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那兇犯到底是不是方晉,還有些疑……
霍寧珘這才看向陸蒔蘭,道:“陸槿若過來,我有話問你。”
陸蒔蘭便趕上前道,跟在霍寧珘后,一直到上了馬車,卻沒有見對方說任何話。便主道:“多謝首輔。”
“沒事罷?”霍寧珘終于慢慢問。
他借著車廂里昏暗的線看著陸蒔蘭。這樣的纖弱,若只看外表,就如枝頭的一簇花,或許風雨一就碎掉。現在,偏偏越進了不屬于該進的世界,滿布荊棘與陷阱的世界。
方晉想的什麼,霍寧珘很清楚,無非就是想著陸槿若細皮的,多半熬不過他的手段。
這世上屈打招,弄假真的冤獄還了?三法司員的手段多的是。若陸蒔蘭是個沒有人護著的,方晉未必不能如愿。
“我沒事。”陸蒔蘭又道了一次謝。哪怕是霍寧珘不來,其實也有辦法,只是要麻煩些。原本想問問對方為何會出現,但現在這馬車里的氛圍,也讓不敢問了。
就這樣問一句之后,霍寧珘就不再說話。在方才送陸蒔蘭回伯府之后,他就接到報,是他派出去調查陸家的。結果倒是令他頗為意外……霍寧珘想起那信上的容,無聲扯扯角,含著譏誚笑了一笑。
陸蒔蘭覺到霍寧珘似是在不悅,卻不知什麼原因,還不大好問。便一路沉默回了府。
·
這一來一去的,已是快四更天。陸蒔蘭幾乎沒怎麼休息,便又到都察院。
斂都史方晉被罷黜的消息,已傳遍都察院,大家都在議論紛紛。聶書云遇襲之事,也傳了個遍。誰知第三天,方晉又被錦衛帶走。
一時間人心惶惶,眾人也不知這方晉到底是不是殺害三法司員的兇手。
在那晚之后,陸蒔蘭也有兩日沒見著霍寧珘。直到謝遇非邀請去參加他侄子的百日宴。
十八年前的霍家、謝家、陸家,曾因共同卷“南渡案”,被當時的顯宗皇帝打。這三家稱得上是患難之。
顯宗駕崩后,霍家一步步為龐然大。謝家始終跟著霍家走,如今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反觀陸家,卻是一蹶不振,越發衰微。
謝遇非的侄子謝丹庭滿百日,這是謝家嫡系唯一的第四代,是嫡長,可是件大事。
謝家一直忠心耿耿追隨著霍家,霍家當然要給謝家做面子。連霍老夫人都親自帶著兒孫前去。
霍寧珘與霍寧珩便一起來接霍老夫人,霍老夫人看著自己這兩個嫡孫,真是無論哪個方面,都怎麼看怎麼滿意,只除了一件事。
便道:“今日走這一趟,我是既替謝家喜得重孫高興,心里又不好得很。你們兩個,是存心想要氣我這老婆子是不是?”
霍老夫人只是說了這樣一句。霍寧珘與霍寧珩立即知道他們這祖母接下來的話,都垂著眼開始沉默。
果然,霍老夫人先看向霍寧珘,道:“七郎,你倒是跟祖母說說,人家華昭郡主,也是一家有百家求的。究竟是哪里不了你的眼?”
霍寧珘也不是任何時候都講兄弟,比如這時,他便朝霍老夫人笑一笑,道:“祖母,怎麼說,哥也得排在我前面吧?”
“……”霍寧珩看他一眼。
果然,霍老夫人一路叨念的人,就了霍寧珩。
陸蒔蘭一到安侯府,就有人將往后面招待貴賓的北院引。
今天百日宴的主角謝丹庭是個白的小胖子,真的胖,穿著個紅肚兜,四肢圓藕節,沉甸甸的。誰見了都能被逗笑。
這孩子不哭不鬧的,還一點不認生,溜圓的眼睛左顧右盼,顯然很喜歡熱鬧。
謝遇非洋洋得意,仿佛這娃是他自己生的似,從娘手里接過來,抱著到炫耀。
陸蒔蘭到的是男賓的一邊,見霍家兄弟都到了,便上前向霍寧珘與霍寧珩打招呼。霍寧珩與陸蒔蘭聊了幾句。霍寧珘只在一旁聽著,沒說話。
謝遇非心中一直惦記著陸蒔蘭醉酒那晚的事。他暗暗觀察著霍寧珘,尤其是對方看陸蒔蘭的眼神。生怕七爺真的走上歧路。
謝遇非便抱著自己這糯糯的侄子來到霍寧珘面前,道:“七爺,你看,是不是很可!”他在提醒霍寧珘,要男人和人結合才能生出孩子。男人和男人連后代都生不出來!
霍寧珘對這些趴趴的東西沒興趣,瞥了瞥,收回目。
陸蒔蘭卻接過話道:“小公子的確可。”
霍寧珘便沉默看陸蒔蘭一眼。
謝遇非就將侄子又抱到陸蒔蘭面前,直接遞給:“槿若也抱一抱罷。”
陸蒔蘭以前常常抱老師家的孩子,便了接過來。這麼小的東西,卻已有自己的喜好。子的香香,謝丹庭在人懷里待慣了的,哪會適應謝遇非那板和力道。
謝丹庭到了陸蒔蘭懷里,不知是因舒服多了,還是別的原因,小咧了一咧,逗得陸蒔蘭和謝遇非都是一笑。
陸蒔蘭抱孩子的作很嫻,謝遇非則站在旁,握著自己侄子的小手輕輕搖晃,與陸蒔蘭一起逗著孩子,還不時發出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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