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尤大人沉臉:“你莫要跟多說,已經不是你姐姐。”
尤大人子耿直,說這話毫不避諱旁人。
周遭有人悄悄投眼過來。
尤冰倩子晃了晃,面發白。盡管知道父親脾如此,可聽他不留面說這些話,仍是難過。
出手臂,緩緩福:“父親,兒不孝,還請多保重。”
說完,轉離開。
走出人群后,腦子里一陣眩暈襲來,腳下虛浮。
“小姐?”
聽見秋擔憂的聲音,但預想的摔倒并沒發生,手臂已經被人穩穩托住。
尤冰倩等那陣眩暈散去,緩緩抬眼。
就見陳良煥關切地問:“尤姑娘還好嗎?”
.
寬闊的江面上,波粼粼。
十數條龍舟齊頭并進,龍舟上坐著年輕公子們,個個青春昂揚,意氣風發。
許是覺得天熱,有的索膀子,出健碩的膛和優的曲線來。
看得岸邊的夫人小姐們臉紅心跳。
夫人們還好,都是經過事的,而小姐們則著團扇半遮不遮地瞧,個個臉上一副答答卻暗自興的模樣。
沈梔梔也興。
一溜兒的俊俏公子們膀子,多壯觀啊。
邊嗑瓜子,邊跟裴沅禎探討:“依我看,藍旗幟的那條龍舟會得第一。”
裴沅禎淡淡瞥了眼,那條龍舟目前在第四位。他問:“何以見得?”
“你看船上的人,”沈梔梔認真分析:“個個健壯有力,而且都很年輕,劃到現在依舊速度不減,肯定能奪魁。”
裴沅禎微酸,不咸不淡道:“你眼力倒是不錯。”
這話說得意味不明,也不知指的是什麼眼力。
沈梔梔只聽字面上的意思,頓時驕傲道:“那當然,我最是會看這個。你看,同是膀子,別的船要麼瘦弱要麼過胖,但他們卻不一樣。”
“哪不一樣?”
“比如肩背的地方......你看最前頭那人,提槳時,手臂有力,很顯然......”
說著說著,發現旁邊空氣涼颼颼的。
“怎麼了?”茫然轉頭:“我說得不對?”
裴沅禎眸子幽幽地:“旁人看賽龍舟,你就看膀子了?”
“......我哪有?”有也不能承認啊。
年輕又俊俏的公子膀子,誰不看?
“我這不是在跟你討論奪魁的事嗎?你冤枉我。”
裴沅禎似笑非笑的,正想開口說,突然,他帶著沈梔梔翻轉了個。
下一刻,一支長箭釘在椅子上。
侍衛們迅速趕過來,將他們圍住。
“有刺客!”
“快抓刺客!”
很快,無數刺客從四面八方涌來。霎時間,岸邊人仰馬翻。
各府的家丁們護著夫人和小姐離開,百姓推車的推車,挑擔的挑擔。有的跌倒在地,有的被人踩得鬼哭狼嚎,有的大喊救命。
到哄哄。
而裴沅禎將沈梔梔護在懷中,平靜地看著護衛們跟刺客打斗。
劉淳猶猶豫豫,想上不敢上。
阿檀問:“劉淳哥哥不是說自己很厲害嗎?為何不去幫忙?”
劉淳想說“我怕”,但在小姑娘懷疑的目中,一咬牙,拔劍加戰局。
劉淳加,郝靳如虎添翼。沒過多久,刺客節節敗退,落荒而逃。
沈梔梔見周遭安靜下來,抬臉問:“刺客走了?”
裴沅禎“嗯”了聲:“嚇著你了?”
沈梔梔搖頭。
.
與此同時,崇安寺后院廂房的門被人敲響。
“你們是何人?”何氏問。
“夫人,”侍衛道:“屬下等人奉裴大人的令請夫人前去做客。”
何氏怔了怔。
這一天,還是來了。
.
何氏上了馬車,往南城別院去。
裴沅禎已經掌握了跟謝芩與何戟的證據,早就清楚這一天要來,也準備了赴死的決心。只是不料到了別院后,等在那的人并非裴沅禎。
何氏驚慌:“怎麼是你?”
裴彥沉盯著,起緩緩走過去。
他靠近一分,何氏便后退一分,不敢對上他的眼睛。
“你不問我為何在這?”
何氏不答。
“那你猜猜我為何在這。”
何氏渾僵,雙手攥著,預不妙。
果然,沒多久,有侍衛過來稟報。
“裴公,二老爺帶人來了。”
裴彥突頓住腳步,倏地一掌拍過去。
“好你個何氏!”
他著怒意:“這些年我待你不薄,你卻背著我跟二哥通。”
“不!他也不是我二哥了!枉我多年對你們信任,你們居然背叛我!”
他掐上何氏的脖頸,死死盯著何氏痛苦的面容。
這是的發妻,是他年慕求娶的子。這麼多年敬,甚至把所有家都給。
殊料,背著自己吞沒他的家業不說,還利用他的名義摻和岱梁的事。
“為什麼?”他問:“為什麼這麼對我?”
何氏被他用力掐著,臉發白,說不出話。
但聽到了外頭的靜,聽到有許多人腳步凌地進來,聽到刀劍相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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