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越想越氣,快步走到謝婉然麵前,怒氣衝衝地道:“煩請五小姐管好自己的人,別隨隨便便就對人手腳,落兒隻是丫鬟,或許不敢計較,但要是惹了惹不起的人,五小姐隻怕也會有麻煩!”
這訓斥般的語氣,聽得瓔皺眉。
蘭還真是不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謝婉然好歹是將軍府的五小姐,即便如今是晉王府的侍妾,也不能用這樣的態度說話。
謝婉然聽到這話,頓時紅了眼圈,“對不起,我也不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天亮之後,我會讓人送他下山的。”
那弱風扶柳的樣子,就連瓔見了也不由心生憐,更不用說周遭那些素來風流的公子哥了。
他們哪裏見得了人落淚,紛紛指責起蘭的無禮。
“蘭,那車夫是什麽樣的人,五小姐怎麽會知道?你怎麽能對五小姐這般說話?”芷蘊抓著機會,立刻斥責了一句。
蘭非但沒有道歉,還轉頭看向夜景湛,想讓他為自己撐腰。
瓔看到這樣子,不由在心頭笑話天真,這個時候夜景湛怎麽可能會站在這邊?
果然,他連半個眼神也沒有分給。
“妾知錯了。”蘭沒辦法,隻得咬著牙認錯,心裏隻怕是又將謝婉然和芷蘊罵了幾百遍。
“阿湛,婉然在這裏人生地不的,就由我帶去與將軍府的人會合吧。”芷蘊生怕謝婉然在夜景湛邊多待,忙不迭地將人帶走了。
等到芷蘊回來,夜景湛才讓人帶他們去了住。
小院裏隻有三間房,蘭盡管再不願,也隻能委屈自己和瓔住一間。
“你應該知道自己的份吧?”蘭擺出了夫人的架子。
“奴婢會歇在榻上,不會打擾到夫人的。”瓔隻能慶幸這次是怡貴人要來,所以宮裏來了不宮人,上上下下打點得很是到位。
不用多費心來伺候這三位主子。
蘭鬧著要吃夜宵,瓔隻得到廚房去討要了一碗酒釀圓子來,還順帶拿了幾塊糕點給自己填肚子。
才回到院子裏,夜景湛就走到了邊,戲謔道:“你看到,嚇了一跳吧?”
瓔當然知道他口中的“”指的是誰,如實回答:“奴婢的確嚇了一跳,還以為是淩霜姐姐回來了。”
謝婉然與謝淩霜幾乎生得一樣,怎麽可能不被嚇到?
“是啊,畢竟你殺了,才得來太子妃的位置,自然是該怕的。”夜景湛冷笑。
謝淩霜是將軍府嫡,皇上欽定的太子妃人選,賜婚在即,卻突發疾病不治而亡。
後來,瓔拋下夜景湛了太子妃,便有傳聞說,是害死了謝淩霜。
即便沒有任何證據,但這罪名卻是實實在在地扣下了。
“王爺不覺得謝婉然很可疑嗎?好像是有意接近王爺的。”瓔如從前那般,並不反駁這說法,隻是說起了謝婉然的蹊蹺之。
即便已經將這一切安排得如此巧妙,但車夫上的傷卻暴了的刻意。
“那又如何?”夜景湛淡淡地回了四個字,將瓔給噎住了。
他是不在意,還是想將計就計?
瓔端著酒釀圓子回到房間裏的時候,還在想這個問題,差點撞到蘭上。
“方才你與王爺在門口說什麽?”蘭看著這失神的樣子,不悅地問道。
“王爺擔心側妃的況,讓奴婢時刻注意著。”瓔這謊話張口就來。
“就該跟虞氏一樣,在府裏養病,來這裏湊什麽熱鬧?來就算了,還有那個半道上冒出來的狐子,不就是個外室嗎?裝出一副弱弱的樣子來,真是讓人惡心!”蘭越想越氣,連酒釀圓子也吃不下了,讓瓔拿出去。
等回到房間裏的時候,蘭已經睡下了。
瓔在一旁的榻上躺下來,幾乎是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翌日一早,宮人就送了早膳來,又伺候幾位主子洗漱。
瓔在一旁打下手,無意中瞥見了芷蘊脖子上的一點紅,眉心微微一皺。
夜景湛看到皺眉,順著的目看過去,也看到了那一點紅。
山裏蟲子多,那點紅應該是被蟲子咬的。
但看瓔這樣子,必定是誤會了。
幾位主子用完早膳,瓔才匆匆吃了幾口,就聽到了號角的聲音。
圍獵要開始了。
隻得跟著出去。
才到圍獵場邊,就看到了怡貴人。
瓔先前並不曾見過,之所以知道是怡貴人,是因為被眾星拱月般捧在最中間。
除了,還有誰能有這樣的待遇?
那張臉生得很是漂亮,又帶著幾分孤冷,當真是傲雪寒梅,這形容半點不假。
材勻稱,小腹微微隆起,看樣子應該有四五個月了。
要是別的妃子,這時候定然會在宮殿裏養胎,不敢踏出宮門半步,唯恐被人算計。
倒好,竟然還要看人圍獵,真是半點不怕危險。
怡貴人抬眼看過來,與瓔的目撞了個正著。
瓔趕垂下腦袋。
“可算是見到你了。”怡貴人走過來,看向芷蘊,“本宮聽過你與晉王的故事,很是。你的病可好了?”
“多謝怡貴人關心,妾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芷蘊似是沒有想到怡貴人會這般關心,有些寵若驚。
怡貴人點了點頭,目又移到夜景湛上,“晉王驍勇善戰,想必騎之定然也很厲害,不知今日能否讓本宮開開眼界?”
“怡貴人謬讚了,我的騎之怕是比不上在場的各位,但既然怡貴人想看,也隻能獻醜了。”夜景湛說罷,轉走向不遠的馬廄。
他挑中了一匹馬,正要手去取下韁繩,卻被一個人搶了先。
“沒想到六弟也看中了這匹馬,還真是有緣。”夜晟取下韁繩,將那匹馬牽了出來,“隻可惜,被本宮先得到了。”
夜景湛眼中閃過一抹冷意,“既然皇兄想要,就拿去好了。反正皇兄就喜歡我不要的東西。不管是人還是馬,都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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