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慈只偶爾回國時候會跟見一面,這時見面距離上次也有大半年了,此刻覺察出不對勁,陳巧月好像整個人都頹了很多。
“……打算離婚嗎?”
陳巧月冷嗤一聲,“怎麼離?雙方家里有合作,離不了。”
好像想得開,“沒事,我也不咋回家,喝多了就回自己的住,眼不見心不煩。”
話說著,又要喝,方慈把酒杯挪開,“喝一點吧,要不明早頭疼。”
陳巧月哈哈一笑,“我家里阿姨都對我失了,每天早上雷打不給我端醒酒湯,轉頭就唉聲嘆氣。”
很明顯過得不好。
但方慈甚至不知該如何安。
聯姻是場困局,從出開始就被迫了局,所有人都無法。
這是間復式包廂,燈迷離,約十幾號人,三三兩兩聚在一起聊天喝酒打牌。
倆在這小沙發里聊天,不遠,梁韻兒還有邊幾個小姐妹,一直有意無意往這里覷。
方慈權當沒看見。
無意惹麻煩。
陳巧月撞撞肩膀,笑說,“我敢打賭,不出五分鐘,一定要來你面前刷存在,笑死我了。”
方慈順著視線過去,梁韻兒果然是蠢蠢的架勢。
默了默,道,“……要不我送你回去吧,在你家里聊。”
“家里沒勁啊,我喜歡人多,”陳巧月幾分自嘲,“我現在就跟那些個七八十歲老人一樣,就想聽個響兒,人多熱鬧。”
“……需要我給李佑賢發個消息嗎?讓他來接你?”
“他算什麼東西啊他來接我?別,他忙著呢,現在管理著宋家那麼大一個集團公司,跟以前的助理李佑賢不一樣啦。”陳巧月重新點兒煙,道,“就你出國這幾年,整個圈子都天翻地覆啦,宋裕澤和肖靈都被送出國了,我家也不行啦,齊家和梁家倒是起勢了,要不梁韻兒能這麼耀武揚威嘛。”
補了句,“哦對,就你家聞沒變化,聞家那是萬年屹立在金字塔之巔,無可撼。”
方慈斟酌措辭,問,“……所以,梁家和聞家的聯姻是真的嗎?”
“不知道,”陳巧月聳聳肩,“我只聽說,這消息是梁家放出來的,聞家沒阻止。”
方慈還沒說話,就覺到眼前掠過一陣翳。
梁韻兒居高臨下站在面前,踢了踢的鞋,“喂,姓方的,你跟我過來。”
方慈收了一下腳,抬頭看,淡淡地說,“我跟你不。”
梁韻兒旁圍上來幾個小姐妹,七八舌說些什麼,別給臉不要臉啊,趁韻兒好說話,你最好麻溜兒起來。
方慈出聲打斷,“你們都多大了?還在玩中學霸凌那一套嗎?”
竟然還敢反抗?梁韻兒那幫人更惱了,說話也越來越難聽。
陳巧月起了,“都閉,我組的局,不要給我搞這些破事兒,”轉頭說,“方慈,你送我下樓吧,我想回家了。”
以前是跋扈,可風水流轉,現在這跋扈的人換了梁韻兒。
陳巧月心里知道,如果這時候起沖突,不會有人來善后,更何況,梁韻兒這幫人比以前的更厲害,鬧急了是真的會出手打人,且下手沒個輕重。
方慈知道意在解圍,于是扶著,道,“走吧。”
梁韻兒那幫人還想攔,陳巧月開始罵人了,“我是真的喝多了,誰敢攔?信不信我現在吐你們一?”
此言一出,眾人果然后退了幾步。
方慈扶著來到走廊,轉過樓梯時,借著,才看清的臉,浮著一層薄紅,眼神也失了焦,看來是真的喝了不。
“有司機嗎?”
“有,在停車場。”
兩人下了樓,穿過大廳時,方慈莫名覺到一道視線。
側頭去,旁邊的半開放式包廂里,長沙發上坐著聞之宴。
包廂里只他一個人。
他還穿著三件套西服,閑閑疊著,單臂搭著椅背,另一手著個打火機,擱在大上,正有一下沒一下地轉著。
姿態慵懶,眼神卻鎖在上。
方慈沒工夫多看,視線只在他上停留了兩秒鐘,而后就繼續攙著陳巧月往外走了。
走出正門,正往停車場去,就看到路邊停著輛賓利,李佑賢站在車門邊,剛剛才抬腕看了看表。
抬起眼看到倆,形一頓。
陳巧月看到他了,但腳步毫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李佑賢倒是往這邊過來了,方慈道,“李佑賢好像是來找你的。”
“我不認識他。”
陳巧月話音才落,李佑賢就走到了近前,“我來吧。”
他要去扶,陳巧月立刻把他甩開,但喝醉了的人重心不穩,這一發力就往另一邊倒,李佑賢臂圈住。
陳巧月立刻手腳并用去踹去打,“放開我,滾蛋。”
李佑賢摘了眼鏡,而后一把將打橫抱起來,順手給車解了鎖。
方慈小跑了幾步,過去幫忙打開副駕駛車門。
陳巧月被李佑賢塞到副駕駛,還要往外爬,里罵罵咧咧,一會兒罵他狗男人,一會兒說他正人君子,顛三倒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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