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蒔蘭這有些神思不屬的表現,卻讓蕭沖鄴誤以為是失落所致。
蕭沖鄴眉宇登時皺,控制住想立即抱住陸蒔蘭安的沖。他很想告訴,就算他娶了江善善為皇后,但那只是權宜之計,他心里的人,只有一個。
等到有一天,他真正將權力都握在手里……蕭沖鄴此時也只是頷首,道:“正是。”
陸蒔蘭便說:“江大將軍長得與江姑娘倒不大像。”
江善善相貌與其母相似,的確與父親不像。
“是啊。”蕭沖鄴只簡短答了一句,并不想與陸蒔蘭討論江善善,就轉而說起了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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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在軍中時,霍寧珘早上有沐浴的習慣。尤其是夏季。
長驍侯府浴房里的玉池修得極大,霍寧珘沐浴時不喜有人近伺候,要等他出來了才讓人服侍。
王奚等在門外,覺得自家爺今日在浴房待得有些久,等霍寧珘隨意披著件袍子走出來,便趕讓侍上前,拿的棉帕,為霍寧珘將滴著水的長發給絞干,再以簪挽發。
拾掇好了剛到書房,霍寧珘正準備看王奚新送來的一批奏折,便見他皺著眉稟報:“七爺,陸史今早被皇上召見,兩人一起在太池賞荷。”
霍寧珘聞言,瞇了瞇眼,看向窗外片刻,似乎在將什麼緒抑下去,最終只淡淡道:“皇帝還真是越大越不像樣,跟塊膏藥似的,只知道粘著人。”
“……”王奚突然想起自家主子前些天總是去找陸史的時候。不過,也只有眼前這位敢評價皇帝為膏藥的。他想了想說:“七爺,您要不要進宮看看。”
霍寧珘靜默片刻,道:“不是跟你說了,以后有關陸槿若的事,不要再向我稟報?”
王奚微怔,雖然霍寧珘的確這樣說過,但他心里還是不踏實,他瞅了瞅自家這位爺的神。主要是他跟在霍寧珘邊太久,若說這位爺主跟在哪個姑娘后轉,還真是破天荒頭一回。
他不也是擔心,說不得什麼時候,七爺突然就回心轉意了?而且,也的確覺得陸史與自家主子是天造地設的般配。
王奚不得不道:“七爺的確說過,但我……擔心萬一七爺改主意呢?所以多問問。”霍寧珘的確不是個輕易更改決定的人,但他總覺得,對陸蒔蘭的事,似乎不能用以往的經驗來推測。
霍寧珘轉眸看了看王奚。這人倒不愧是跟他這樣多年,既是個人,又是最擅于揣測人心思。他卻是仍舊沒有要進宮的意思,只拿筆開始在奏折上勾畫。
王奚見狀,便不再說話。
霍寧珘一個上午,都沒有問起陸蒔蘭。他理公務的速度快,一本接一本奏折,一目十行,卻總是能迅速抓住關鍵點,作出最妥當的批示。
直到晌午過后,霍寧珘去了關押昨晚刺客的暗室一趟。回來又親自寫了兩封信,命人發往西北兩地,才從一疊奏章里出一本薄冊來,道:“王奚,都察院這份巡察祿寺的報告寫得不清不楚,派人讓陸槿若過來一趟,解釋清楚。”
王奚答:“陸史恐怕不方便過來。尚在宮里伴駕。”總不好去宮里請人。
想想又說:“七爺,我不放心陸史的。上回在芙蓉園的事……你說,皇上這次將陸史留在宮里這樣久……”
霍寧珘沒有說話,只冷笑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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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在行宮避暑,不在宮中。霍寧珘也不來過問陸蒔蘭,蕭沖鄴哪里會輕易放走。
他甚至想說陸蒔蘭,等三法司員遇害一案了結后,還是調到前。蕭沖鄴已經改變想法,他不求暫時能讓陸蒔蘭為他恢復為裝。因為,他也不敢保證自己能盡快收攏權力。
但是,他可以讓陸蒔蘭以男裝的份在邊,這其實更為方便……比如,像現在這樣,他在辦公務,陸蒔蘭則可以為他研墨,紅袖添香,也可以為他出謀劃策,還可以……將抱到龍椅或是龍案上……
之前蕭沖鄴擔心霍寧珘知道“陸槿若”是子,但現在,陸蒔蘭的男裝,反而了便利他的“好事”。
蕭沖鄴想著,霍寧珘總不能直接公布陸蒔蘭其實是個子,是他的未婚妻。那豈非把陸家的欺君之罪攤給所有人看麼?
蕭沖鄴便看了看一旁幫他做朱批記錄的陸蒔蘭,梁同海卻是道有員求見。
是吏部送來各部新擬任員的候選名單,大致人選都已經定了,只是請蕭沖鄴在其中做二選一,或是三選一,蕭沖鄴想了想,道:“請首輔進宮一趟。”
蕭沖鄴沒有讓陸蒔蘭回避。他要調陸蒔蘭到前,終究要過霍寧珘這關的。
蕭沖鄴看到不疾不余邁步進殿的男人,便道:“小舅舅來了。”
“嗯。”霍寧珘見禮后,目在一旁添桌后寫字的陸蒔蘭上略微停留。
陸蒔蘭也立即起,過來拜見首輔。
霍寧珘看看,也坐到一旁皇帝命人為他專設的位置。
蕭沖鄴便拿出吏部給的名單,在與霍寧珘討論了一番六部的職務后,道:“小舅舅,怎麼,此次吏部沒有擬都察院都史的候選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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