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想著到了會場后,如何能逮到,哪里想到劇本如此合他心意?
“真的不是你安排的?”應撇過臉,有些孩子氣地抿著,但雙眼明亮,似甘愿不信,想聽他否定。
“安排了一半,另一半是天意。”
“哪一半是安排,哪一半是天意?”
隨著燈沉下,會場的嗡聲也默契地小了下去。
在沒人看得見的角度,商邵對應略抬了下手指。
兩人明正大地頸,但保持在社禮儀的界限,仿佛只是為了不打擾別人。
應耳廓溫熱,漸至發燙。
耳中的聲音低沉,在今夜只為溫。
“想見你是安排,真的見到你是天意。”
第47章
恢弘隆重的管弦響樂響起,大幕拉開,主持人登場,星河獎頒獎典禮正式開始。
現場除大屏外,還有幾塊分屏,隨時切換會場的畫面,鏡頭冷不丁就會cue到這個前輩那個影后的,尤其是前幾排的嘉賓們,無不是演藝圈舉足輕重的投資人和創作者,更是正襟危坐,隨時恭候鏡頭造訪。
應端坐著不敢輕舉妄,就連視線也不斜一斜,誰得獎了鼓掌都無比認真,誰發表言聽得都無比神。
直到半個小時后,工作人員躬著來找:“金總,應老師,我們可以去后臺候場了。”
兩人走出過道、走下數步臺階,繞過回廊,在專人的指引下來到后臺。
那回廊曲折悠長,墻面包著紅絨,頭頂雪白的吊頂上,一盞一盞的筒燈投下圓形圈。前場人聲倏然遠了,不知道這位得獎者說了什麼風趣妙語,引得會堂轟然一陣笑聲,站在山頂聽浪般。
工作人員在前引路,應和商邵落于其后。
其實原本只是一步的距離。可商邵那麼不聲地控著場,以至于應順著他的節奏,不知不覺離得前頭兩步、三步、直至四五步遠。
筒燈照得人渾發燙,那麼亮,似乎將一切曝在明晃晃的注視下。
應知道,不該有舉的,但過了會兒,終于還是轉過臉去,目很輕、又很慢地落在商邵的臉上。
商邵腳步微凝,聲線沉了下去:“應,別這麼看我。”
應的目像只被驚起的蝴蝶,抖了一下,又回落到正前方。
“你別誤會。”耳垂泛紅。
多有點此地無銀了。
商邵靜了一息:“誤會什麼?”
不等應有所回復,商邵停工作人員:“稍等,有一通公務電話。”
候場時間還很充裕,小姑娘不疑有他,點點頭:“您請便。”
想,這位總裁一定是嫌后臺人多眼雜,不方便談正事。
一旁正是男洗手間的等候區,擺著長條凳,落地花瓶里著鮮花,香氛冷冽,應燈倏然亮起,本該在上洗手間的應,被商邵單手抱在懷里,在鏡上。
應一聲驚呼在嗓中,閉上眼,渾了下來。
遲遲沒有人走,燈又暗了下去,小小的等候區再度陷深灰的暗影中。
隔著一墻,工作人員聽到這位嘉賓冷淡沉穩的聲音:“容華那片地,住建局的批復怎麼說?”
電話那頭是真金總,接了太子爺的來電,心里充滿疑慮。這會兒不該在會場麼?太無聊提前走了?倒不是他的風格,他是不誤事的人。
聽到問話,金淵民提起神,一五一十地匯報。
商邵也一五一十地聽,一手挽著應的細腰,臉埋在頸側,不疾不徐地吻高仰起的下。
他的呼吸平靜,沒有一紊。
他確實很鎮定,畢竟連不能接吻這件事也預先想到了。
接了吻就會花妝,花了妝就會餡,應被他單手錮在懷里,被吻著的頸中咽不斷,幾乎就要逸出低。
金淵民匯報完,聽到商邵“嗯”了一聲,沒夸也沒貶,不置可否的意思。
金淵民一顆心不上不下,套近乎問:“電影節,邵董您參加得怎麼樣?會不會覺得無聊?”
商邵的吻停了下來,笑了一下,公事公辦清冷:“不無聊。”
掛了電話,商邵的另一只手也終于落到了應的上。
他的懷抱圓滿了,應也覺得另一半的空虛圓滿了。
工作人員始終靠在廊壁上等著,聽到靜,抬起頭來。是商邵先出來的,過了一會兒,應才出,手上帶著一未干的氣。
“應老師,耳鉆……”工作人員示意了一下。
這是串鉆石瀑布耳鏈,原本很順地垂著,但此時有一束折住了。
上前去,幫應輕撥了一下:“好了。”
應輕道一聲謝,埋怨地瞪了商邵一眼。
前后不過耽擱了一分多鐘,到了后臺,上一個獲獎言剛發表完畢,這之后還得頒一個獎后,才會到他們。
“應老師,您是悉我們流程的,到時候就多麻煩您啦。”現場策導之一迎上前來,對兩人先后致意,又對商邵笑道:“金先生也不必擔心,只要按照我們的臺詞卡念就可以了,沒有即興部份的。”
后臺氣氛松弛,等候的時間不算漫長,一段串場詞后,銜接音樂響起,應深呼吸一口氣,換上得笑容,與商邵共同走上舞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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