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燕宜和穆南周雙雙朝高臺上看過去。
李秋兒的面紗已經被摘下來了,今日的妝容還合適的,襯的年輕了好幾歲,再配上現在楚楚可憐的驚恐模樣,確實有些令人憐憫。
一個頭大耳的紈绔子弟搖著扇子擋住李秋兒的路,調笑著道:“喲,我還以為是哪個艷的舞姬呢,這不是南陵王的表妹麼,之前不是南陵王還要娶你麼,現在怎麼淪落了舞姬在這里給大伙兒跳舞取樂了?”
呵,來了。
徐燕宜朝穆南周揚了揚眉頭。
穆南周沒吭聲,淡定的坐著,一副看好戲的模樣。
李秋兒戰戰兢兢的朝穆南周和徐燕宜的方向瞄了一眼,委屈的道:“民自知配不上王爺,之前王爺確實說過要娶民,那也不過是因為念在民之前陪伴他的恩,其余的便沒有什麼了……”
呵,這話說的。
不就是說穆南周是個忘恩負義的小人麼?
不人紛紛的朝穆南周這邊投來好奇的目,可穆南周份在那里,氣場又強,他慢悠悠的品著茶水,似乎完全不把這事兒放在眼里,就像是在說的事旁人的事。
穆南周不吭聲,徐燕宜就更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安安靜靜的在那里夾菜吃,連抬頭看戲的都似乎沒有。
見狀,阿史那耶立即起:“南陵王,這可是你的表妹,你不心疼麼?”
眾人屏住呼吸。
穆南周緩緩的將手里的茶杯擱下,眉頭輕輕的挑了挑:“汗王若是憐惜,本王將表妹由汗王照顧,如何?”
李秋兒渾一:“表哥,你……”
穆南周淡淡的道:“今日在這文竹館,是燮丹汗王設宴,來的人都是有頭有臉之人,能上來為眾人獻舞的應該也是汗王這邊安排的吧,既然都是安排好的,何必做出這麼一副驚訝的樣子。”
好家伙。
穆南周是一點面都不講,直接了當的穿。
旁邊的徐燕宜心里小聲的嘀咕,要是渣渣周知道了,會不會氣死?
阿史那耶臉微沉,咬牙切齒的道:“南陵王,此事雖然是本汗安排的,但也是這位李姑娘求到本汗頭上的,說去公主府找你,你不肯相見,就算跪在公主府門口累暈過去了,你仍舊不見,如此絕寡義,走投無路聽聞這里設宴,你也會赴宴,這才來求本汗為安排這麼一出。”
“是嗎?那又如何?李秋兒做的事,怕是不用本王一一的數出來告訴你吧,即使本王之前對有義,可也被磨了誼,汗王仗義,燮丹民風開放,汗王收了便是,本王會幫出些嫁妝的。”
穆南周是全然不講面。
阿史那耶咬牙使了個眼給剛才那個紈绔子弟,那紈绔子弟立即會意,飛快的上前,一把抱住李秋兒,就要湊過去親:“既然南陵王不要你了,你跟我便是,放心,我娶你回去當我的第十二房小妾,吃香的喝辣的……”
話落,那紈绔子弟直接將李秋兒扛到肩上,還朝穆南周的方向揮了揮手:“南陵王,你若是不要這個表妹了,那我就帶走了啊,名聲不好沒什麼,能玩兒就行。汗王,您說是吧?”
阿史那耶沒說話,但是戲謔的看向穆南周。
穆南周微微的勾:“這還得李秋兒同意你才能把人帶走,不是奴隸也不是下人,你若是直接帶走,那就是強搶民,在場這麼多人看著呢,啊,應天府的也在,這該如何認定?”
額……
這戲本里沒有這麼一出啊?
紈绔子弟一下就愣住了,為難的看向阿史那耶。
徐燕宜彎了彎角,小聲的在穆南周耳邊道:“你這反應能力也算是可以,鍋都甩出去了。”
穆南周眼睛了:“是王妃提醒的好,本王才有時間思考。”
眾人一聽,忍不住議論紛紛。
“那這話也沒錯啊,李秋兒又不是賣為奴了,就算是阿史那耶也不能隨隨便便的讓人把帶走。”
“這也不一定,李秋兒不是求著阿史那耶讓自己來這里當舞姬嗎,搞不好自己簽了賣契?”
“哇,有良民不做,倒是非要把自己賣為奴,確實不大正常。”
“這事兒可得看應天府大人了,大人在這里呢,總不能當著大人的面兒強搶民啊。”
紈绔子弟趕把扛在肩膀上的李秋兒放下來,為難的道:“汗王,這……你看……”
阿史那耶臉沉,他只是想得穆南周下不了臺,將李秋兒接納回去,李秋兒自然會有辦法驗證他是真的穆南周還是假的。
可現在是怎麼樣,怎麼覺是他阿史那耶下不了臺了?
阿史那耶狠狠的將心底那子氣摁了下去,冷冷的看了李秋兒一眼,這才道:“李姑娘賣契自然是沒有給本汗的,這種事自然是李姑娘做主。”
徐燕宜看著有些興,呵,現在力可是到了李秋兒的頭上了。
穆南周湊近了一點,輕聲在耳邊道:“你別看著這麼高興,不然被人看著了逮住又得來圍攻你。”
額……
徐燕宜輕輕的咳嗽了聲,趕把視線收了回來。
李秋兒咬牙跺了跺腳,突然朝徐燕宜的方向走來,噗通的一下跪在徐燕宜的跟前,聲淚俱下的道:“長公主,你救救我吧,我不想去做別人的十二房小妾,求求你了……”
好家伙,這跟有什麼關系?
徐燕宜翻了個白眼,指了指旁邊的穆南周:“這才是你表哥,你不求他,你來求我干嘛?我跟你又不是親戚,再說了,你也沒有賣,你若是不愿跟著去,那就不去唄,這麼多人在這里看著呢,他還真的能搶走你啊?當然了,你要是愿意,大伙兒自然是當沒看到的,對吧?”
“……”
李秋兒那張臉瞬間一下紅一下白,似乎不知道該怎麼反駁。
徐燕宜了眼睛,要不是為了找那個當年賣菜的農戶,今天這麼無聊的宴席,才不來!
才這麼想著,穆南周突然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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