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聽到裴著急地喊：“英娘，我來救你了！”

閉眼，角艱難地扯出抹苦笑。

傻霖郎！們中計了！

裴提著刀，帶人一路沖進來，卻見裴彥在此，頓時愣在原地。

“四、四弟？”

他心下一慌，趕忙上前：“四弟怎麼是你？你......”

這時他才回過味來，看向何氏。

裴彥已經放開何氏，這會兒面上含著笑，卻笑意不達眼底。

“二哥帶這麼多人來做什麼？想殺我？”

“我......”

猛地，裴彥從旁出刀，朝裴砍去。

裴躲開：“四弟你瘋了？”

“還敢在我面前演！”裴彥眼睛冒火：“你們這對夫\婦！”

裴大駭。

“裴沅禎跟我說時，我還不信，哪怕我兩刻鐘前坐在這里，我仍舊不信。”

一個是他最的人，一個是他敬重的二哥。然而當侍衛說裴帶人來時，他心里驟沉，如墜冰窟。

接著，便是滔天的怒意。

他再次朝裴砍去，裴提刀與他對打起來。

裴家男人從小習武，但裴略遜，自然不是裴彥的對手。才過幾十招，裴一口倒地。

“霖郎！”何氏沖過去抱住他：“你怎麼這麼傻！你來這做什麼！”

裴握的手：“我聽說你被裴沅禎抓了，我來救你。”

他此前在鋪子里查看賬冊，有人傳信說裴沅禎在江邊看龍舟賽遭刺殺，而那些刺客是何氏所派。正巧寺院有人匆匆來稟報，說何氏已經被裴沅禎帶走，還遞給他何氏的信，讓他務必帶人前去營救。

他心急如焚，哪能考慮那麼多，徑直帶人追了過來。

何氏大恨：“你怎麼這麼蠢！我若被裴沅禎抓了，你來有何用？”

原先一路上都已好了要怎麼摘除裴，可這下全完了！

好個詐狡猾的裴沅禎！

裴被罵卻并不氣，反而笑道：“我這一生委屈你，從沒為你赴湯蹈火過，也沒讓你明正大過。今天，我高興。我們死也要死在一起。”

他湊近何氏的耳邊：“你放心，我準備好了，我們會死得干干凈凈。”

不遠的裴彥見兩人死到臨頭居然還如此不知廉恥，氣得發抖，沖過來揚刀就要砍。

何氏擋在裴前：“裴彥，是我當初勾引他在先，要殺你就殺我！”

裴彥眸冷笑連連：“你以為我不敢殺你？你所做的事，即便是何家也保不住你！”

“是，我自知該死！但裴是你二哥，你殺了他對得起你大哥死前的囑咐嗎？”

裴彥死死握著刀。

何氏見他有所松，繼續道：“一切都是我做的！謝芩是我勾結的，何戟也是我蠱的，還有荊城的裴勝，這麼多年我與他皆有來往。至于你二哥，他什麼都沒做，他甚至勸過我，可我沒聽。”

“是麼？你們私下茍合，難道他也是被的？”

“裴彥！”何氏直直地著他：“我為何與他茍合，你心里清楚！”

“我跟他本就意相通，當年若不是你強娶，我何至于......”

裴彥眼眶通紅，面龐怒極，回想當年之事，又痛又悔。

他一字一句說：“我就不該娶你這個賤人！”

何氏低低笑出聲，繼而，笑聲越來越大。

“你后悔了？后悔了好啊，我等的就是你后悔的這一天！”

閉上眼：“你手吧！”

“英娘！”裴掙扎著起來，看向裴彥：“四弟，此事是我對不住你！一人做事一人當！口中所有事都是我做的，我才是始作俑者！一個婦人家謀劃這些做什麼？一切是我為了奪取裴家權勢做的，要殺要剮你沖我來便是，放過英娘！”

“你們這對狗男！”

在裴驚恐的目中，裴彥刀鋒落下，頓時，鮮濺出。

裴死寂了片刻，了把臉上的溫熱。

不是他的。

“英娘！”

他轉頭，見何氏倒在泊中。

裴彥紅著眼呆愣了許久，隨后丟下刀，一言不發出門。

看見裴沅禎站在院外，他走上前：“裴的命我給你留著！”

裴沅禎點頭。

裴彥走了兩步，又停下：“六年前將你妹妹引出寺院的人，是何氏。這麼多年我自私地沒告訴你，一來求我瞞，二來......”

“二來，你懷疑殺阿箐之人是裴對嗎？”裴沅禎替他說。

裴彥點頭：“但我沒證據。”

裴沅禎冷笑：“你不是沒證據，而是不敢查證據。”

裴彥不說話，默認。

大哥死前代他護好裴家，結果到最后，他一個也沒護住。大嫂死了，侄子們也死的死殘的殘。裴沅禎的胞妹死了，如今連裴也......

裴落在裴沅禎手里，必死無疑。

一日之，他仿佛蒼老了許多，腳步沉重地離去。

.

堂屋，裴抱著何氏的尸痛哭流涕。

余瞥見裴沅禎進門，他并不驚訝，仿佛知道他會來似的。

過了會，他放下何氏的。

疲憊地問：“你想知道什麼？”

“六年前的事。”裴沅禎說。

裴笑了笑，愣怔地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