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吃完以後,要好好待在家裏休息,哪裏都不許去,尤其是……遠門。”
蘇清刻意咬重了‘遠門’兩個字,試探他的態度,“聽到了嗎?我最近都會來監視你的,休想逃跑!”
陸霆琛聽到‘最近都會來’,剛剛黯淡下的眸子猝然又亮了起來,“最近都會來?”
“是啊,你的病是因我……不是,我之前誤解了你,心裏有愧,所以想趁機彌補一下,可以嗎?”
“可以,我等你。”
陸霆琛畔泛起一漣漪,拿過水服下了藥。
蘇清見他想都不想就放棄了出國,不由愕然。
還以為他作為一個堂堂集團董事長,殺伐決斷,言出必行,本不會理會的這種無理要求,沒想到這麽容易就答應了。
真乖啊~
蘇清看著他乖乖吃藥的樣子,漂亮星眸微瞇,好想他的頭,試試他的頭發是不是和現在的格一樣萌。
“這個藥吃完會犯困,你早點回房間睡覺吧。”
“好。”
陸霆琛起,剛想拿過遙控為解開鎖,就見徑直走向臥室,握住了門柄。
“還愣著幹什麽?快進來啊~”
站在門前,盛相邀他進臥室。
“你……”
“我進去陪你睡。”
“什麽?”
陸霆琛黑眸幾乎一瞬間,烏沉瞳仁裏跳著亟亟火。
“怎麽了……啊不是!”
蘇清看到他那表,才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多麽令人誤會,臉都漲紅了。
“我的意思是我進去陪著你,你隻要看著我就能睡著了,不是‘那種陪睡’,你想什麽呢?!”
陸霆琛眉眼微微,笑容及眸底。
他到底給了什麽樣的錯覺,讓以為他一看到就想睡覺,看到,他隻想……睡。
“快進來啊!”
竟然還在那裏嘲笑,流氓的形象在他心裏就這麽深固嗎?!
裝修極簡的臥室裏燈被熄滅,蘇清拉上窗簾,轉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輕手輕腳地為他拉上毯子。
薄薄羊絨毯一點點覆過男人英拔修長,比例完的優越段時,流氓本真的有些被激發了,了,嘖嘖讚歎道,“這材真不錯啊~”
“喜歡嗎?”
一道低沉沙啞的嗓音響起,蘇清嚇了一跳,抬起頭來,發現他竟然還沒睡!
沒睡就算了,一雙眼睛還直勾勾地盯著看,黑曜石般醇厚的澤在夜下顯得格外深邃人。
“你怎麽還沒睡啊?”
“睡不著。”
“睡不著就閉上眼睛,一會兒就睡著了!”
“好。”
陸霆琛緩緩閉上眼睛,可即使遮住了滾燙眸子,如雷心跳還是響徹腔。
他的兒,就在他的房間裏。
和每個萬籟俱寂的茫茫長夜一樣,但那些隻是虛幻殘影,而此時,真實地站在他的床前,會,會說話,細微的呼吸聲纏繞在他耳畔,讓他每一分每一秒都想清醒度過,可溫好像越來越高了。
“你什麽時候走?”
“噓~別說話,說話就睡不著了。”
蘇清說完,覺得自己特別像媽媽在哄孩子。
小時候,生病了或者睡不著,媽媽都會給講話故事或者唱兒歌哄睡覺。
“陸霆琛,我給你唱首歌吧?”
“破繭蝶。”
“不,我給你唱首不一樣的,你肯定沒聽過!”蘇清坐在榻榻米上,回想著遙遠記憶中的歌詞,“……在那條悉的小路上,我追逐著氣球追逐著追逐著你~”
孩嗓中清純澈的久違旋律響起時,床上閉著眼睛的男人不覺攥了手,到指間床單都猙獰變形。
原來,還記得這首歌。
蘇清唱著唱著,思緒就被拉到了很久很久以前。
記得這首《追逐》是人生中創作的第一首歌,為了參加‘全校小學生兒歌大賽’而寫的,但在上場之前,音樂老師擔心自創的歌曲不被評委認可,拿不到獎,就給更換了一首當時很有名的兒歌。
那時候,在校園裏早已是名氣響當當的‘小歌星’了,有很多歌迷圍在臺下為加油助威,也不負眾得了冠軍。
下臺時,一群歌迷熱地圍上來合影留念,攘攘之下,有一個小男孩被人推倒了,手還在混之中被踩了好幾下。
慌忙推開人群,扶起了他,卻見他戴著口罩、墨鏡和鴨舌帽,把整張臉都遮地嚴嚴實實地,什麽都看不見,在開口問他還好嗎的時候,更是轉臉就跑了。
很奇怪,明明是的歌迷,為什麽害怕和說話呢?
後來從其他同學口中得知,他的左臉在一場大火中被燒毀了,留下了一塊猙獰可怖的傷疤,還沒愈合,隻能每天包裹地嚴嚴實實不讓人看到,就像一個‘怪胎’,可卻覺得這個怪胎很可憐。
直到一個雨天,管家有事來遲了,全校的學生都被接走,百無聊賴地在臺階上踱步,又看到了他,他孤一人坐在樓道盡頭,好像也是在等人,腳都被淋了,背影可憐地像隻被丟棄的小狗。
小心翼翼地靠近,還是被他發現了。
他剛想跑,被大聲喊住了,“你別跑!我不過去,也不會像其他同學一樣扯你帽子的!”
“我就站在這裏,我們聊聊天,這樣就不會無聊了,好不好啊?”
他沒回應,也沒有要聊天的意思,就想起了他是的歌迷,提議道,“要不我給你唱首歌吧?”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當時,唱的就是這首《追逐》,他是的第一個聽眾,陸霆琛是第二個。
藥強勁的催眠作用伴隨著孩輕婉轉的歌聲,讓男人漸漸陷夢鄉。
蘇清聽著他勻稱綿長的呼吸,看著他清雋寧靜的睡,漸漸停下了歌聲。
連續帶病工作了好幾天,一定很累了吧?
好好休息吧,希醒來後就能恢複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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