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離淵都快氣炸了，還說好聽的？他現在就想知道究竟是什麼人傷了他心的姑娘，他勢必滅其九族刨其祖墳，否則難泄他心頭之憤。

都怪他，他怎麼就能以為這丫頭有靈力在，就不怕世間凡人？怎麼也沒有告訴他將軍府的人去了城外燒香？

“我送去你邊的計奴呢？”他低著頭問夜溫言，一張臉鐵青著。

勾在他脖子手面的手了，想去他的臉讓他先不要這麼生氣，可惜上傷是好了，但靈力喪失帶來的虛弱和無力卻還在。這雙手勉強勾上他的脖子，就再沒有力氣做別的作。

“我把計嬤嬤留在府里，照顧我母親了。”告訴師離淵，“夜府吃人，只留老夫人和我母親在家，我實在不放心。萬一母親也被算計進去，我就太失敗了。”

“你只想著旁人，怎麼不想想自己？”他深吸一口氣，也不再多說，抱著人轉就往炎華大殿走。有靈力傍，高高的臺階對他來說空無一，卻苦了后追著的連時。

墜兒見家小姐被人抱走了，二話不說也趕跟上。連時回頭瞅了一眼，又瞅了瞅帝尊，見帝尊沒攔著，便也沒多言，默許了墜兒進。

權青城見墜兒都沒被攔，于是也壯著膽子跟著一起走，還十分好心地扶了墜兒一把。

墜兒實在沒什麼力氣了，兩條都在打晃，高高的臺階爬起來要命一般。所以當權青城扶上時也沒拒絕，反而小聲問了句“那位真的就是帝尊大人嗎？”

權青城點頭，“是啊！只有帝尊大人才能住炎華宮，也只有帝尊大人一年四季都穿紅。”

“帝尊大人可真好看啊！”墜兒一邊倒著氣兒一邊談，“簡直好看得都不像人了。”

“帝尊是神，本來就不是常人。”權青城哼哼了兩聲，“你們人是不是只管看人好不好看？那我也好看的吧？”

墜兒瞅了他一眼，“切，小屁孩兒。”

權青城生氣了，“你有病吧？怎麼看我都比你大好嗎？我小屁孩兒，你幾歲？”

墜兒答“我十四，我家小姐十五。”

“我都十六了。”

“十六你還跟我家小姐姐姐？那我跟你小屁孩兒有錯嗎？”

“我……”

“二位，快別吵了！”連時都快哭了，“帝尊大人在氣頭兒上，你倆再這麼吵下去，咱仨都得被帝尊大人一袖子扇飛！”他可是對扇飛這件事深有會，至今想起來都不寒而栗。

說起帝尊生氣，二人頓時不敢吱聲了。

終于爬到山頂，連時把他們攔在大殿外，“帝尊準許你們跟上山，卻沒說準許你們進炎華殿。何況這會兒進去也不合適，你們說是不是？”

二人順著他的手往里頭看去，果然，太不合適了。

就見帝尊大人正彎腰將懷中子放在玉椅子，自己就邊上半跪著，一只手捧著夜溫言的小臉蛋兒，沉著臉問“究竟是誰傷了你？”

他們也就聽到這些，后面的話就聽不見了，因為帝尊一甩手甩出一道隔音障來，將殿與殿外的聲音完隔絕。

“你的靈力呢？”師離淵認認真真地問夜溫言，“是誰同本尊說的自己有靈力在，區區凡人奈何不了？這世間除你我之外再無擁有靈力者，究竟何人傷你？”

夜溫言被他這樣問著，就有一種當年上學時被老師教訓的覺。有點兒心虛，悄悄出小手去扯他的袖子，“你別生氣，雖然我不知道是何人傷我，但靈力這個事我是可以解釋的。師離淵，有件事我誰都沒有告訴，我這個靈力有點缺陷，就是每月十五這天都會憑空消失，我整個人不但變得跟凡人一樣，還會特別虛弱，就像生了場大病一樣。但這都是暫時的，只要一到了子時靈力就會立即恢復，毫不會跟從前有何不同。現在什麼時辰了？”

他不理的問話，只深吸了一口氣，心卻依然無法平復。

聲語地同他說話“師離淵，還能再看見你真好，這樣我就不用死。”

“沒有人可以讓你死，誰都不行。”他一字一句地道，“即便是你的親人，也不行。”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死，我就是爬也要爬到炎華宮來找你。師離淵，你看我都沒有力氣抬起手臂了，你別等我主啊，你抱抱我好不好？”

