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條小赤蛇,當時給它洗污的時候就注意到是個雌。它當時猝不及防被看到,還沖齜牙。
師蘿不由它,失笑:“都是子,你兇什麼呢!”若幻化人,是卞清璇倒也說得通。
可如果自己同時救了卞翎玉和卞清璇,為何卞翎玉一心護著,卞清璇卻要害?師蘿想不通,所以不敢輕易下定論。
如今就怕卞清璇不僅要害自己,還想害涵菽。
涵菽沉默著,不是不信,只是作為卞清璇的師尊,這個弟子再心不正,涵菽都尚且存著拳拳護之心。
“你說的事,我記下了。只不過清璇近來都不在門中,去接昇宗的一位公子了,你不必擔心。”
師蘿驚訝道:“昇宗近幾年出了什麼厲害人嗎?”師蘿記得昇宗只是個不大不小的宗門,就算是首席弟子,也不至于讓昌盛的蘅蕪宗去接人。
更何況讓卞清璇去,卞清璇竟也愿意去。怪不得卞清璇這段時日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
“這也是前幾日的事。”涵菽蹙眉道,“宗主下的令,說那公子指名讓清璇去接,清璇起初是不樂意的,后來不知怎地,又同意了。”
涵菽說:“這公子派頭很大,據說昇宗主的靈泉,都給了他使用。”
昇宗主靠靈泉修煉,讓靈泉就跟要昇宗主的命沒兩樣,那位宗主竟然也肯。
其中必定有古怪,不過如今在師蘿的心里,還是卞翎玉的安危重要些,那個公子派頭再大,只要不傷害黎民,不禍害到師蘿頭上,都不打算管。
涵菽離開后,師蘿折返,果然又看見卞翎玉在丹爐前。
師蘿如今一點兒都不責備卞翎玉寶貝他的丹爐了。
索搬了個小凳子,與他一起坐在后院看著丹爐。溫暖的跳躍在他們上,卞翎玉似乎并不意外還沒離開,他時不時添柴,把師蘿當空氣。
丹爐里面,燃燒著的是卞翎玉的和意。
師蘿是看著,心就得不像話。
恰好不多時,阿秀沏了茶,站在里屋,遙遙喊:“公子,蘿仙子,茶水沏好了,我給你們放桌上。”
師蘿看一眼沒反應的卞翎玉,撞了撞他胳膊:“喂,阿秀姑娘喊你呢,你怎麼沒反應?還是不是你的心上人啦?”
卞翎玉躲開的胳膊,看見了師蘿眼里促狹的笑意。
“你別太過分。”
這個卞翎玉隨口找來的借口,也就師蘿一直掛上。卞翎玉垂著眼睛,明明……都沒信,還故意用這種事打趣他。
師蘿說:“誰讓你這樣說,你都沒……”
頓了頓,輕哼道:“算了。”索他現在也不會說,也聽不到,再說就顯得很聽似的。
對于刀修來說,這樣枯坐的時是很無聊的,師蘿本也以為自己會很無聊,可是出乎意料,挨著卞翎玉,看煉丹竟然都覺得有趣。
有時候故意嚇卞翎玉,想給他的丹爐里加一把火。
卞翎玉冰冷的臉幾乎會瞬間皸裂,再也維持不住這幅冷淡的樣子。
那里面,對于卞翎玉來說,是的命。
就算是自己,他也不容許來。
幾次三番下來,泥人都有了點火氣,卞翎玉冷聲道:“你再手,我掐死你信不信?”
卞翎玉破罐子破摔,他還不知道師蘿已經從蒼吾口中猜到七七八八,總歸如今在卞翎玉眼里,這藥爐意味著什麼,師蘿并不清楚。
他就算護著這丹爐,也能明正大護著,不怕自己最后那點堅持暴在師蘿面前。
師蘿仰著頭看他,忍不住笑出聲:“我許久沒有聽到你這樣說了。你還記得最開始的時候,你同我說,我若再招惹你,我們之間就先死一個。”
師蘿提起這些劍拔弩張的過往,嗓音里只有淺淺的懷念。
卞翎玉也不是真的對發脾氣,只想讓對自己失。
可是曾經的暗無天日,被師蘿說出來,竟然沒那麼不堪。許是的聲音沒有半點兒厭惡,眼里帶著的笑意也很真誠——是真的在懷念那個時候的場景,他不也覺得,那些孤獨的歲月,其實沒那麼糟糕。
一整個下午,卞翎玉一句重話都沒說出來。
直到晚上用完膳,他才發現離趕走師蘿的目標,越來越遠。他甚至有些習慣這樣不遠不近地與和平共。
晚飯照舊是四個人,卻比昨晚還熱鬧。
阿秀和蒼吾也適應了小院的生活,在說下午柳叔打算在院子里種菜的事。
說著說著,阿秀又道:“下午我和趙婆婆出去買,發現街上好熱鬧,到都是背著劍的修士。客棧如今都住不下了,他們還問咱們小院接不接納修士,蘿仙子,仙門這是有什麼盛會嗎?”
師蘿回答道:“是,仙門大比就要開始了。眾門派會挑選年輕的弟子,在蘅蕪宗切磋比試。”
“蘿仙子參加過嗎?”
“參加過一次。”
阿秀好奇道:“有沒有奪魁啊?”
“沒有。”師蘿笑道,五十年前,還是個半大小姑娘,尚且不符合比試的年紀,溜過去打了一場,就被父親捉回去了,“我沒打完就被父親帶回家了。”
“那誰贏了?想必很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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