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許……是中了劇毒。”

“里沒有嘔吐，面看也不像是中過毒。”

“那有沒有一種毒，毒緩慢，中毒之人最后沉疴骨而死？”

符羽其實也就是隨口一說，遇到傅語冰他就想逞強，不過看傅語雙眼盯著自己，面越來越嚴肅，又有點心虛，連忙解釋道，“我不懂啊，我就是隨便說說，我只知道南北朝時期流行服食丹藥,當時的人喜歡服食五石散以求長生不老，那東西是藥王孫思邈的方子，能治病，但也是一種慢毒藥，如果一次服用多的話還會導致神恍惚，急躁之時徹骨髓，狀若顛狂，嚴重的時候甚至會對人拔刀相向，如果長期服用的話，會有舌、癰疽陷背、脊爛潰直至死亡。還有一種元水，也是如此，人喝多了會死。”

傅語冰沉了一下，道：“哦，那看來你真的是隨便說說。”

“……”符羽干咳了一聲。

傅語冰看了他一眼：“有用，是個新的方向。”

自小協助大理寺查案，見過的聽過的再加上辦過的案子沒有一千也有八百，師父大理寺卿就曾經說過，看起來比較奇怪的死亡，往往是由一系列的巧合湊，看起來離奇實則是人為偽裝而。

鄭老伯表面上只是書院里一名普通的雜役，實際上份不凡，不然不會是那樣一個不全之，極有可能是他國派來的暗樁，也有可能是宮里派來保護小主子的暗衛，想想也能想明白原因，他老人家沒在別的書院做雜役，而偏偏是在科英學院做雜役。

抬頭看了看符羽。

暗樁也好暗衛也罷，如果不是失足落水而死，而是被人謀殺……

那麼兇手會是誰？

適才在驗尸的時候，曾覺到人群中有奇怪的眼睛在盯著自己，那個人又是誰？還有，鄭老伯起碼已經死亡了一兩個時辰，這段時間，自己就在水池附近，按理說如果是那段時間落的水，不可能沒人發現。可偏偏是在大家回到了濯清堂之后，突然便有人發現了尸，所以，尸是被人故意趁大家離開之后，才放進的水池里？

如果是那樣的話，兇手此舉的目的是什麼？明知道書院會一定會追查到底，卻故意挑釁？還是……警告！

如果是警告，那警告誰？總不會是書院吧！如果不是書院，那又會是誰？

傅語冰覺得此事棘手，從以往辦案的經驗來看，很可能這就是一樁看起來是他殺，最后卻很可能各種線索都指向意外的案子。

想到這里，不由得后背一寒，能制造這樣一起意外的人，很可能是清道者干的，所謂清道者，是扶桑的一種法，這些人是專門負責清理犯罪現場，掩滅證據，清理尸，扶桑的清道者往往不沾命案的，但這個人沾不沾命案就不知道了。

如果真有這樣的清道者在書院中，如果有人再次制造意外的話，還是會同樣的結果。

想來想去，也犯愁了。

這時，適才出去的吳景灝回來了，離著老遠便沖著傅語冰大聲道：“傅小姐，適才我人查過雜役鄭老伯的檔案了，這鄭老伯今年五十有三，是云夢本地的人，因小時候得了一場罕見大病，爹娘聽了巫教薩滿的話，將他變了不全之人，才留住了命，故而就了現在的樣子。”

符羽憋了好久了，就等著有人說話，不然這沉重的氛圍，簡直要把他給悶死了，乘機接話道：“哪有這樣的爹娘，孩子得了病了，不去尋醫問藥，而是找薩滿求一些偏門邪法，這下好了，斷子絕孫了吧……不對，等等，學長，你剛剛說什麼？小時候得了一場罕見大病故而了不全之人？小時候是什麼時候？幾歲？”

要說驗尸符羽一竅不通，但要說公公……

那這里沒有人比他更懂了！

他本來就有一顆玩心，宮里也不缺公公，他就曾躲在繭房的柜子里，過隙看掌事的給剛進宮的小孩凈，那驚天的腥場面，嚇得他屁滾尿流。

不過，他膽子還是大的，反正自己是皇子，在宮里宮外都橫著走，沒人能拿他怎麼樣，所以他躲在背子里瑟瑟發抖了一夜，第二天便去跟繭室的掌事聊天去了，還問了掌事的，這小時候凈和稍微大一點再凈，有何不同？

掌事見是皇子問的，哪里敢不說，就說這很好判斷，八歲以下的和十歲以上的，傷口愈合的就不相同，然后很詳細的給他講了講如何不同。他看過鄭老伯的缺失，按照掌事的介紹，那起碼是十來歲才了不全之人，而吳景灝說的小時候應當是八歲以下，這就有出了。

吳景灝本來就不和符羽說話，若不是今天況特殊，戌時一過，早就把他趕回齋舍去了，哪里還能得上他在這打破砂鍋問到底，問的還盡是一些跟案件無關的話題。

所以應他的話，也就沒個好語氣，冷冷地道：“那雜役的檔案，只有薄薄的幾行，只寫了小時候，沒有年齡，再說了，這種事有必要寫的那麼清楚嗎？雜役驗明正證明他說的屬實不就是了，難道還要寫明，哪一天？用的是什麼刀？流了多？熬過了多天嗎？人都死了，追問這些有什麼意義？不是多此一舉，揭人傷疤嘛。再說了，鄭老伯之死，一看就是失足落水，意外亡，總不能是被人殺害之再把尸投到科英學院的水池里吧？”

符羽呵呵一笑，道：“那這就得問三尺學院的傅語冰傅小姐了。”

傅語冰沒有看他們，聲音毫無起伏，沒有任何緒地道：“雖然到目前為止，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鄭老伯是他殺，但是我認為，不排除這種可能。”

吳景灝趕追問：“傅小姐在尸又有發現了？”

傅語冰道：“腳底經脈有一條一指長的黑線，口亦有，目前只發現了這兩有異樣的地方。”

吳景灝：“在下拙見，會不會是尸泡在水里時間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