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牌匾上被雨淋的紅綢被人換下,重新系上了新的。
有馬車在門前停了下來,旁邊隨侍提醒道:“這雨天,殿下可要當心腳下。”
齊玹看了一瞬那門匾,心中正盤算著如何取消這快要臨近的婚期,娶誰都可以,但絕對不能是沈家。
皇后想要借一個商賈之,徹底牽制住他,若是真的讓沈姣正妃,以后的路只會更難走。
原本的計劃,是去年年尾時便除去齊褚,然后取代他曾經過往的一切,名正言順的回來。
可如今他活得好好的,他就也無法正大明的實行從前的計劃。
就連現在出現在人前,也只能含糊的不提起過往,只說自己最近才回的宮。
慶幸的是,堰都沒有人認得齊褚的名字,知道的只有他。
婚期也還在瞞著,沒有大肆公布出來,所以必要在此之前,先毀了這樁婚。
但他也不能做得太明顯,平白落人把柄,要想個完全之策才好。
“我待你的事可做好了?”
“回殿下的話,已經布置好了人手,今日那許家小姐的向,殿下能知道得一清二楚,絕不會有差錯。”
“許念”,齊玹默念了這兩個字,想到許蕭兩家親如一家,這最小的兒,怕是最被護得不知事的年紀,是最好利用的時候。
若迎娶的是,那許蕭兩家就能同時為他所用,沈氏也再無法要挾到他。
趙寂不解道:“粟那件的事證據還拿在許思姜手里,怕是他們早知道是我們做的了,若是此時我們再靠近妹妹,恐怕會惹得國公府與殿下為敵。”
“誰說是我們做的了”,齊玹不悅。
“我與他,總有一個人要認下的,我不想要認,那就只能是他了,我們姑且看看,這國公府的人,是信我還是信他。”
若是能早日除去齊褚,那他和齊褚的就能永遠的埋藏下去。
若是一直沒有找到他,他也不介意,在他回來的之前,先斷去一切可能靠向他的世家。
他要搶占好一切先機,為以后可能發生的一切早做準備。
趙寂還是有顧慮:“可您與許家小姐從未見過,如何能保證,短時間讓對殿下您傾注所有的信任,徹底為我們所用。”
況且后還有姐姐和家人能勸說阻攔,若是早些時候走的這一步,定然會比此時容易,可偏偏現如今,時機不對,若是再行此招,只怕是適得其反。
“善良是這個世上最好利用的東西了“,齊玹從未在這件事上失過手,“現下是沒有多時間好好籌劃哄騙對我傾心。”
說到他這里,他輕嗤了一下,“況且這樣見效漫長,又耗費力的事做起來實在是沒意思得,我們走另一條路。”
讓許思姜為妹妹心甘愿的拿出一切做換,讓許念為了姐姐對他深信不疑,這才是最快的方法。
他打算一開始,就送一份走投無路的絕境禮,若是事能,他應該會得到一份無人能撼的信任。
沈姣遠遠的就看清了來人,興高采烈的迎了上去,嗔道:“溫聿哥哥你終于來了,我都等你好久了。”
齊玹看著笑的人兒從橋面到了跟前。
他目嗜起了點溫和笑意,讓后的人把剛取來的檀木盒遞給,“怕不是等我,等它吧?”
沈姣認出了那是什麼,今日打扮得漂亮,卻唯獨在空了耳垂,前幾日讓鋪子打造了一對耳墜,等著他幫自己帶過來。
鋪子里人,自是要排好長的隊,是以若是他真的去了,自然會來遲一些。
沈姣心里歡喜,仰頭撒道:“這還不夠,我要你給我戴上。”
溫聿哥哥會滿足的一切要求的,知道。
……
賀嘉看著遲遲沒來的主人家,磕著瓜子跟許念閑聊著,“今天怎麼沒看見你放在邊的那個侍衛跟來?”
“走了”,許念忽然抬起眼來,“你突然問他做什麼?”
賀嘉不是一個心細的人,多一個人一個人的,一般不會注意。
“啊?這樣嗎?”賀嘉迷撓撓頭,“那應該就是我看錯了,我還說,你對你家侍衛真好,不僅讓他隨你一同出宴,還給他配上了隨從,好是大方。”
許念愣愣的看著,“你真的在這看到他了?”
果然是騙人的話嗎?也是,這樣隨隨便便的一句借口,也是只有才會傻到信了,還真以為他是有不得不走的理由。
見白月麼,確實也算得上是件重要的事。
賀嘉不知道為什麼忽然出了這樣有些悵然的面來,頓了一下,如實道:“正面沒看清楚,倒是那個形,確實是像的。”
許念抿了一下,有些悶悶不樂。
覺得可能因為被人給騙了,所以才會這樣生氣。
也為自己差點信了而惱。
賀嘉又一想,覺得真是太像了,又忍不住問:“真的不是嗎?走了是什麼意思?”
“不知道”,許念把手中的橘子剝得干干凈凈,丟進里狠狠的咬了下去,才回答了的后一個問題。
“也不能算是走了”,畢竟差點都要不告而別了,況且說出來的理由現在看來還是糊弄的,“跑了,跑別人家去了。”
“什麼?”賀嘉瞠目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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