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和華紫安趕到白霧軒的時候。

薑以沫已經被鄭家的夥計控製住，整個人不蔽，不難看出，渾上下，都有一些傷痕。

而鄭晁，正捂著一隻眼睛，眼睛上著一支玉筷子，鮮流了半邊臉，痛得滿地打滾。

白霧軒的夥計見幽蘭衛的人來了，趕忙上前訴苦，“今日鄭公子帶著薑以沫過來喝茶，不知道怎麽的，突然鬧出了靜，等我們跑進去看的時候，就是現在這副樣子。”

夥計說完，鄭晁哀嚎連連，“薑綰，這是你們薑家的賤人！今日刺傷了老子，老子要的命！”

鄭晁說著，又衝上去，狠踹了薑以沫幾腳。

薑以沫跌倒在地，下有嫣紅的跡緩緩流出。

薑綰看到這一幕，先去給薑以沫把了個脈。

隨即麵微變。

薑以沫有孕了。

但這個孩子，恐怕也保不住了。

薑以沫自然知道自己有孕。

就是有孕，才覺得惡心。

忽然大笑了起來，“真可惜啊，這隻玉筷子不是匕首，否則我就能親手殺了你了！”

“你，你這個臭婊子!”

鄭晁再次上前，對著薑以沫連踹帶打，“真把自己當貞潔烈了！你肚子裏這個孩子，以為老子稀罕嗎？”

“別以為老子不知道，你跟府裏的管家眉來眼去的，想讓管家助你逃出去，誰知道你肚子裏是誰的孽種！”

“老子娶你回府，就是玩爛你這個賤人。”

薑綰聽不下去了，“行了，別說了！”

又先去看了眼鄭晁的傷勢，玉筷子得很深，命可以保住，但這隻右眼，保不住了。

城裏來的大夫，也早就趕到了這裏。

這會兒看著鄭晁眼睛裏的玉筷子，沒人敢上手去拔。

“華統領，薑副統領，這傷勢太棘手，小人們不敢貿然出手，求求你們幫著想想辦法。”大夫們開口。

薑綰看了眼這傷勢，想了想，對其中一個大夫說道，“這隻眼睛保不住了，直接拔吧，拔完給他止，再痛上幾個月，就好了。”

薑綰都懶得給這種人做手。

浪費資源。

聽完薑綰的話，鄭晁再次發狂大吼，“不行，老子也要瞎薑以沫的眼睛！”

被幽蘭衛的人攔住。

薑以沫一臉淡定。

從對鄭晁出手的時候，就沒想活了。

這樣的日子，煎熬了一日又一日，已經盼無可盼。

認命了。

這輩子再也翻不了了。

輸得徹底。

也不願再這樣骯髒地活著。

薑以沫心死的閉了閉眼，朝薑綰看了過去，“薑綰，我不跟你鬥了。”

“我這段時間，反複想起姨娘曾經和我說過的話。”

“要我自立自強，要我好好學武功，不要依附男人，將權力拿在自己的手裏。我曾經不懂，一心隻想為北王妃，可此此景，才發覺，的話，全都是對的。”

“就如同你現在……”

“沒了薑家，沒了國公府，你照樣能在京城立足，活出自己的天地。”

“而我卻不能。”

“薑綰，我認命了。”

薑以沫說完，絕地閉了閉眼，兩行清淚流下。

薑綰滿臉漠然。

對薑以沫，提不起毫的同。

路，都是自己選的。

就如同薑宗，如同蔣氏，如同薑皓安，如同薑以沫。

“啊！”鄭晁殺豬般的聲音響起。

薑綰回頭，鄭晁眼睛裏的竹筷子已經被拔下，瞬間流如注。

幾個大夫同時打開藥箱，去找裏麵可以止的東西。

華紫安看著這一幕，覺都了。

真腥啊。

薑以沫看著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鄭晁上，餘瞥見一個藥箱裏，出一把剪刀。

眼神越來越暗。

力爬了過去，抓起剪刀，狠狠地朝著自己的心口紮了過去。

痛意襲來。

薑以沫直直地倒地。

抬眸著頭頂這片晴朗的天。

角微微彎起。

真好啊。

解了。

若還有下輩子，能不能做一次嫡，不用整日低人一等，不用盡白眼，不用被男人玩轉在掌心。

不，還是不要做人了吧。

做人好苦。

薑以沫微微閉上眼。

薑綰轉過見到這一幕的時候，心中百集。

鄭晁支撐不住痛，暈了過去。

被一群人手忙腳地抬走。

薑以沫的也被人搬走。

周圍很快隻剩薑綰。

薑綰的目，始終落在上空某一，見到一個輕盈的影，飄散在了眼前，著。

薑綰朝這抹影看了過去。

“薑以沫。”

變幽魂的薑以沫詫異，呆呆地著薑綰，不可思議，“薑綰，你能看見我。”

“你究竟是誰？”

“你本不是真正的薑綰！”

“你到底是誰！”

剛剛才認命的薑以沫，一瞬間心防被擊垮。

薑綰到底是誰？

難怪，難怪啊……

突然變得這麽厲害，原來不是真正的薑綰。

薑綰輕笑，“你錯了，我就是薑綰。事已至此，隻能告誡你一句，別以為死了，日子就輕鬆了。”

“這漫山遍野都是孤魂野鬼。”

“鬼，也是會欺負鬼的。”

薑綰說完，往白霧軒外走去。

薑以沫不解，卻見周圍已然飄來無數的幽魂，圍繞著。

薑以沫的死，也讓百姓們，到唏噓。

曾幾何時，薑以沫是何等的彩奪目，又讓京城不貴公子都趨之若鶩。

這般下場，實在……

唉，說起這大半年來，京城發生了太多的事了。

就連薑以沫的死，也毫不讓人覺得意外了。

……

景侯府。

盛聆音聽說了薑以沫的死訊，心中慨萬分。

盛老夫人倒是沒覺得有多可惜，“那丫頭當初變著法地欺負綰兒，如今都是報應罷了。”

“若真心對待綰兒，我想以綰兒的子，絕對不會因為是蔣伊湄的兒，就薄待。”

盛老夫人對薑綰的品行還是很了解的。

盛意讚同地點頭，“就是啊，每回我見到薑以沫，不是聯合褚熙茹那些人欺負綰綰，就是在背後煽風點火。”

“現在，這群人都遭報應了。”

褚熙茹現在，也不知道被發賣到哪裏去了。

活該啊！

盛意說完，見這話題太沉重，又順勢轉移話題，“好嘛，我們不聊這個了，說點開心的，綰綰馬上就要嫁給攝政王了，嫁妝都備好沒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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