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清辭是被醒的。

脖子像是有東西紮著自己，有點刺，又有點。

手撥了撥，到了一個腦袋。

“關修然……”楚清辭坐起來，看著躺在旁邊的關修然，眼裏滿是不悅。“你怎麽躺上來的?”

難道昨天晚上他又夢遊了？

不，對自己的警覺有信心，如果真是那樣的話，不可能沒有察覺。

再看旁邊放著椅，顯然他是坐著椅來的。如果是夢遊的話，他不會坐著椅過來。

不過，就算如此，以的警覺，也不該沒有察覺才是。

楚清辭打量著關修然。

他一直沒有回應。

輕輕地推了推關修然：“醒醒……怎麽這麽燙？”

關修然一滾燙，顯然發燒了。

終於明白為什麽沒有警覺了，想必是這人爬上床的時候已經生病，本沒有殺傷力，才沒有覺。

“扶蘇，藥丸……”

“來了。”扶蘇應道。

楚清辭把退燒藥塞到關修然的裏。

關修然喃喃地開口：“水……”

楚清辭下床倒水給他喝。

咕嚕咕嚕！咕嚕咕嚕！

關修然急切地喝著水，喝得太急了，又沒有及時吞咽，沒有咽下的水順著角流了出來。

楚清辭拿著紙巾為他拭。

咚咚！有人敲門。

楚清辭打開門，看著站在門口的關涇然。

“不是說給我們補習嗎？早飯不來吃也就算了，現在連我們的課業都不管了，你是來當老師的嗎？”

“我是不是來當老師的，你們兄弟倆個不知道？行了，我馬上過來，你們先去做作業。”

“快點啊，要不然扣你工資。”

“懂不懂得什麽是尊師重道？”

合上門之後，楚清辭回到床邊。

了關修然的額頭，確定退燒效果還不錯，拿著換用的服進了浴室。

關修然睜開眼睛，看著浴室的方向。

原來生病了有人照顧的覺是這樣的。

不是一個人躺在地板上無人問津，不是大冬天看著窗外雪花飛舞，而自己連手指頭都彈不得……

有人喂藥，有人喂水，有人擁抱。

那種覺是溫暖的。

楚清辭從裏麵出來。

“醒了？”楚清辭看著他。“你現在還病著，我就不挪你了，你在這裏好好休息，等會兒我再來看你。”

“我可以起來上課的。”

“你生病了，更重要。你是不是害怕無聊？”楚清辭拿起旁邊的耳機，為他調了音樂。“等你把我歌單裏的歌聽完了，我就回來了。”

楚清辭去了書房，留下關修然一個人躺在的床上。

關修然聞著留下的餘香，聽著的歌單，慢慢地閉上眼睛。

“老師，關修然呢？”關正然問。

“他生病了，我讓他休息。”楚清辭說道，“不錯啊，還知道關心兄弟。”

“誰關心他了？隻是想知道他又作什麽妖而已。”關正然不屑道，“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提醒你一句，不要相信他，他不是什麽好東西。”

“好，我記下了。”

關正然等著反駁或者不屑一顧，結果這麽認真地答應下來，這是他沒有想到的。

他有些別扭地說道：“你……真的相信我？”

“你的本意是關心我，我接你的關心。至於你說的容，我會有自己的評斷，二者並不衝突。”楚清辭拿著他的化學卷子。“現在，我們來談談你的績單。關正然同學，你這個位數的績單是讓我始料未及的。”

眨眼間，一個月過去了。

自從關家三兄弟與楚清辭的關係緩和之後，楚清辭的工作就特別的輕鬆。

周一到周五，有八的時間陪著關修然。關修然特別黏人，但是卻非常聰明，總是在快要生氣的時候而出。

關正然和關涇然仍然貪玩，不過發生意外之後，他們不會在外麵逗留，每天準時上下學，頗有改邪歸正的意向。

在所有的一切都往好的方麵發展的時候，古堡來了兩個不速之客。

楚清辭正在教關修然畫畫，聽見有車輛進的聲音，起看向門口方向。

關修然抓住楚清辭的手臂，手指慢慢地收攏。

他的視線停留在那輛車上，臉越來越蒼白。

“怎麽了？”

“他回來了。”

“誰？”

“關家的主人。”

楚清辭明白了，這是三兄弟的父親，也就是名義上的雇主回來了。

“我之前沒有見過他，既然他回來了，應該去打聲招呼。”楚清辭說道，“你要回去嗎？”

“不……”關修然抓住的手不放。“不去好不好？”

“你怕他？”

“離他遠點。”

“他回來了，我不可能不見的。好了，我去去就來。”楚清辭拍了拍他的肩膀。

楚清辭回了客廳。

關易掉外套給管家，剛坐下來，傭人端來茶水。

旁邊坐著一個打扮清雅的婦。容貌清純，哪怕著孕肚仍然留著黑長直，清純中帶了幾分妖。

“關先生，關太太，你們好。我是新來的家教楚清辭。”

孟曉芊打量著楚清辭，笑著說道：“原來這位就是楚老師呀！我們雖然沒有見過，但是你的大名卻是如雷貫耳啊！”

“哦，關太太聽說過我？”

“正然和涇然的老師打電話說他們的績提升得很快，這都是你的功勞啊！我先生聽說了這件事，很關心兩位爺的長，所以回來看看。對了，以後我們有時間慢慢聊。這段時間我先生和我要住在這裏。”

關易四十出頭，但是保養得非常好，瞧著像是三十出頭。如果與三兄弟站在一起，一定會被當哥哥，而不是父親。

他的氣勢很強，看得出來居高位，早就習慣了所有人以他為尊。再說了，繼承了這樣的古堡，至也是百年世家的繼承人了。這樣天生的尊貴，自然沒有把普通人放在眼裏。

在楚清辭打量關易的時候，後者也在打量。

楚清辭現在的打扮比剛來的時候好多了。穿著子，姿婀娜，但是氣質清冷，又有幾分書卷氣，非常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