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蕭沖鄴這樣的君子之風遠比蕭慈那樣的得陸蒔蘭的好,加之原本就與蕭沖鄴是好友,漸漸也放松了,學騎馬倒是比箭有悟,按照對方教的,很快便掌握,開始發出陣陣欣喜笑聲。
蕭沖鄴道:“槿若,前面是寶月海,我們去那邊。”
陸蒔蘭自然是跟上,兩人策馬越行越遠。
寶月海的確很,岸邊林木蓊蔚,枝葉繁郁,藍汪汪的海子在漸昏的天下如玉般泛著,風來水皺,如紗似霧。
豈料,這寶月海在他們來之前,早有人在。
霍寧珘原是不想搭理華昭郡主,索連阿蘇羅也不騎了,一個人來到寶月海,隨意選了棵高大茂盛的樹,坐在樹上乘涼觀水。
他便看到蕭沖鄴和陸蒔蘭下了馬,雙雙朝著寶月海走過來。
蕭沖鄴知道霍寧珘慣常在東邊騎馬,因此選了相反的西甸子。自然不會想到霍寧珘也來了西邊。
而霍寧珘在正式領兵之前,就是做斥侯出。他十四歲還是個年的時候,就深敵營做斥侯,敵國皇宮暗探兼刺殺。
形匿跡,在暗殺人于無形可謂是霍寧珘的老本行,皇帝又如何發現得了他呢。
蕭沖鄴在湖邊尋了塊干凈石頭,與陸蒔蘭一起坐下。
霍寧珘眼神冰冷,居高臨下看著蕭沖鄴握在陸蒔蘭肩上的,充滿占有意味的手。他的目轉,又看向陸蒔蘭低頭出的一截白纖細的頸子。
第18章
陸蒔蘭自是不像霍寧珘一般,一眼就看出蕭沖鄴對不同尋常的占有。
只是覺得皇帝對越發親近了。其實也不習慣,但想著自己的男子份,同僚之間搭肩或是執手并不鮮見。何況,對方是君是臣,也不能大不敬地去躲閃。
因此,在面對蕭沖鄴的靠近時,本心也許會想避開,但理智會很快提醒,怎樣才是為男子的“陸槿若”該做的。
一舉一被人納眼底,陸蒔蘭和蕭沖鄴渾然未覺。
兩人說了會兒話,笑意不斷。陸蒔蘭是因騎馬的技藝提高而格外高興。蕭沖鄴欣悅的原因自是不必提。
但沒過多久,便聽梁同海的聲音傳來,雖有些遠,但對方挾帶著力,令他們聽得很清晰:“皇上,太后娘娘駕到了西林苑。”
聽到這話,蕭沖鄴只得慢慢道:“槿若,朕得先去迎接太后,等有合適的機會,朕再與你面。”
陸蒔蘭答:“是,皇上趕去罷。”
皇帝離開陸蒔蘭后就一直沉著臉,梁同海清楚,難得這樣好的機會,不像宮中盯著的人多,這里又靜,等晚些天暗了,更不會有人來打攪。皇帝正是氣方剛的年紀,這般日思夜想的,總得稍微紓解一下相思之苦。
說到這個,梁同海倒覺得皇帝是顧慮太多。
雖然陸蒔蘭曾與霍寧珘有過婚約,但就算陸蒔蘭現在回復為兒,霍家也不可能再讓進門。
像陸蒔蘭這樣日接各男人的,霍家這樣的人家,霍老夫人和太后還會同意抬進門做霍寧珘的正妻?不可能的。
他認為,皇帝就該趁著霍七爺如今剛認識陸蒔蘭,想必還沒有,先幸了陸蒔蘭。若是皇帝與陸蒔蘭早早已有事實,霍寧珘就算知道了,該退讓還得退讓。太后最多罵皇帝幾頓,還能怎樣。
至于陸蒔蘭,皇帝若是要臨幸,還敢反抗不?欺君之罪在頭上罩著,陸伯爺那一家老小和外祖家的親人,這些人的命都不想要了?人嘛,已經是皇上的人了,還怕不能慢慢哄好?照著皇帝喜陸蒔蘭的程度,慪上些時日總會被化。
而非現在這樣,皇帝既想逐步得到陸蒔蘭的心,又擔心霍寧珘過多接陸蒔蘭,還難以克制對的。梁同海總覺得,怕是會生變……
·
蕭沖鄴接了太后的駕,問:“母后怎地突然就過來了?”宮到這西林苑也就五、六十里路,路途并不遠。
太后橫他一眼,道:“怎麼?哀家過來,攪了你什麼好事不?”
太后原是隨口一嗔,卻正好說中蕭沖鄴心事,他淡淡笑道:“母后說什麼呢,兒臣這不是想著,若早知您要過來,該出宮迎接您麼?”
太后這才道:“哀家昨夜做了個夢,夢中有神人相告,讓哀家在正修建的玄殿群的中央,特建一座道宮,立一尊瑤池金母,可利于蕭氏皇族基業。哀家便專程過來看看玄殿的建造況。”
蕭沖鄴聞言皺皺眉,太后信奉道教越發沉迷,居然以托夢之說,要再次在宮里興建道宮,這是又要變更工程了。
太后來到行宮,眾人都趕來拜見。唯獨不見霍寧珘,太后環顧一周,便問皇帝:“你小舅舅呢?”
蕭沖鄴答:“小舅舅跑馬興許去得遠,尚不知母后到來。”
太后就不再問什麼,只是吩咐邊宮人:“去守著,首輔回來了,就讓他來見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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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先走后,陸蒔蘭便自己策著馬從原路回去。
蕭沖鄴當然不會留陸蒔蘭一個人走林苑,后其實是跟著人的。只是陸蒔蘭沒有武藝,并不能察覺。
但霍寧珘卻是一清二楚,因此,一直到陸蒔蘭走出草甸,到了苑的路上,那跟著陸蒔蘭的高手離開了,霍寧珘才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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