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天已晚,陸蒔蘭披散著頭發,穿中,躺在床上看書。便聽到外面突然傳來一聲:“二小姐,你做什麼?”
季嬤嬤發現鬼鬼祟祟出現的陸蒔安時,已沖進了陸蒔蘭的里間,攔都攔不住。
陸蒔蘭便見陸蒔安突然闖進來,趕側過去,拉高了被子,皺眉道:“蒔安,你怎麼回事!莽莽撞撞的。這都大晚上了,就算我是你哥,男子的房間是你隨便就進來的?”
如今陸家幾口都暫居在一個四進宮院中,陸蒔蘭與陸蒔安住的分別是兩個配殿,陸蒔安要過來很容易。
還裝著呢。陸蒔安就笑了笑,故意慢慢道:“什麼男子啊,原來是姐姐!”
先前都瞄到一眼了,陸蒔蘭顯然是沒有系束帶,脯曲線可是飽滿明顯得很。再配上這張麗楚楚的臉,虧以前是眼瞎了還是怎麼,居然就沒想過這是個子。
陸蒔蘭一怔,看著對方,手指微微收,臉漸漸凝肅,心中疑,是誰告訴陸蒔安的。對方這樣子,明顯就是已經知道了,特地來求證。
知道這其實是姐姐后,陸蒔安回想起這個姐姐曾經頻繁出霍寧珘的侯府,又想起蕭對陸蒔蘭的在意,心里實在不舒服。
便道:“你之前看著我想代替你嫁給寧珘哥哥,是不是在心里嘲笑我,看我笑話來著?”
“沒有。”陸蒔蘭蹙眉,只簡短道了兩字。一句多的解釋也無。
但只是這樣兩個字,卻是格外坦然,人莫名信服,是真的沒有。
陸蒔安其實也知道,陸蒔蘭那時年紀還小,扮陸槿若也不是自己能做主的。但就是不舒服,而且,這種不舒服的覺,越來越強烈,難以控制。
陸蒔蘭接著道:“你先出去。”
陸蒔安卻不走,而是突然又道:“不過,我聽說姐姐遇到了那種事?”
哪種事?陸蒔蘭沒有立即反應過來。
“就是……”陸蒔安便走近,同地低聲道:“姐姐是不是被人給玷污了?”就是不知那男人是誰?
陸蒔蘭詫異地微微張大眼睛,盡量不聲,道:“你在胡說什麼?”
陸蒔安道:“姐姐真是可憐。我這做妹妹的,當然也心疼你。不過,既然你都已經這樣子,還姐姐,就不要再肖想殿下的好。”
陸蒔蘭一張臉冷凝,只道:“出去。”
的話分明很輕,還想要繼續鬧騰的陸蒔安卻沒由來一愣,不知為何,對上陸蒔蘭的眼睛,格外心虛。
“出去!”陸蒔蘭又重復了一遍。
“走就走。”陸蒔安這才轉過,大步離開。
“簡直是作孽,這……二小姐是如何知道的?”季嬤嬤在一旁聽了個全,手心里都是汗。
陸蒔蘭倒是想起來,霍寧珘說過的那個想要刺殺的東夷刺客。其實也有些明白了。
的哥哥在東夷,那麼東夷必然有人清楚,是個子。大概是,東夷有人跟陸蒔安一樣,以為想嫁給師兄,惟恐近水樓臺先得月,便想除去。
那邊派人刺殺過一次失敗了,也不敢短時間再來一次,對方便想煽陸蒔安。只是,那邊的人是如何知道與霍寧珘之事的,知道這件事的人,明明很。
當然,這也只是的猜測,陸蒔蘭沉默下來。
第二天清早,陸伯爺便了陸蒔蘭過去,跟說了要換回裝,以陸蒔蘭的份重新生活。
陸蒔蘭沒有說話,既沒有答應,也沒有拒絕的態度,令陸伯爺有些不滿。但他看出來,蕭對陸蒔蘭重視的程度,倒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說讓考慮。
而蕭也在此時,得知了陸蒔蘭曾經歷一次暗殺,而且是來自東夷。他哪里還有什麼不清楚的,自然知道是何人所為。
慍怒之下,給陸槿若去了信,命對方提前行事。
·
也就是在這個時刻,陸蒔蘭萌生出離開的念頭。正好,不想在這權力爭奪的漩渦里左右為難。
躺在床上想了一晚,第二天清早,便告訴季嬤嬤自己的打算:“嬤嬤,我想離開南京。悄悄地走,不告訴父親和師兄他們,你可要與我一起?”
“可是,公子,我們能去哪里啊?再說,咱們這樣出去,外面又有戰,沒個人護著你,我擔心不安全啊。” 季嬤嬤皺著眉。家姑娘這樣的,出去哪有在南京安全。
“嬤嬤不必擔心,哥哥離開的時候,在外祖家里給我留了幾個人,倒是功夫不錯的。哥哥說了,那幾人完全只聽令于我,以備我無路時可用。”
季嬤嬤一聽,便說:“好。公子去哪里,嬤嬤當然就去哪里。”
陸蒔蘭是趁著初五那天,蕭設宮宴的夜里走的。
等被發現不見時,已是第二天早上。
·
陸蒔蘭其實也不知自己該去哪里,天地之大,現在卻難尋一徹底安穩之地,也沒有可投奔的地方。
想了想,與季嬤嬤一番合計,決定去往季嬤嬤的老家翔。
因著扮男子,又有陸槿若留給的幾個人,一路上倒是安然無事。陸蒔蘭姿靈活,原本在騎上就是有天賦的,這一路的馬不停蹄,倒是將的騎練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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