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最大的賭坊名為長樂坊。
這間賭坊人氣很旺,上至達權貴,中至腰纏萬貫的富商,下至平民百姓,以及一些三教九流之輩,都能在此見到。
賭坊共分為三層,一層大堂很大,設賭桌十餘張,賭桌前的玩法各有不同,但賭資是最小的,每張桌子前圍著十幾或是幾個人,依當天的玩法來決定。
畢竟每個賭徒的興趣好不同。
一走進大堂,看熱鬧的起哄聲、贏錢之後興的嚎和輸錢之後的哀歎不絕於耳。
二樓安靜一些,賭資比一樓也大得多,桌上的賭客們著尋常,但氣度明顯不同,他們是富商,有錢人,但地位不高,所以不能穿得太華麗。
因為有些料子不是有錢就能穿的,還得有份有地位,否則在天子腳下權貴遍地之,隨時會獲罪。
三樓最文雅,真正的達貴人所在之,袍華貴,氣度不凡,腰間佩戴的玉佩都是價值千金。
依著齊錦的份,他該去的是三樓,可他的目標卻不是三樓。
手裏一柄讓他扇得風度翩翩,他一走進來就引起了幾道目注視,不過那些目並沒有在他上流連,很快就專注於眼前的牌桌上。
而齊錦卻鎖定了南邊最靠牆的一桌。
最簡單暴的玩法,賭大小。
兩個男子相對而坐,其中一個麵前堆放著厚厚一遝銀票,而對麵輸紅了眼的中年男人表沉難看,死死盯著對方手裏不斷搖的骰盅。
直到對方作停下,骰盅猛的一聲被叩在桌上。
對方盯著黑男人:“猜大猜小?”
黑中年男人張得雙手攥,額頭可看見青筋凸起,一滴冷汗順著額角滾落而來。
他死死地盯著對方握著骰盅的手,聲音因張而發:“大。”
“確定嗎?”
中年男人咬牙:“確定。”
“那我開了。”對方正要開盅,忽然一柄扇子在他的手背上,“慢著。”
賭桌前兩人齊齊轉頭看來,先是因為齊錦過度出眾的容貌而略微晃神,隨即不約而同地皺眉:“你是誰?想幹什麽?”
“這位老爺開盅時作要穩,手不能抖。”齊錦以扇柄著他的手,漫不經心地一笑,“來,跟著我的作慢慢把骰盅開起來。”
對方臉驟變,冷地看著齊錦:“你是來搗的?”
“不是。”齊錦搖頭,並指了指自己上的服,“我的服比你的貴,所以我的份你可能惹不起,所以不如乖乖聽話?”
此言一出,兩人皆瞇眼打量著他。
齊錦容致俊,一雙桃花眼微微上挑時,能讓怡紅院裏當家花魁都紅臉,目含地看著他。
而此時容貌雖不能當做賭資,卻也讓眼前兩個人放下了戒備,以為他隻是哪個權貴之間的紈絝公子。
男人握著骰盅的手了,隨著齊錦扇子收回的作而緩慢揭開。
五,五,六。
黑袍男人麵上出狂喜之:“大!我贏了,我贏了!”
不知是不是輸紅眼之後的絕逢生,他的狂喜狀態近乎於失控。
相較於他的失態,坐在他對麵已經贏了不錢的男人表有些不佳,卻什麽都沒說話,徑自讓黑袍男人拿走所有的賭注。
齊錦漫不經心地看了一眼,一把贏了近數百兩?
他搖了搖頭像是興趣缺缺,轉往另外的賭桌走去,如此悠閑從容的姿態,不像是故意來搗的,反而像是一時興起的顯擺。
賭桌前的男人漸漸放下了心,朝黑袍男人說道:“到你了。”
齊錦很快上了三樓,在三樓晃了一圈,約莫一盞茶時間,他從樓上下來,沒再繼續逗留,很快順著樓梯下去,像是要離開。
當他正要走出大堂時,後傳來一句著急的喊聲:“那位公子,你等等!”
大堂裏眾賭徒下意識地轉頭,向從二樓跑下來的黑袍男人,齊錦也順勢回頭。
“對,就是你。”對方抬手朝齊錦示意,“等等我!”
齊錦皺眉,一副不善的表:“幹什麽?”
“等等我,我跟你一起走。”男人走到他跟前,先自我介紹,“我千岐,公子貴姓?”
齊錦皺眉:“我為什麽要告訴你?”
“公子好生沒禮貌。”千岐跟著他一起走出去,臉上猶帶著幾分不甘心,“方才你用扇子擋著他的骰盅,是好玩還是有其他的原因?”
齊錦挑眉,帶著點嘲諷意味:“怎麽,你輸了?”
千岐一噎,臉一瞬間有些沉。
齊錦懶得搭理他,轉就走。
“公子常來賭坊?”千岐追上去,努力出和善的笑容,可他一張臉天生長得沉,笑起來也給人一種森之,“在下今天手氣不好,多虧了公子方才那一出手,才讓在下贏了一把。”
齊錦嗤笑:“最後不是全輸回去了?”
千岐表尷尬:“你怎麽知道?”
“進了賭坊的人,不是贏得缽滿盆滿,就是輸得,否則是不會離開那張桌子的。”齊錦轉過頭,上上下下打量著他,“你渾上下看起來不像是揣著巨額銀子的樣子,況且方才那個人的手法有問題,你能贏才怪。”
“手法有問題?”千岐臉一變,急忙追問,“公子此言當真?”
齊錦卻像是說錯了話一樣,突然閉不再言語。
“公子。”千岐催促。
齊錦不耐地皺眉:“進了賭坊就是願賭服輸,你管別人有多手段方法,你不賭不就行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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