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世事無常,當以為一件事沒有希的時候,偏偏老天爺就給了驚喜。
走在前面的男生徑直走進了醫院大門。
老天爺你對我也太好了吧。
池柚在心里默默謝老天爺,抓書包帶,邁著雀躍的小步伐也走進了醫院大門。
然而也沒忘記自己今天來醫院到底是干什麼的。
是來看舅舅的。
不確定岑理是不是也去住院部,但是得去了。
不能為了喜歡的男生,而忘記自己的親人。
可是住院部是在哪里來著?
剛剛因為太高興,進來的時候都忘了看門口的地圖了。
看向前面的男生背影,池柚再次陷糾結。
要不問問?
這真的是一個很好的搭訕機會。
池柚加快腳步拉近跟岑理的距離,還沒開口,心里頭的鼓就快震碎了。
這時候迎面走來一個護士阿姨,看見岑理后,笑著說:“岑理來了啊,來找你媽媽?”
池柚頓住。
岑理是來看他媽媽的?
所以他媽媽也生病了?
岑理了護士一聲阿姨,然后點頭說是。
護士又問:“怎麼今天還帶了同學一起來?”
池柚:“……”
這時候跑已經來不及了,因為岑理已經轉過頭看到了。
跟岑理還有幾步的距離,但是因為穿著同樣的校服,又走在同一條路上,所以被誤認為是一起的很正常。
池柚僵住了。
不用別人說,都覺得自己很像個跟蹤狂。
但是天知道,真的不是。
如果這時候岑理來一句“你是誰”,或者“你跟在我后面干什麼”,估計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完了完了。
然而他沒有,甚至聽到他淡淡嗯了一聲。
護士哦了聲,沒說什麼,笑著走了。
池柚暫時松了口氣。
還好他沒有當場質問。
等人走后,男生也沒有開口詢問,倒是沒有表出什麼被尾隨冒犯了的樣子,微微抬眉,只是靜靜地看著無論從什麼角度看都很像是跟著他的一條小尾似的生。
只不過此刻的安靜對池柚來說無疑也是一種懲罰。
本來是想自然地搭訕,誰知道會變這樣。
只能著頭皮問:“……請問你知道住院部怎麼走嗎?”
岑理微愣,原本對于這個莫名其妙而且還跟他穿著相同校服跟在他后的生,表一直是淡定的,但這會兒聽到要去住院部,才出了幾分驚訝的神。
“你是要去住院部?”
“嗯,我一個親戚住院了。”
我真的不是跟蹤狂。
為了讓他相信,池柚又多解釋了一句沒必要的話:“我舅舅膽結石。”
沉默幾秒,岑理給指了條路:“那你走錯路了,住院部在那邊。”
“謝謝。”
還是沒忍心關心了一句:“那個、同學,你媽媽也生病了嗎?”
想他的名字,可是如果了他的名字,被他問一句“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怎麼辦?
當然知道該怎麼回答,比如說你的名字經常出現在榮譽紅榜上嗎,比如你在學校很出名,我當然認識啦。
可是這樣的回答,也是在變相地告訴他,我認識你。
但不想。
所以盡力用疏離的語氣來藏好對他的喜歡。
可是既然疏離,又為什麼要關心人家的媽媽?
哎好矛盾。
也不等岑理說什麼,池柚就又七八糟地說了一堆。
“就算生病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聽我媽說,第一醫院是我們這里最好的醫院,這里的醫生大部分都是專家級別的,平時掛個號都很難,你媽媽來這里看病,很快就會好的。”
池柚其實也記不太清,只是聽父母講過,模糊地重復著,試圖為自己剛剛莫名其妙的關心找補。
接著,聽到男生很淺地笑了一下。
“我知道,謝謝。”
池柚嗯了聲:“那我去住院部那邊了。”
“同學。”岑理開口。
“啊?”
“我岑理。”
池柚心說,我知道啊。
男生語氣平靜:“上次你在育材室抓到我煙,我告訴過你我的名字,我還以為你記住了。”
……
找到住院部舅舅的病房后,池爸池媽已經到了,看到來,招手讓過來關心一下舅舅。
關心過后,池柚站在一旁,池爸池媽則是繼續關心舅舅的病。
莫名的,池柚突然咧,在病床邊笑了起來。
池媽無語:“你怎麼回事呢?你舅舅生病住院,你還笑得出來?”
池爸也無語:“小時候舅舅經常請你去吃麥當勞,忘了?”
池柚有點委屈。
今天真是冤死了,又是差點被認為是跟蹤狂,又是被爸媽說沒良心。
現在想起來,池柚又發現了自己自作聰明的一個小地方。
岑理的媽媽就是醫生,所以他那次去醫院,不是去探病的,而是去找在醫院上班的媽媽的。
而以為他媽媽住院了,還裝作一副很了解醫院的樣子安他。
安個啊。人家的媽媽就是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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