
那十惡不赦的畜生,可真是會拿陸悍荇的命脈啊。
石小魚心疼得眼眶都紅了。
顧程野心里也難,見不得陸悍荇這幅頹廢樣,倒了點熱水,端過去給他,沒好氣地說:“你小子給我振作一點!可別媳婦沒找回來,自己的先垮了!”
陸悍荇眼皮幅度極小的抬了抬,一雙黑如寒潭的眸子,看過來的瞬間,顧程野只覺像是有一只無形的大手,掐住了他的心臟。
窒息絕的覺,鋪天蓋地襲來,除了震撼還是震撼。
就好像,宋不見了,陸悍荇的生機也一起被奪走了。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突然從門外傳來,打破了沉肅的氛圍。
一個小兵模樣的敲門進來,看著屋里的幾位長,說了聲:“報告!有人找!”
胡大丫一路跌跌撞撞沖進來,膝蓋磕到凳子上也全然顧不得,剛一站住就沖著陸悍荇狂喊,“哥!有人!有人往門里塞了個磁帶!”
像是僵化的木偶,突然變了人。
陸悍荇那雙如深海般死寂沉默的眸子,猛地就有了亮。
大步撲過來,一把將磁帶奪了過去,翻箱倒柜去找錄音機。
如果細看的話,能看到,向來泰山崩于前面不改的人,手,甚至在抖。
顧程野在心里嘆了口氣,一個把人看的這麼重的男人,真的能幫自己完夙愿嗎,不過,自己選定的兄弟,咬著牙也得認下去。
顧程野揮揮手,讓那個兵先下去,看胡大丫滿頭的大汗,雙手撐著膝蓋,半彎著腰,一直在大氣,于是就把手里端著的茶缸子,遞了過去。
“妹妹別著急,先來喝點水,再跟哥哥們詳細說說,磁帶是怎麼來的,有沒有看到是誰放的。”
胡大丫雙手捧著茶缸子,咕咚咕咚往下吞咽,水從角往下流進了脖子里,沾服也顧不上,抻著袖口一抹,竹筒倒豆子一樣說。
“嫂嫂不見了,我們坐不住,爹就發我們出去找,但怕我們走丟,就讓隔一段時間,回家報個平安。我剛從南邊找完,一回家就見到門里被塞了個磁帶。家里沒有錄音機,我就想著哥肯定有辦法,就來了。”
這時,陸悍荇將錄音機找了出來,按上磁帶后,發出一陣嗤嗤拉拉的靜,隨后,一個男人的聲音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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