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這樣下去真不行。
他深吸一口氣,主分開,一手抱著應的腦袋,一手將的鉛筆拉下。
指腹實在,連帶著掌心也是。他親的耳廓,講話時,熱氣息籠一片。
“跟我回家。”
“回家當你的婦?”
商邵將手指在臉頰過,最后沾上:“你這張,還是接吻好一點。”
應枕他肩上,閉起眼:“我當真了。”
商邵無奈地沉舒一口氣:“我沒這個嗜好,也沒這個打算。”
“不是我通達理知解意,又讓你罷不能麼?”
“哪個婦像你這樣知解意?會失業的。”
應忍不住勾一勾,“是你自己說的。”
“我還說過很多,你怎麼不記得?”
“比如呢?”
“比如你個高傲,委曲求全伺候人這種事,你做不了。比如我不是宋時璋,用不著靠養婦養明星來充實自己。”
“可是剛剛那些話也是你說的。”應抬起眼,“商先生,我看不清你。”
商邵笑了一笑:“妹妹仔,如果我是連你都可以看清的人,我在商場上要怎麼辦呢?”
“可是你看得清我。”應抿一抿,乖巧的、些微的委屈。
商邵垂眸,靜一會兒:“也許我也不是那麼看得清你。”
“商先生,”應原封不地回敬給他。“如果你連我都看不清,你在商場上要怎麼辦呢?”
商邵笑起來,笑過后,斂住面容,溫的眼神被一種更深沉的東西墊著。
他偏垂過臉,復又吻應。
“也許是因為,我在商場上只需要看清別人的得失利益在哪里,但在你上不是。”
兩人的呼吸都淺淺地止住。應不敢抬眼,心里靜得像面澄清的湖泊。
“我想看清你到底喜不喜歡我,心底有沒有我。這是我不擅長,而且唯一失敗過的事。”
心口的震引起那面湖泊的漣漪,那陣漣漪從心到,令應不自覺地發起一陣抖。
沒有再問,為什麼商先生要看清我心底有沒有你?
那是種本能的害怕,對于即將到來的危險和深淵,本能地止住腳步。
害怕,怕往前一步,自己萬劫不復。
商邵視線鎖著眼:“怎麼什麼都不問?”
應搖著頭:“我們要走了……”
但手腕被商邵牢牢攥著,怎麼?
“問我,問我為什麼想看清你喜不喜歡我。”
應輕蹙著眉,鼻腔酸得要命,不住地搖頭:“我不問……”
凌地拒絕,手也從商邵掌心掙著,想掙出去:“我們該走了……”
商邵無于衷:“為什麼不問?告訴我,你在怕什麼。”
“我不怕什麼。”
“我想看清你喜不喜歡我,心底有沒有我,因為我——”
“商先生!”應驀然提高了音量,一直躲閃的雙眼也終于敢抬起來,明亮得不可思議,也懼怕得不可思議。
的眼神在哀求他。
商邵如酷暑嚴寒,心意紋不,一字一頓清晰深刻:“應,因為我心底有你。”
應的呼吸陡然滯住了,眼睛還是瞪得那麼大,像是被定住。
的時間,的世界,都一起被這句話定格住。
過了好半天,才說:“商先生,別喜歡我。”
用力閉上眼,灼熱的眼眶里忍住了眼淚,“或者,只給我一點點到為止的喜歡,一點合約界限里的喜歡,一點逢場作戲的喜歡。”
“為什麼。”
他今夜問了無數個為什麼,很多次,他是明知故問,要親口聽解答。
但這一次,他真的不明白。
他這樣的人,能說出“心底有你”四個字,已經是鄭重。但他沒想過,有一天,他會連一份「喜歡」都送不出手。
他的「喜歡」好像燙手,是什麼洪水猛、災厄難星,會給帶來無盡的磨難和災害,所以不要。
思緒又回到了早先那場被他意外聽到的對話。
“所以,你心里確實喜歡別人,只是他有妻兒家室,你們不能相守,所以你才答應我的合約。”商邵心口堆滿了艱,龐大得如西西弗斯罰的那塊巨石。
那塊巨石被他艱難地推上去,又不停地滾下來,反復如此,將他的心口碾爛。
“你只想要我們合約界限里,一點以假真的喜歡,好讓這一億掙得不那麼無聊。”
應已經聽出不對勁,只是還沒來得及開口,便聽到商邵笑了一息,很溫地說:“你看,我確實不太擅長判斷別人心底有沒有我。”
他的溫是一種自嘲式的溫,很許多許多的釋然。
為什麼要許多許多的釋然?
大約是不夠多的話,不足以掩蓋他呼吸里微妙的急促和冰冷。
“商先生——”應急切地他一聲。
商邵將兩指住。應噤了聲,看著他又垂下首來,眸近在咫尺地落在面容上。
他很溫、很細膩地吻,廝磨的瓣。
這樣靜靜吻了一會兒,他稍稍分開,講話又輕又平靜:“我以為你喜歡我,是我誤會了。”
眼看他轉要出去,應不顧一切地住他:“你說誰有家庭不能跟我相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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