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
“蓮子花生粥。”時說:“有早生貴子之意。”
沈梔梔點頭,拿勺子小口小口喝,說:“你出去看看,若是迎親的來了,你喊我。”
“好。”
.
從裴府到平福巷,按理說只需走三條街就是。不過裴家長輩們覺得既然是裴沅禎娶親,所幸便讓全城都熱鬧熱鬧,于是商定迎親隊伍繞京城半圈。
只是婚轎到了長玉街時,出了點岔子。
一群聞香教徒吹吹打打地斜沖過來,將迎親隊伍沖斷兩截。
裴沅禎沉臉:“怎麼回事?”
順天府府尹蘇大人趕忙過來告罪:“大人,下原本早已將街道清理了,只是巧撞上今日聞香教送佛儀式。”
百姓眼里,神佛為大,任你天王老子親也得為神佛讓道。
裴沅禎目沉沉看著送佛隊伍不急不緩地從迎親隊伍中穿過,一半目盯著沈梔梔的花轎。
確定這些人只是借道走過,而沒起什麼子,這才放下心來。
沒過多久,迎親隊伍繼續前行。
申時辰二刻,花轎到了裴府大門。
喜婆站在花轎前唱吉,唱完便喊道:“請新娘子下轎。”
等了會,沒靜。
“吉時到,請新娘下轎。”
依舊沒靜。
喜婆正要上前查看,裴沅禎倏地上前踢開轎門。
此時,花轎里空空,只一塊綁著紅綢的石頭。
第110章
裴沅禎大婚當日, 新娘消失,此事震驚整個京城。
順天府府尹、京城衛指揮使以及相關員頓時嚇得冷汗涔涔。
人是在他們巡防范圍消失的,推不了責。當即顧不得其他, 封鎖城門, 連日連夜全城搜人。
一時間,原本熱鬧喜慶的日子弄得人心惶惶,飛狗跳。
聞香教所有教徒都被押大牢中。
裴沅禎像瘋了一樣, 怒殺數十人,整個順天府大牢里幾乎染紅了。
第三天, 當他再屠殺聞香教時, 安俊良拼命攔著。
“大人,不能再殺人了,聞香教在大曌信徒眾多,若你執意如此, 保不齊會引起公憤。”
“況且,此生恐怕再難摘掉‘邪’的帽子。”
裴沅禎豈會在乎這個?他殺紅了眼。
沈梔梔不知所蹤,消失得半點痕跡也無,現在是死是活都不知道。
若那些人只為要挾他, 這三天里至該有消息。可若是那些人拿泄憤辱自己,恐怕......兇多吉。
連著多日,他都不敢闔眼, 生怕夢見沈梔梔死的模樣。
裴沅禎眼睛里布滿了, 面卻極其平靜。平靜得像暗流洶涌的海面, 令人膽寒。
他沒說話, 繞過安俊良, 徑自翻上馬。
安俊良看他行尸走般離去,搖頭嘆氣。
.
裴沅禎騎馬出城, 這幾日所有裴府的侍衛都出,向京城以外兩百里的地方搜索。
卻如同大海撈針,仍舊沒有沈梔梔半點音訊。
他在岔路口停下來,著長路盡頭,呆愣了會。
后的侍衛問:“大人,要去哪個方向?”
哪個方向?
裴沅禎也不知哪個方向。
他每天不停出門,希聽到有人來稟報消息,又希冀能在路上遇見的影。
或許只是調皮出門玩了一趟。像上次在淮武縣客棧時,灰頭土臉地回來,然后委委屈屈地跟他說,又累又。
頃,一陣眩暈襲來,裴沅禎撐著馬閉了閉眼。
隨后,勒韁繩選了條往東的路。
東邊是座村莊,離京城不遠。他們一行人路過時,村里有些江湖人在這賣藝。
因裴沅禎大婚,全國各地的人都來京城湊熱鬧,原是想趁此機會掙些錢,卻不想出了這種事。京城百姓們人人自危哪里還有閑心看賣藝?是以,這些人不得不又離開京城,沿著周邊的一些村鎮賣藝掙錢。
裴沅禎遠遠地聽見一陣驚呼聲,他停下馬,轉頭朝那邊過去。
這幾天為了找沈梔梔,他開始疑神疑鬼。有時候路上到有人推車,就懷疑沈梔梔藏在車里頭,命人搜一遍。有時候看見戴斗笠的子,也要親自上前查看,懷疑那戴斗笠的子是沈梔梔假扮的。
這會兒,他著街邊雜耍,那些人正在表演幻。
只見一人掀開綢布,出籠子里關著的,是一只狐貍。
那人蓋上綢布,里念叨幾聲,又做了些詭異夸張的作后,再掀開綢布時,籠子里的狐貍變了個小娃。
如此反復,過了會掀開綢布,小娃又變了條狗。
周圍的人皆不可思議,直呼神奇。
裴沅禎靜靜看了會,索然離去。然而沒走多遠,倏地停下。
“回京城!”他吩咐:“立即將所有人召回京!”
“是。”侍衛領命而去。
.
裴府,奚白璋和安俊良見他這麼快返回,且面嚴肅,以為是得了沈梔梔的消息。
“怎麼樣?”奚白璋問:“查到沈姑娘在何了嗎?”
裴沅禎搖頭:“我們中計了。”
奚白璋和安俊良互相看了看:“什麼計?”
“若沒猜錯,劫走梔梔的人應該是謝芩。”
奚白璋說:“可我們查過了,聞香教跟謝芩并無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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