被人砍得一是的時候沒哭，可是這會兒看到師離淵，求他抱一抱，卻鼻子發酸總忍不住想掉眼淚。

他亦不再追問，只往上覆了去，雙擱在耳邊輕輕地說“阿言，你嚇死我了。”

聽著他的聲音，著這個擁抱，吸了吸鼻子問道“如果我死了，你會怎麼樣？”

他搖頭，“不知道，我不知道。阿言，不要做這樣的假設，你最好希永遠都沒有那麼一天。”他將人擁得更了。

只一剎那，夜溫言的腦子里突然涌進一幅畫面，是山河盡毀，大地熔巖。

看見師離淵發了瘋，看見這片大陸上的所有人都泡在巖漿里，雙手向上著，哀嚎聲聲蔓延，又瞬間化為枯骨。

夜溫言害怕了，因為意識到這是師離淵的意識在與共，他是在用這種方式回答剛剛所問。如果死了，世間便是這般景象，他會送給這片大陸一個毀滅的結局。

“不要。”抱住他，都在打哆嗦，“師離淵，不要這樣。”

“那就別死。”他將箍得的，幾乎就要進里。“永遠別死。”

“好，我答應你，永遠都不死。”趕安，“你放心，我命很長的，我們玄脈夜家的人都能活好久好久，應該不會到一甲子壽元的限制。所以你別慌，就算我會到限制，那我也一定會在限之前找到解決的辦法。師離淵你跟我一起找好不好，我們要一直活下去。”

“好。”他說，“都聽你的。”

“什麼都聽我的嗎？”

“恩，什麼都聽你的。”

“那你快親親我，我靈力盡失很虛弱，特別難，你親親我我就能好一些。”

他終于笑了起來，臂彎一松，將懷中的小姑娘放開，然后開臉上散落的碎發，毫不猶豫地親吻上去。

大殿外，墜兒和權青城風中凌。

連時比他倆強點兒，畢竟這種場面已經看過一回了。但也沒好到哪去，因為上一次還沒等看幾眼呢，就被帝尊一陣風把他給送到云臣懷里去了。

想他這個歲數的人了，一屁坐到年紀輕輕的云臣懷里，這張老臉到現在都覺沒地方放。

這次帝尊沒扇人，連時決定把上次沒看清楚的都給補回來。

殿外三人瞪著三雙大眼珠子，一刻不落地盯著里頭那二人的親吻。以為一會兒就完事了唄，結果親起來居然沒完沒了。

墜兒首先看不下去了，低頭額，“我家小姐太牛了，以前我們一直以為的后臺是云臣大人，沒想到云大人就是個搭的，真正的后臺竟是帝尊大人。同樣都是大人，這兩位大人差的也太遠了些。”

權青城說“是有點兒遠，一個是人，一個是神。我姐姐可真牛，居然把帝尊大人拐我姐夫了。我就知道姐姐不是一般人，果然是高于神明的一個存在。”

墜兒一臉問號“怎麼總是一口一個姐姐姐姐的呢？我都同你說過了，我家小姐沒有弟弟，你不要認親行嗎？是不是看我家小姐同帝尊兩相悅，你就想趁機套近乎了？”

“我當著的面兒也是姐姐的，不信一會兒你問問。”

“你到底誰家孩子？”墜兒覺得這年特別不拿自己當外人，“你啥名？”

這話把連時給聽懵了，“等會兒。四小姐的丫鬟，合著你還不知道這位是什麼人？我滴個天哪！你都不知道人家是誰，你就敢這麼嘮嗑？”

墜兒不解，“那應該怎麼嘮？難不我還得跪下來給他磕個頭再嘮？一個小屁孩兒，他當自己是皇上呢？”這話剛說完，突然就覺得似乎哪里不太對勁。

皇上？小屁孩兒？是不是聽說新登基的皇帝是個才十幾歲，沒有大婚不能親政的年？

墜兒也懵了，“你該不會真的是皇上吧？”

權青城了，清咳了兩聲。連時趕配合，跪下來見禮磕頭“老奴叩見皇上。”

墜兒一屁~坐地上了，一時間心里頭有無數個設想，比如說皇上會不會一氣之下把給殺了？再比如說皇上會不會一腳把從這麼高的山上給踹下去？還比如說皇上會不會把腦袋擰下來當球踢？反正每一個設想都跟死有關，已經堅定地認為自己肯定活不了。

就在這時，炎華殿里那兩個纏纏~綿綿親在一起的人終于分了開，隔音障也被撤去，三人聽到帝尊的聲音再度傳來——“權青城，去請西宮太后到炎華宮，若問起就說本尊心不好，讓到這炎華山上來跪一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