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說到此緩了一下,結再度,那“哥哥”二字明顯比其它字眼重得多,卻是停頓了須臾方才又繼續了下去。
“...孤便就不和你計較了。但如若有下次,把那個人的心挖出來喂狗,或是活剮了,腰斬了什麼的,孤倒是也不是干不出來...嗯? ”
“啊,啊,啊!”
芝芝本就嚇得要死,萬萬沒想到他后續會說這樣一番話,人地更地摟著他的腰。
“芝芝知道了,芝芝知道了.....”
裴承禮半晌,抬手了一下的頭,平平淡淡,“知道了就好...”
語畢方慢慢減緩了馬速......
太子飛馳出去,落了后邊的人極遠。
七衛與八百騎兵追其后,但斷不敢像太子那般快。
一個時辰后,郭如檸蘇醒,緩緩睜開眼眸。
視線朦朧模糊,腦子一片空白,待清晰之后,一臉茫然地瞧著前方,繼而慢慢轉頭,再看左右,三方都看了個遍后方才意識到自己背后有人正與共乘一馬,也憶起了昨夜發生了什麼。
和沈昭訓被人劫走了,沿途醒來,壞人用帕子一把捂住了的口鼻,再度把迷昏,再然后就是此時了,當然認出了周圍都是太子的人。
這是已經被救回來了?
小姑娘無措,一時之間,傻乎乎,呆愣愣的,乖乖地坐了許久,方才想起后與共騎之人,于是怔了一下,眼睛宛若麋鹿一般,無辜無害,極為好奇地轉頭抬了眸去......
這般不看不要,一看嚇一跳,視線所及,一眼就看到那后之人,目頓時睜圓,適才還有著點不清醒,頃刻之間徹底清明,一聲下意識的喊,但那聲只剛出來一半,便被后那年漫不經心地了下去。
“我沒到你,你我中間隔了多服,覺不出來?”
人竟是久柒!
郭如檸當時便炸了。
“本小姐,本小姐為什麼和和和和,和你騎一匹馬?”
久柒吊兒郎當,皮笑不笑地扯了下角,“郭大小姐以為我愿意帶你?很,懂?”
倆人中間足足隔了至五件披風,除了虞越的以外,分別是另外五衛的。
郭如檸又急又氣,小臉通紅,“你你你,你不愿意帶本大小姐,本大小姐還不稀罕坐的馬呢!”
久柒平平淡淡,“那......你現在下去?換個人?”
郭如檸張口就要道“好”。
然轉念反應過來,朝著另外幾個人張過去,都是男的,且哪個也不。
關鍵是太子在,不太敢任,顯得矯不說,后幾百人,耽誤行程,麻煩至極。
如此也便皺著眉頭,姑且認了慫,沒好氣地道:
“你這個小芝麻,能有幸和本大小姐共騎一匹馬是你八輩子修來的福分,你還不愿意了!本大小姐嫌麻煩,不換了!你別到我啊!到了,回頭本大小姐讓人把你的手砍下來,告訴我爹爹!”
久柒“嗤”了一聲。
那笑滿含囂張。
郭如檸當即就攥住了小手,更蹙了眉頭,但咬著牙又忍下了。
這時低頭看到了自己上的服。
從頭到腳皆裹著裳,而那裳一看就是男人的。
小姑娘再度大驚大怒,“放肆!誰的臭服!”
久柒依然如故。
“我的,嫌棄你可以下來。”
郭如檸小手當即便到了領口要扯下服,然想起自己里邊只是一件里,這大冬天的,還騎著馬,先不說丟人,了,怕是得凍死,于是,再度狠狠地攥住了手,要牙關,又一次忍了下。
“本大小姐才不聽你這個小芝麻的慫恿!本大小姐看你是居心不良,想凍死本大小姐!你讓本大小姐下來本大小姐就下來?本大小姐偏不!!”
久柒揚笑了下。
繼而,郭如檸沿途一路始終繃著一張小臉,皺著眉頭,攥著手,一副恨不得回頭打人的模樣,一直到到了地方.......
遙遙的,距離那驛站大門尚有著一段距離,郭如檸便看到了其門口站立著許多人。
眾人之首,正是娘。
烈馬剛被拉住韁繩停穩,從馬上下來,郭如檸便燕投林一般朝著張氏而去。
“娘!娘!娘!”
那張氏亦然,一直翹首等待,眼中全是郭如檸,一見人,喜極而泣,直直地朝之迎來,到了跟前,一把便將郭如檸摟懷中。
“檸兒!檸兒!你可嚇死娘了,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錦兒等人亦是第一時刻朝著芝芝迎去,把芝芝圍在中間,為披,問長問短。
“昭訓,昭訓可還好?有無傷?”
芝芝始終笑的,滴滴地搖頭相答。
“嚇是嚇到了,當時很怕很怕,但現在沒事了,都好了,也沒,沒到,沒傷.......”
這般說話之間小眼神兒便朝著郭如檸母瞧去,且不經意的,有意無意地一直瞄著那邊,過不多時,被宮簇擁著進了院子,回了房間。
房間已換。
床鋪皆已重新鋪好,沐浴的溫水也已備好。
待簡單地吃了點東西,喝了驚湯,與一眾補品后,給大夫瞧過,宮便落了簾幕,服侍沐浴解乏。
芝芝坐在浴桶之中,水面上漂浮著花瓣,直到此時方才徹底放心,重重地松了口氣,心中暗道:可真是嚇死小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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