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緹文笑道:“你今天心很好啊?”
像是聽到了什麼啼笑皆非的話,應神一怔,低聲失笑一下:“嗯。”
置業顧問默默地陪他們轉完了一遭辦公室,正聽風水師分析間,莊緹文手機震。
商邵在那頭問:「這幾天怎麼樣?」
莊緹文瞥了眼站在落地窗前的應,回到:「好的,就在我旁邊,幫你一下?」
商邵在出聲前制止了:「不用。」
莊緹文聰明人,眼珠一轉便了然:「你惹不高興了?」
商邵回:「沒有。」
他只是尊重,看穿了的退和而卻步,因此給出一個冷靜的時間段。這不是“惹不高興”,更不是吵架,也不是冷戰,只是兩個理智的年人,約定俗了去思考某件事。
至于應這麼多天都杳無音訊……那只是忙于試鏡,且思考得深,并不是刻意不理他。
等想清楚了,就會找他的。
但這個思考的時間,是不是有點過于久了?
十二月的法蘭克福,早晨七點,商邵用著早餐,向來優雅的舉止,因為思考而變得有些緩慢。
只是后不后悔跟他在一起,這麼簡單的問題,為什麼要想這麼久?
銀刀叉柄上的手指,因為不自覺的用力而泛出青白。
為什麼需要認真思考?這個問題,難道不是不假思索就能得到答案的麼?
“我不后悔。”
商邵的夢里像是聽過了這四個字了,但睜開眼,他的世界寂靜無聲。
莊緹文無知無覺,輕快應道:「我想也是,要是你們吵架了,心也不會這麼好。」
海外隨行的助理,這時候敲響了套間餐廳的門扉,提醒道:“邵董,我們該出發了。”
叮的一聲,男人放下刀叉,點點頭,用熱巾沉默地過手,繼而推開椅子起。
他思緒不在這里。助理看穿,提醒道:“您的手套。”
商邵將羊皮手套在掌心,另一手蒼白而管泛青,默聲給莊緹文回:「我看看。」
莊緹文不解:「撥視頻麼?」
商邵:「照片就好。別吵到。」
莊緹文便拍了一張,發送給商邵。
照片中,應手里捧著紅保溫杯,穿得很休閑,黑卷發披散著,在冬日午后看著很慵懶。臉上帶笑,認真聆聽置業顧問的利弊分析,神很和,看上去心無旁念。
商邵很認真仔細地看著。
他忙至中午才得空,思緒經繁雜公務一滌,反而清晰起來,笑自己這幾天的作繭自縛。
不回他沒關系,他可以主找。
想是這麼想了,撥出電話時,心跳居然加快。
也怕不接。
應跟莊緹文忙活了一天,晚餐時也沒閑著,邊喝酒邊聊栗山那部電影投資的可行、怎麼在香港組盤子等等,看到屏幕上提醒的港府來電,咬著叉子怔片刻,對緹文一笑,將電話接起。
“商先生。”語音輕快。
太輕快了,反而讓商邵不知所措。
他幻想過很多種可能,冷淡、沉默、爭吵、質問、顧左右而言他,唯獨沒想過這麼輕快的一聲。
“吃晚飯了麼?”他滾了滾結,最終問了句最無關要的事。
“在吃呢。”應若無其事地回,叉子撥弄沙拉碗里的紫甘藍:“你呢?現在到了哪個國家?”
“在法蘭克福,德國。”
“注意休息。”
商邵在這敷衍的四個字中沉默,應等了兩秒,出聲道:“我還在吃飯,沒事的話——”
“你……”
應耐心很佳地等著他的下文。
商邵將“你考慮好了沒有”咽下。
不知道為什麼,他覺得這個問題很危險。充滿著他失去掌控的風險。
他換上一個更安全的問題,幾不可聞地吞咽一下,有些冷淡、有些正經地問:“你有沒有想我?”
應一愣,用氣息笑起來:“想的,你早點回來。”
為了這一句“你早點回來”,商邵真的了行程。
原定二十三號回國的,是在二十號就提前結束,中途遇到雷暴,不得不在迪拜多中轉了幾個小時,抵達寧市國際機場時,已經是二十一號的下午。
竟然是從金淵明的朋友圈中,知道了今天到勤德置地做掃樓活。
星河獎贊助資費不菲,掃樓是贊助項目書里的既定安排,只不過嘉賓沒定。主辦方和勤德品牌部了頭,都覺得典禮那天,既然應和金總已經一起頒過獎了,那不如上添。
企劃書和流程早就遞給了辰野,也早就預約好了,但因為解約一事,麥安言給忘了個干凈,快到日子了才接給莊緹文。
“你要是覺得太趕的話,我們可以申請延期,剛好邵董不是也還在歐洲麼?不如等——”
“就按原來的日子。”應打斷,一派淡然:“來得及,掃樓也沒什麼難的,年末了,早點做了安心。”
莊緹文順的意,提醒道:“有直播,到時候也會上熱搜,你把流程和采訪再悉悉。”
往常有掃樓活,一般是在有劇在播或者有電影要上的宣傳期,掃的也都是娛樂公司或流平臺總部,像勤德置地這樣正兒八經的房產公司,確實是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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