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陳軼的態度很好,這對一直沈信賴的他來說,今日發生的事已經算是奇恥大辱。
沈卻並未因他的認錯態度尚可而對其留,隻是冷漠的說了一個字:“滾。”
陳軼心中覺得恥辱,但麵上並未表現出來,他低著頭,沉默著離開了這裏。
在這期間,宋瑾一直沒有說話,盯著那扇被關上的房門,心想也不知道接下來,他還會不會做出一些自己不應該做的事。
希不會。
畢竟這人確實算得上是沈的左膀右臂,若是他這裏都出了問題,想要找人頂上,也是一件麻煩事。
這樣想著,宋瑾就不想在這件事上浪費時間,為了及時轉移話題,開口詢問沈:“我們此時就出發?”
如今天雖徹亮,時辰卻也還早,想來錢莊那裏應該也沒什麽客人,此時前往,時間正好。
沈盯著宋瑾被自己握住的那隻手,微微點頭,一聲歎息過後,才說:“實在是委屈你了。”
事就發生在眼前,宋瑾自然清楚沈指的是什麽事,笑著說了句:“有什麽可委屈的?我看他們那個模樣覺得有意思的。”
是真的不覺得委屈,畢竟沈一直在他們麵前伺候著自己,是看他們那副敢怒不敢言的模樣,宋瑾就覺得很好玩了。
“你本不用經曆這些事的,全怪我沒有能力,連自己手下的人都不能管好。”
眼見沈就要自怨自艾下去,宋瑾連忙打斷了他的話:“你在說什麽胡話呢?說好的陪我去錢莊巡視,你可不能耍賴啊。”
“這服正合適,也不用去換,我們直接出門吧?”
說著,宋瑾拽著沈的手,將他拉到了門口,將門推開,就瞧見一堆人正在外麵掃雪。
原本積了厚厚一層的雪,如今已經被掃到了一旁,一條幹淨整潔的路,已經被掃了出來。
定睛一看,便能發現已經被提拔為二管事的李金,正在其中。
府中並沒有什麽下人,這些人全都是宋瑾認識的,那些被沈養在府上,從戰場上退下來的士兵。
府中很多事都是由他們在做,但也隻是一些輕巧的活,比如說每天找個人去當門房,然後如果有客人上門就燒壺茶遞過去。
主院清理由謄睿負責,而宋瑾的住所,自然是由雀兒負責。
往日他們可不會出現在這裏。
宋瑾心裏覺得古怪,就喊了一聲李金的名字:“大清早的,跑我院子裏折騰做什麽?好好歇著去,別累壞了子。”
宋瑾救治過他們,也清楚他們的況。
若是好好靜養,以珍惜藥材吊著命,說不定還能多活一段時間,但如今寒冬臘月,大早上就出來掃雪……
按照他們這個活法,估計離世的時間得比宋瑾估量的還要早一些。
雖說並沒有過多地接,但宋瑾還是喜歡他們的子,而且說不準還是有救治的辦法,能多活一段時間,就代表多一分希。
李金看了眼跟著宋瑾走出門的沈,臉上帶著憨厚的笑容:“今日雪大,我知道你們二位住一起,就想著掃掃雪,免得出門的時候費勁。”
“再者,將軍不是讓我們盯著那群人嗎?他們進去吃飯,我們也得在外麵守著才行,這可是命令。”
宋瑾見他們這副模樣,忍不住歎了口氣。
沈確實是吩咐他們盯那一群人,但要說盯到這種程度,絕對是不可能。
他對這件事特別在意,這兩天宋瑾發現府上來了不躲在暗中的人,全都圍在那群人之中。
那些家夥才是主要盯著他們的人,陳金一行人隻能算是一個添頭,自然可以懶,不必這樣認真。
宋瑾無奈的看向沈,卻發現沈臉上的表比還要無奈:“你沒告訴他們暗中藏人了?”
“說了,但是他們覺得還是兩邊都謹慎一些為好。”
在夢中他們為了自己悍然赴死,而於現實之中,沈自然是想要好好對待他們,但是他們的脾氣,沈也算了解,確實是太過倔強。
對此,沈也覺得十分頭疼,並且是真的毫無辦法。
聽到沈的解釋,宋瑾沉默片刻,心想這樣也正常,或許說,這樣的脾才無愧於跟著沈的兵。
哪像是手下那些,半數背叛於的家夥。
宋瑾歎了口氣,對著他們說:“他們已經走了,你們也回屋休息吧。”
“掃完就走。”
“趕回去吧,這也是命令,好生養著,多活幾年,說不準還能陪我再上戰場呢。”
還是沈了解他們,這一句話,確實讓他們放下了手頭的工作,聚在一起對宋瑾又是一番謝過後,眾人就打算離開了這裏。
不過宋瑾將他們喊住了。
“你們等會兒。”
宋瑾見他們停下,就往屋跑,從藥箱子裏麵翻出來一小箱藥,給了李金。
“這個藥是我最近搗鼓出來的,每日三次,一次一粒,記得飯後吞服,切勿多吃。”
這種藥療傷效果確實很好,但同樣也會有一些副作用,是研究改進療傷藥的時候,機緣巧合之下搗鼓出來的東西。
雖然知道可能對他們的傷病有些效果,但在今日之前,宋瑾確實沒想過將其拿出來給他們吃。
宋瑾歎了口氣,簡單說明了一下副作用:“要不要吃由你們自決定,如果都不想吃的話,就把藥返還給我,若是有人吃,等吃沒了再向我要。”
李金聽到那些副作用過後,臉上仍舊滿是喜意,捧著藥盒連連點頭:“多謝宋神醫,你實在是幫了我們太多啊。”
“微不足道。”宋瑾救不活他們,所以並不想攬功,“趕會去休息吧,以後不要這麽折騰了。”
“沈不是說了嗎,還指你們陪他征戰四方呢,總要養好,不能憋屈的死在這京城之中啊。”
李金低著頭:“知道的,我們肯定會活到那一天的。”
十年都熬下來了,最後那麽幾年,總是能下來的。
說完這話,李金就和眾人一起離開了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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