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溫泉池也是半天的,但旁邊搭著幾個亭子。
溫長寧似乎剛從池子里上來,站在一旁細細地盤著頭發,旁邊有一個看不清臉的小姑娘,泡在池子里,臉上溫蘊著水汽,被裊裊的熱氣蒸得看不清五。
李苒靠近時,跟池子里的姑娘打了對面。
念稚睜開眼,李苒四目對上,心中頗有些別樣的覺。
怎麼說呢,費烜接過幾次。
給的覺,十分邪,是他曾經給賀南方出的那些點子,就是個心思沉重的男人。
加上聽過他流傳的幾段事跡,費烜據說是費家最不得寵的一個,他父親娶過四個老婆,加上外面養的,是子就有十三四個。
費烜年紀最小,也最不起眼。
可偏偏是最不起眼的人,為現在費家的掌權者,這里面的故事大概每一個都帶著腥味。
費烜在圈的名聲并不算好,篡權奪位,他那一脈同源的兄弟姐妹,幾乎沒有哪個還有能力跟他較量,而他那個留的父親,拋妻棄子的父親——現在還在神病院住著。
總之,費烜的惡,不是那種大大惡。
卻也是立在人善惡的末端,他在惡的底線上興風作浪,每每別人想指責他干出什麼大逆不道的事,卻又說不出什麼來。
曾經,明明是他設計讓老爺子打斷他好賭大哥的一條,可轉眼親手捧著錢讓他大哥去賭的也是他。
明明是他將老爺子氣的中風,可最后在床前上演父慈子孝的人也是他。
在費烜這個眼里,你看不到什麼是真的。
你也看不見什麼是假的。
這是李苒長久接費烜之后的想法。
可今天,費烜來過來的這個孩卻不一樣,只不過輕輕地掃了一眼,李苒卻察覺似乎沒有見過比這還要清澈真誠的眼神,這是一雙永遠不會撒謊的眼睛。
念稚見有人進來,于是搭著旁邊的袍子披上,赤腳從水池里走出,瑩白的泛著水,修長勻稱的小在袍子里若若現,穿上鞋后順著旁邊的鵝暖石走過來。
走進來,李苒才看清的臉。
費烜有張很漂亮的臉,但眼前的孩跟費烜比,顯得沒那麼驚艷。
但那雙眼睛尤其漂亮,看人時很舒服,給人一種平緩的安。
因為這雙眼,眼前的孩整個人都更加靈起來。
“你好,我念稚。”
幾個人互相介紹了姓名,才發現都是一般大的年紀,年輕人之間彼此沒什麼隔閡,聊著天,便開始聊起一些八卦。
李苒悄悄的問:“你說你包養了費烜是什麼意思呀?”
念稚:“哦。”
“費烜,有種臆想癥,總覺得自己特別有錢。”
李苒心驚了好幾驚,在座的幾個男人,可不是費烜最有錢嗎?
怎麼就是臆想癥呢?
李苒小心的問:“你為什麼說他有……臆想癥?”
念稚頗有些無奈,但還是老實道:“有一天,他居然指著電視上一檔旅游節目上拍攝的法國某個著名的葡萄酒莊園告訴我那是他的。”
李苒心想:這難道不是常規作?賀南方在國外還有城堡呢。
念稚為了描述更加的病癥:“還有一天,他嫌棄隔壁商場裝修太吵,居然說要把人一棟樓都買下來。”
李苒心想:跟賀南方比,有錢人的思維果真快樂又直接。
念稚頗有些佛系道:“你知道每天配合他的演出有多累嗎?”
李苒想了想:“那門口的賓利?”
念稚:“我租的。”
李苒:“啊?為什麼?”
念稚:“為了治他的臆想癥呀!”
李苒忍住笑:“那他知道他的病嗎?”
念稚:“不知道,醫生怕引起他的病反復,讓我暫時告訴他。”
說完一副無奈的樣子道:“他最近病越來越加重了。”
李苒:“嗯?為什麼?”
念稚指了指山下的溫泉度假酒店道:“他剛才告訴我,那里所有的,所有的產業都是他的。”
念稚扶額:“也不知道他這吹牛的病還有沒有救。”
李苒心里樂得快要憋瘋了!
費烜哪里找的這麼單純一姑娘,居然對他編的這些鬼話毫不懷疑。
不是,說反了。
應該是對他說的這些真話,一點都不信!
遇到你之前,冰縮寒流;遇到你之後,花柔酒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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