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所有人說的,鐵板釘釘的事,該認。
“念念”,許思姜說,“姐姐不是懷疑他和其中有所牽連。”
目中閃著極為復雜的緒,“我在陸時升寄來的最后一封書信里,見到過他的名字”。
許念有些沒反應過來,“誰的名字?”
“陸知”,許思姜覺得妹妹還是想的太簡單了,說:“我懷疑五年前事發時,他極有可能就在城,可事發之后,我查不到他任何蹤跡,可如今他又突然出現在你邊,世上沒有這麼巧的事。”
就在這時,月門口忽然傳來一聲細微輕響。
兩人幾乎是同時噤了聲,看向了聲響。
第30章
等走到門口,一切都安安靜靜的,連個人影也沒有,就好像剛才那聲是幻覺一般。
兩人重回屋中,許念只是猶豫了一瞬,就下定決心道:“阿姐,在沒有確切證據之前,我相信他。”
想到的是,想要害,有太多次機會了,況且依照前世來看,他對自己的家人并無威脅。
許思姜看著妹妹認真的神,沒想到這麼執著,言又止了幾番,只道:“你要留下便留下吧,阿姐暫時待在京中,倒也不怕他不安好心。”
“你上次告訴我的太子一事,暫先切莫聲張”,許思姜沉了眼眸,“我們如今沒有證據,只能等重新抓住他的把柄再行,至于另一伙人——”
許思姜目深沉,“行蹤奇怪,下手狠辣,來者不善,如今還未出馬腳”。
“阿念,你往日可有得罪上什麼人”,這般下死手,不是尋仇就是故意蓄謀。
許念剛想搖頭,腦海中莫名浮現出前世齊褚給自己灌藥的場景,狐疑,難道是齊褚?
他此時可能出現在堰都嗎?
可這一世他又不認識。
怕遲疑的太久讓阿姐多想,許念暫時擱置下這一疑慮,只道:“阿姐,我不曾與人有這般大的仇怨,況且若是我與背后之人有仇怨,那晚那樣的況下,他們應該毫不猶豫的殺了我,而不是砍斷馬繩徒留我一人在馬車上。”
“此事疑點多多,他們斬草除的太厲害,隨行的十五人中,只有康依和言寓活了下來了,殘留下的線索太了”,說到這里,許思姜看向妹妹,道:“說來奇怪,那晚之后,我已經接連十幾日不曾見過言寓了。”
許念想,或許說了這麼多起效了,言寓也終于明白他們回不到從前了,所以索想要淡了關系。
畢竟,當年他決絕離開的時候,也是這般一聲不響。
*
大魏的冬總是走得格外的早,到了新元,朔風消失得無影無蹤,已然是見了春風。
一大早,廊下的小廝正在掛燈籠,丫鬟把門窗得岑亮。
這般熱鬧時候,永遠是許念的心頭好,放下提字的筆,等著紙張上的墨痕干涸,便讓簾棠掛了起來。
“阿爹阿娘”,許念先去給爹娘問了安,又跑去阿姐的院中纏著要給畫眉,全程甜得不行,“念念的阿姐天下第一漂亮!”
許思姜點了鼻尖一下,把早早準備好了的用紅繩串好的生肖幣給,“就惦記這個是吧”。
是雙份!
許念在手心搖的叮當響,笑著往自己屋跑去,不要簾棠幫忙,就把六串生肖幣全拴在了床腳。
只是樂極生悲,興致沖沖的拐回廊道里去的時候,忽然與迎面而來的人撞了滿面。
許念捂著被撞疼的額角,看了眼他去的方向,隨口問道:“陸知,你要出去嗎?”
仔細想想,已經接連好幾日沒有看見過他了。
齊褚似是也有些意外,但是面上沒有顯出半分,指著后莫名滅掉的一盞燈籠,道:“管事讓我來看看是不是還需要更換。”
今日穿的甚為喜慶,紅的衫襯得整個人白玉潤,脖間的位置,有一把和田玉制作的長命鎖,靈小巧。
齊褚心中已然有了猜想,反問道:“小姐這是要出去?”
許念點點頭,讓簾棠把東西遞給他,然后解釋道:“新年新服,待會城中有游燈會,到時你陪我一同去。”
看他還未,許念就開始催促他。
今日停不下來,瞧見他院子里連張喜慶的紙也不見,又讓簾棠去拿燈籠和窗紙。
齊褚看著四周忽然多出的東西,目又回到了許念整一天都沒放下的角來。
他確實無法理解,為何會有人能因為過節而高興一整天。
喧囂吵鬧明明是最能讓人激發毀滅的東西,黑夜就該沉寂,這麼燦爛的笑也該被泯滅掉。
許念稍微收斂了一些,又催了一遍,“你快些,待會若是去遲了,堂兄就走了。”
阿姐不喜歡與他們一玩耍,往日的今天,就只有他跟許歸去。
齊褚不知道想到了什麼,無所謂的挑了一下眉頭,笑著說:“小姐既然要我跟著去,何還要旁人。”
他袖中的信件還沒來得及展開,此時在指間,卻云淡風輕的讓人毫察覺不出異樣。
角的掛著的笑,恰到好做出許念會喜歡的樣子。
“因為你好看啊”,許念忽然踮起腳尖,親手把他臉上的面給摘了下來,目炯炯的看了會,“陸知,我再沒有見過比你好看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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