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荇沉默地跟在楚清辭的後，看著像是沒事人似的挑選著金銀首飾的人。

剛才他失去理智，一心隻想為妹妹和姨娘出氣。以前發生那樣的事，等他的氣出完了，那虛偽的嫡母會讓他層皮，最嚴重的一次差不多半年下不了床。

這次他下手狠，就是算準了鍾瀾玉用得上他，不敢把他這個替傷得太過。可是，他沒有想過那個人會替自己出頭。這次他廢了秦氏的好狗，居然毫發無傷，全而退。

“這些，這些，全部包好了。”楚清辭挑選了鋪子裏最貴的首飾，然後說道，“記攝政王賬上。”

掌櫃的連忙稱好。

楚清辭回頭看向鍾荇：“你有沒有喜歡的？”

鍾荇撇：“奴喜歡的，主子就要送給奴嗎？”

麵首份低賤，隻能自稱為奴。

楚清辭說道：“不用客氣，反正記攝政王的賬上。你有喜歡的，隻管挑。別人可能沒銀子，攝政王總不會沒有銀子。”

鍾荇的眼裏閃過惡意的冷：“好啊，那奴就不客氣了。”

攝政王府。鍾瀾玉回府時，天已晚。他問了楚清辭的下落，得知已經回宮了，心裏舒服了些。

算識趣，沒有再繼續糾纏。

“王爺，夫人病倒了。”管家為難地說道，“大夫說怒極攻心。”

鍾瀾玉淡道：“本王知道母親氣不過。你告訴母親，鍾荇還有用，等什麽時候他沒用了，本王讓親自出氣。”

“那倒不是為了張嬤嬤的事。雖然張嬤嬤的事讓夫人很生氣，但是還不至於氣出病來。夫人之所以生氣，是因為今天的賬單。”

“什麽賬單？”

“王爺忘了嗎？你讓太後隨便逛，所有的東西記你的賬上。今天各個店鋪的掌櫃都上門討銀子了，太後買了不東西，花了整整三萬兩。”

鍾瀾玉的臉變得難看起來：“多？”

“三萬……”掌櫃再次說道。

“都買了什麽？”鍾瀾玉向來溫潤的臉上出現了怒容。

那種覺就像是一個完的麵出現了裂，原本好看的麵一下子變得醜陋殘破了。

“服首飾，還有兩個花魁。”掌櫃說道，“太後買的都是如今京中最好的文繡閣的服，一件便價值百兩。買了裝五十套，男裝五十套，算下來也有一萬兩銀子了。首飾也買了不，全是品中的品，算下來也有一萬兩。至於剩下的一萬兩，五千買了風月閣的花魁，五千買了玉君樓的花魁。”

風月閣的花魁是人，玉君樓的花魁是男人。

鍾瀾玉越聽臉越難看：“買玉君樓的花魁，本王能理解，為何買風月閣的花魁？”

“風月閣的花魁蘇蘇，現在在王府。太後派人送過來的，說是給王爺紅袖添香。玉君閣的花魁被太後帶回宮了，也了麵首之一。”

“本王不需要，把送走。”

“可是蘇蘇執意要見王爺。說要是見不到王爺，不會離開。”

“一個風塵子，居然妄想不該屬於的東西，真是可笑至極。好，本王倒要聽聽想說什麽。”

皇宮，靜安宮。

鍾荇看著琳瑯滿目的服和首飾，那雙小狼崽子般狠厲的眼睛裏第一次出不明所以的神。

到底想做什麽？

難道是為了故意氣鍾瀾玉？

如果是那樣的話，倒是真夠狠的。那不是三百兩，也不是三千兩，而是三萬兩。

雖然鍾瀾玉不缺三萬兩，但是在短短的幾個時辰就不得不出三萬兩銀子，他要是鍾瀾玉，隻怕會氣得殺人。

不過，鍾瀾玉向來虛偽。為了三萬兩銀子就與太後撕破臉，這種生意不劃算，他是不會做的。

不管那人怎麽想的，今天這口氣出得真好。不過，他擔心姨娘和妹妹。不管出於什麽原因，今天的確是護著他的。要不，趁今天心好，再去求個恩典？如果答應了，就當是他的運氣。如果沒有答應，大不了被打一頓，這樣也能免了去伺候。

鍾荇對旁邊的宮人說道：“把東西收起來。”

這些宮人都是鍾瀾玉安排過來的眼線。

他倒不擔心他們對自己的寶貝做什麽手腳，畢竟他的手段他們是非常清楚的。如果他們手腳不幹淨，正好借機理了。鍾瀾玉的手得再長，總不會幫手腳不幹淨的賊奴出頭。

鍾荇前往太後的寢宮。

剛走到門口，見李公公守在門外。這時候，從裏麵傳出楚清辭與新寵明月公子的調笑聲。

“世人稱鍾瀾玉為清月公子，我倒覺得那清月公子不如你明月公子有趣。”

“太後娘娘謬讚了。誰不知道攝政王如清風拂月，奴隻是一個卑賤的男，哪裏敢跟他比？”

“我說你更好，你就是更好的。今夜你要是伺候好了，哀家給你賜個當怎麽樣？”

“真的？太後此言當真？”

鍾荇的臉比墨還要黑。

他怒道：“不要臉。”

說完，怒氣衝衝地走了。

李公公瞪著鍾荇，想說你這麵首真是大膽，居然敢冒犯太後。可是，裏麵正打得火熱，他也不敢驚裏麵的人。

第二日，鍾瀾玉生病，沒有上朝。

楚清辭封趙明月為吏部員外郎。

“太後，請收回命。”

“太後娘娘，職任命可是大事，怎麽能讓一個來曆不明的人擔任？如果隨便一個人就能當，那些十年寒窗苦讀的學子該如何的寒心啊！”

“哀家心意已決。你們要是喜歡死諫，哀家不會攔著你們。來吧，撞吧，旁邊的柱子撐得住，隨便你們撞。”

一群鍾瀾玉養的好狗，他們顯然忘記是誰給了他們職，現在一個個跪鍾瀾玉，沒有把皇室放在眼裏。

要是死了才好，正好可以換一批聽話的。

這朝中但凡有幾個能用上的，也不會在外麵找。那趙明月可有意思，今天說什麽也要讓他攪這池水。

文武百當然不會死諫，為那樣卑賤的人死諫不值得。更何況隻是個員外郎，連上朝的資格都沒有，想弄死他還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